白与零的心沉了下去,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最糟糕的。
但开弓没有开回头箭,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和他们对峙了。
“你是他哥哥?”带头的高个问。
“嗯。”白与零瞪着眼睛看着他,握紧拳头,身体紧绷。
“跟我们过来,有事和你说。”高个随便看了他一眼,强拉着小女孩的手往巷子里走。
剩下的高个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领头的,堵在小女孩身后,一直走到巷子拐角处,然后,都停下来,看向他。
期间,小女孩惊恐又害怕,发出不情愿的声音,不愿朝前走,可他们根本不理睬,硬拉着她往前。
她很恐惧,再次看向白与零,依旧是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眼泪汪汪的,无辜,害怕,又无助。
白与零攥紧了拳头,剩下的青年和学生党戏谑的看着他。
路人露出担忧的情绪。
那几个高个儿只停下来看他一眼,就继续往巷子拐角里走了。
白与零咬牙切齿。
眼前的巷子仿佛是深渊,是会吞人的巨兽,只要敢踏进去,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吞噬。
他根本没得选。
懦夫,他是不会做的。
小女孩被带进巷子拐角里,随时可能发生危险。
那带头的高个完全把人的心理摸透了,这种情况对于那些想强出头的人来说,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骑虎难下,既然敢出头,那就要承担风险。
白与零咬着牙,攥紧拳头走进巷子,中途,有个社会青年还挑衅地撞了他一下,他狠狠地撞了回去,怒视他。
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朝巷子深处走去。
转到拐角,那几个人果然在等他。
看那戏谑的眼神,貌似佩服他有勇气敢来这里。
“你是她哪个哥哥?”带头的高个“雷哥”轻蔑地看着他,声音雄浑冷静。
四个小弟慢慢朝他走近,将他围了起来。
“远房表哥。”白与零简短的回答,死死盯住他。
“呵。”那带头的雷哥一声冷笑,提脚就踹。
合围的小弟一拥而上。
白与零和他们扭打在一起,被单方面碾压,捶在地上。
浑身火辣辣的疼。
他的凶性被激发,愤怒地爬起来,决定和他们决一死战!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修长的大白腿从他眼前掠过,一记漂亮的高位回旋踢,一脚将那带头的雷哥踢翻在地。
眨眼的功夫,其他几个小弟全部应声倒地。
鞋底硬邦邦的,锃亮的黑皮靴,踢在他们脑袋上,那种狠狠砸进肉里的声音,甚至还回荡在白与零耳边。
根本没反应过来,几个高个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白与零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高挑女孩,小妹妹更是目瞪口呆,眼里很快涌现出羡慕崇拜的高光。
就在他震惊的心情无以复加的时候,地上的雷哥狼狈的喊了一声“青姐”。
那高挑女孩看向他,狠狠一脚将他踢飞好几米远。
“谁是你青姐?”她冷声说,眼神仿佛在看微不足道的蝼蚁。
雷哥疯狂道歉,但一看她目光更加冷了,吓得哆哆嗦嗦闭上了嘴。
明显成了一个被吓坏的大孩子。
她没有管,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他们哆哆嗦嗦说不出。
问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他们更是吓得闭紧了嘴,屏息凝视,大气不敢出。
“大姐姐,他们欺负我!”小女孩赶紧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眼泪汪汪地哭诉道。
果不其然,那几个高个狠狠挨了一顿胖揍,个个鼻青脸肿。
白与零看得眼角抽搐。
那场面,惨不忍睹。
有几个好事的青年和学生党走过来查看情况,那女孩一个冷眼转身,吓得他们倒退着,一起瘫坐在地。
看清雷哥几个的惨状后,一个个惊恐得连忙爬起,争先恐后地逃走了。
“滚过来,给医药费!”那女孩看向雷哥,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说。
雷哥哆哆嗦嗦的过来,掏出几百块钱,放在白与零面前。
“这么少?”那女孩冷眼看着他,吓得他一哆嗦。
从身上再摸了千把块钱,又找小弟抢了几千块钱,整了大几千块,小心翼翼地放在白与零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没有说话,雷哥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满脸写着痛苦和害怕。
“医药费不够?”那女孩看着白与零忽然来了那么一句,吓得雷哥差点背过气去,很显然,他们已经把全部现钱都拿出来了。
白与零摇了摇头,说:“谢谢。”
那女孩见白与零没什么表示,就叫他们滚了,几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很难想象,之前气场强大的几个大高个儿,被吓成那副屁滚尿流的模样,那场景对于那时的白与零来说,是相当颠覆和震撼的。
那女孩了解了事情原委后,问他:“你是怎么敢出头的?”
白与零闭口不言。
他是很狼狈的,出头不过挨了顿揍,并没有发挥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那女孩看着他,说:“你是蠢吗?”
白与零咬紧了牙,质问她:“你是他们老大?”
“你看我像那几个废物的老大?”女孩反问他。
白与零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会,那女孩把小女孩推给他,说:“把小妹妹送回去。”
他抬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不送?”
“我得再收拾他们一顿,免得他们再找小妹妹和她哥哥的麻烦。”
他沉默了。
她叹了口气,拿出一叠大票子,说:“这是报酬。送她回去。”
白与零看着那么多钱,有些意动,看那厚度,得有一万了吧。
他父亲当时车祸住院两个月了。
家里很缺钱。
不过,他还是严词拒绝了。
那女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拿着,好好带她回去,买点东西给她吃。剩下的钱,你留着用。”
白与零没有说话,小女孩接过钱递给他,笑着说:“大哥哥你就收下吧,我要吃很贵的棉花糖。”
他抬头愣愣地看着她,一旁的女孩捂嘴笑了。
“怎么了?”小女孩有些尴尬,小脸红扑扑。
“没什么,我带你去买棉花糖。”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接过了钱。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那女孩,此后,只在学校附近远远地见过几次。
善良,美丽,又强大,一度让他心神荡漾。
可他很快就灭杀了那些幻想,和那样优秀的女孩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之后,他将小女孩送回家,给她买了棉花糖还有很多东西,她很欢喜。
他才发现,小女孩家住高档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