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剑气蕴含着无尽的锋芒,向楚怜儿袭去。
楚怜儿引爆了掌中高密度的狐火,想要炸开囚禁自己的剑之牢笼。
“轰!”
她成功炸开了一个缺口!
楚怜儿刚想通过缺口钻出去。
分裂的王剑便又舞动起来,抢先一步封住了她的路径。
无处可逃了……
楚怜儿彻底没了后手。现在仅凭她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袁清儿的绝招。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
但她只得咬着牙,艰难地承认自己的败北。
“我投降,师尊,救我!”
输了便输了,楚怜儿可没傻到会硬吃下袁清儿的剑气让自己受伤。
她故意朝陶源大嚷。
因为她知道,她的师尊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楚怜儿大喊投降,袁清儿也是舒了口气。
她第一时间散去了施加在王剑的修为。
但预想中耀阳剑气也跟着散去的场景,却并未出现。
袁清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平静如水的面容再度泛起涟漪。
撤不掉招式!这怎么可能?
她竟然无法操纵王剑了!
那耀阳剑气脱离了袁清儿控制,竟诡异地调整了角度,直向楚怜儿的心脏扫去!
不好!
来不及了!
只一瞬,裹挟着无尽威能的耀阳剑气便来到楚怜儿面前。
“师尊,救命!”
眼看耀阳剑气要斩向自己,楚怜儿依旧没有放弃。
她再度凝练狐火,将狐火变为盾牌!
但意外受伤,似乎在所难免!
“轰!”
耀阳剑气轰击到剑之囚笼上,复制分裂的王剑顷刻间破碎,产生了巨大的烟尘。
待烟尘散去,楚怜儿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楚怜儿睁开赤瞳,发现陶源正如山岳般矗立在她面前。
那个高大而伟岸的背影,再一次护她周全。
“师尊,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兴奋地摇动着狐狸尾巴,蹦跳着来到桃源面前撒娇。
楚怜儿又打好了小算盘。
她本想“狐仗人势”,借着向陶源撒娇感谢的机会;
向袁清儿展示她和师尊牢固的羁绊,从而打压袁清儿取胜的锐气。
但当楚怜儿看到师尊的模样后。
她的大脑却立刻陷入空白。
“平日里,也不见你叫得这般亲切。”
“让为师替你挡刀,嘴倒是甜起来了。”
陶源随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上不饶楚怜儿。
但那条满是血迹的道袍袖子,却显示着他并不轻松。
楚怜儿已经没心情和师尊斗嘴了。
不可能吧,师尊也会受伤?
整整五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师尊受伤。
楚怜儿看着陶源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悔意再度在心中蔓延。
如果她勤加修炼,能靠自身抵御剑气,师尊也不会受伤了。
如果她坚强一点,选择自己硬抗的话,师尊也不会受伤了。
自重,悔恨,恼怒,一时间,楚怜儿心中五味杂陈。
陶源看到楚怜儿呆立在原地;
装出没好气的样子,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这点小伤,就把你吓到了?”
“我可是仙人境,这点小擦伤,只要打个响指便能愈合。”
陶源淡然地打了个响指,想要修复自己的道袍和身体。
然后他也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的响指只修复了道袍,但手臂那道狰狞的伤口,却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流淌的鲜血蔓延开来,再度染红了道袍。
陶源的笑容僵住了。
那柄王剑,不仅能让自己受伤,还能伤口还无法愈合?
*
“好徒儿,你让我下地走一走吧。”
“为师真没什么大碍,我只不过是手臂受伤,腿又没事。”
“不行!”
“师尊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你现在需要静养。”
楚怜儿鼓起脸颊,用小脑袋将陶源顶回了床上。
“你又准备作什么妖,比斗是你输了,我不能吹黑哨的。”
“坏师尊!我就是见你受伤了,稍微关心你一下,你少不领情!”
听师尊揶揄她,楚怜儿气得直跺脚。
看着分外乖巧的楚怜儿,陶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难不成,他这五年,养的真不是个白眼狼?
楚怜儿竟然真的发孝心了?
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瞧着大徒弟那气鼓鼓的模样,再看她赤瞳里从未出现的认真目光;
陶源只得苦笑,将信将疑地接受了楚怜儿是真心想照顾他的事实。
他回想起刚才的比斗,只觉得还是自己疏于防范了。
在袁清儿挥出那道“耀阳剑气”后,陶源为了保护弟子们的安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行动。
他立刻召唤了仙居的禁制,来抵挡耀阳剑气。
但出乎陶源意料的是,那耀阳剑气竟直接贯穿了仙居的禁制,直奔楚怜儿而去。
更令陶源诧异的是,本应被禁制削弱了威能的剑气;
竟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能边调转方向边提升威力,直奔楚怜儿心脏!
眼看剑气要命中,陶源当即对楚怜儿使用了传送金手指,想将她安全地传出剑气的攻击范围。
可陶源万万没想到,袁清儿的剑之囚笼,竟然也能封锁封锁他的传送金手指!
面对如此诡异的王剑绝技,陶源断然不会让他的宝贝徒儿硬接。
于是,陶源毫不犹疑地把自己传送到了楚怜儿面前,替弟子挡住了这一击。
与耀阳剑气接触的瞬间,陶源感受到一股古怪的气息。
那股气息不一般,是和他等阶的存在。
不过陶源好歹是仙人,在充分化解了剑气的冲击后,他便随手把剑气消散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陶源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完全是那股诡异的气息作祟,才破开了他仙人境的防御。
他给自己施加了好几道治疗仙术,但伤口始终无法愈合。
似乎与这个修仙世界有关的法术,都对伤口起不了作用。
好在陶源是一个头脑灵活的穿越者,仙界的方法行不同,还有现代的医疗知识。
他借着金手指合成了几种止血的药物,用绑上绷带,总算止住了血。
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像一个凡人一样,靠着身体机能缓慢地愈合伤口。
“来,师尊,张嘴。”
穿着女仆装的楚怜儿舀起一勺肉粥,小心翼翼地吹凉,送到陶源面前。
“这粥,没被你下毒吧。”
“怎么可能!这是徒儿特别煮制的!”
“不是刚刚黑锅外卖送过来的吗?”
“这是重点!”
楚怜儿有点后悔照顾师尊了。
看着他那咧嘴打趣她的模样,她恨不得把那一整碗滚烫的肉粥全撒在他身上。
陶源打了个响指,操纵勺子自动给他喂粥。
他颇不适应楚怜儿这幅反常的乖巧模样。
另外,阴差阳错的狐娘加女仆装加乖巧喂饭的组合实在破坏力惊人。
身为始作俑者的陶源实在是没那个脸去享受。
当然,如果袁清儿不在他房间的话——
他倒是能腆着脸面,勉为其难地试一下。
瞄了眼仍呆愣在原地,却依旧紧紧握着王剑的袁清儿,陶源也犯了难。
这把诡异的王剑,究竟要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