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凝最后是自己爬起来的,岑落青想要拉她起来,她躲开了。
岑落青心里不是滋味。
但,能理解。
语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她看到岑落青伸手过来,本能地想躲,但爬起来后,脑海里全是脸颊被亲的感觉,一时有些晕晕乎乎的,脸颊发烫,双手揪着热裤,无所适从。
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左手忽然让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抬头看岑落青,岑落青朝她笑,她赶忙低下头,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岑落青强硬的握住了。
这种强硬的握可不得了。
白语凝想起了让岑落青压在身下,无法反抗的恐惧。
那种突然的压迫感,让她心很慌。
眼下岑落青再次强硬地握住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从手部传来,一直流遍全身,搞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要升天了一样的。
没走几步路,就忽然让岑落青抱上了摩托车。
她终于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双手捂着脸,倍感羞耻。
难道,我是抖m?
遇到强硬的手段会兴奋?会晕?
“坐好了。”岑落青的话忽然飘过来,没时间多想,摩托车启动,她下意识抱住了岑落青的腰。
可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抖m,她就怎么都受不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个!
她看着眼前纤柔的腰背,咬紧了唇,一把抓握住了岑落青的两只庞大的柔软,不顾岑落青是不是在开车,就那样抓握着,甚至还揉了揉。
我不可能是抖m!
岑落青感受到胸前熟悉的两只爪子,笑了。
一边装作疼的样子,喊了几声疼,甚至央求语凝放爪,一边心里乐开了花,感觉和语凝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语凝重新抓回她的胸部,说明语凝放开了,也就是说,以后上语凝会很有戏。
就是有点废胸部。
真的疼!
“语凝,你轻点儿,我快握不住车把手了!”
这小爪子,真的不饶人。
“叫你非要亲我?我就揉!”
“行,给你揉,但是,轻一点儿呀!”
……
语凝最后让岑落青把她送到了大江边。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到隔壁市?”岑落青很疑惑。
“我自己会打车过去。”白语凝看着她,一副防备的样子。
岑落青以为语凝害怕她半路又乱来,或者害怕她知道家庭地址,就没继续坚持了,而是叮嘱了几声,在语凝戒备的目光中,骑摩托车走了。
语凝一直注视着摩托车,直到岑落青消失不见。
她松了口气,走向江边,站着看夜晚七八点的江河。
绝对不能让岑落青知道自己和她同一个市,不然总感觉会有很多麻烦,而且身份容易被拆穿。
晚上的江风很凉,白语凝穿得比较单薄,会有一点点冷。
她望着江河涌动,想起了曾和自己一起望江的老太太。
想起老太太单薄的身影。
想起那天夜里老太太说的话。
想起,九尾娘娘消散前,留给她的记忆……
老太太……过世了吧?
白语凝落寞的想道。
她走上前,倚住栏杆,望着江水,吹着江风,让心里好受一些。
夜晚的江风越来越大,时不时能看到,卷起的落叶飘落在江河上。
白语凝回忆起了最近的事。
勾搭小富婆,塌房,和老太太吹江风,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老太太决然地帮助,走投无路去见九尾娘娘,修炼、关心、一天一夜……
还有那首九尾狐的悲歌,以及九尾娘娘最后的嘱托。
白语凝心情复杂起来,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个事,面对自己难受的内心,她不想去回忆,可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就在她再次陷入发呆的时候,一股强风从江上卷起,在江面打了几个旋,撞进了她的怀里。
她蓦然瞪大眼睛。
那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九尾娘娘的怀抱,从第一次抱石像到最后一次分别的拥抱,每一次都让她感到心安,感到无比舒适。
她的怀抱是一点一点的深情,而九尾娘娘从一开始便是倾注全部的拥抱。
眼泪忽然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由自主地抱上去,拥抱这个熟悉的怀抱,可最终什么都没抱到,一如最后那团消散的白亮碎光。
“呜呜呜……”
双手抱紧自己,她哭了出来,莫名地哭了出来。
她什么都没有抱到,什么都没有……
“妈妈……”她在口里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俯下身,抓住栏杆,差点跪下去。
心,在那一刻,竟是无比的痛。
痛到……她忘了夜的寂静和漫长。
白语凝哭了很久,直到泪水慢慢流干,她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重新吹着江风,那股压着自己的若有似无的庞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仿佛忽然间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一样的。
她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之后,她打车去了望秋山。
在姣好的月色下,走到九尾娘娘的石像面前,深深地注视着它,然后抱了上去。
像刚来九尾天狐庙那样,卸下满身的疲惫和悲伤,深情地抱着,舒服而安心。
回忆过往,越发坚定。
她要好好活下去,用九尾娘娘教她的一切,在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里生存。
同时,完成对九尾娘娘的承诺。
把九尾狐的血脉传承下去……
她这样想着,双眸合上,再次睁开,银白的光芒从双眸中绽放。
身躯颤抖着,雪白的绒毛生长出来,双手化为利爪,瞳孔变作月色般皎洁的竖瞳。
雪白宽大的耳朵顶开长发,舒展开来,抖了两下。
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破开长热裤,延伸到空中,极力舒展着,最后往回卷了一些,轻柔地翘起,非常灵动。
她的尾巴很长,全力伸展,都快赶上她的身高了。
不过,这并不是她正常的九尾长度,只是适合她单体形态下的狐狸尾巴长度。
简言之,这是狐狸化形的尾巴长度。
九尾是很长的,其中的任意一尾,都远比狐娘的长。
之所以只放开一条尾巴,是害怕一次绽放太多,不容易变回去。
今晚她还要回家睡觉的,不能在这里过夜。
变完身后,她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鞋子,已经让脚爪扎破了,裤子更不用想,破得不能再破了。
全是岑落青今天给她买的,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