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确定选择红尘试炼吗?”
苏年看向了身边的殷夜言:“你怎么看?”
殷夜言认真的想了想:“就选红尘试炼吧,毕竟对身体没有损伤还能增长心力,两全其美的法子啊。”
苏年看向了那位白发老人:“前辈,我们决定了,就选红尘试炼。”
“那好。”老人笑眯眯的在两人额头轻轻一点:“那就送你们去走一遍红尘。”
下一刻,苏年便失去了直觉,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身边的殷夜言同样也是如此。
老人看向了苏年啧啧称奇:“妖力、灵力、魔力和邪灵力竟然同时在一个身体里还没爆开,这小子挺有意思。”
“苏全,苏全,醒来了。”
“唔,让我再睡会。”
“快起来,再不起来学塾就要迟到了。”
苏全睁开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女人,自己的妻子。
“媳妇,早上好。”苏全伸手握住身边女子的手。
女子轻轻的拍了拍丈夫的脸:“好了,快起来吧,还要给爹娘请安呢。”
苏全坐起身来,穿好了衣服鞋袜,拉起媳妇的手向屋外走去。
“儿子、儿媳给爹娘请安了。”
“好了好了,苏全、殷雪,你们起来吧,那么拘谨干嘛,我们去用早膳。”
妇人笑着摆了摆手,和儿子儿媳一起坐到了饭桌上。
苏全生活在一个殷实的家庭,家里面做着小买卖,长相清秀的殷雪也在一年前成为了自己的妻子,现在更是有了身孕,要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
至于苏全考上了秀才,正在准备秋闱的会试,整个家庭在这座不大的县城里被许许多多的人羡慕着。
吃完早饭,苏年回到自己和媳妇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便拿起书箱坐上了前往学塾的马车。
殷雪坐在房间里给自己要出生的孩子绣着衣服。
苏全本以为自己的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新县令的上任,将苏全平静的日子给彻彻底底的给打破。
……
苏全坐在饭桌上,看着自己的父亲:“爹,新来的张县长怎么把李家给抄了啊?”
苏岩眉头紧紧的皱起:“说是李家与山匪勾结,所以直接把李家的家给抄了。”
“不可能啊!”苏全满脸的质疑:“李大年那小子还在衙门当捕快,这么可能和山匪勾结呢?”
苏岩叹了口气:“因为李家没给张县长交钱呗。”
妇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吃饭的时候别讨论这些,小雪还在旁边呢。”
殷雪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的娘,男人嘛,关心政治是好事啊。”
苏全皱起眉头:“这张县长满脸的麻子,做事情还如此贪心鲁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个呗通缉的山匪张麻子了。”
苏岩摇了摇头:“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
忽然,门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张县长来了,已经从侧门进来了。”
苏岩叹了口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苏全扶起殷雪:“娘,媳妇,你们先回屋吧,这里由我和爹在就行了。”
殷雪抓住苏全的袖子:“相公,别一时冲动啊。”
苏全点了点头,将媳妇的手交给了自己的娘,自己则和父亲一起站在大堂恭候着那位张县令的到来。
没过多久,苏全便见到了一个魁梧的男人,虽然身穿官服但依旧有一种草莽气息。
“哈哈哈。”见到苏家父子张县令的笑声十分的爽朗:“苏老板,怎么还来大堂门口亲自迎接啊,没必要没必要,私下见面而已。”
苏岩笑脸相迎:“张县令,您来我们这小宅子,我们不胜荣幸,当然要亲自出来迎接了。”
“诶呦,苏老板真不愧是这一方豪绅,这么大的屋子都说是小宅子。”张县令的目光落在了苏全的身上:“这位便是苏秀才了吧,今年秋闱过后说不定就要改口叫苏会元了吧。”
苏全连忙拱手:“不敢不敢,秋闱谁也说不准,哪怕是我也不敢说一定榜上有名。”
“唉呀,苏公子就是谦虚,你的才情我们比谁县都是出了名的,你中不了那谁能中啊?”
苏岩笑着转移话题:“唉呀县令大人,在门口说话作甚,我们进屋说,我吩咐下人去砌几壶好茶,若是想喝酒也是又几壶陈年花雕的。”
“哈哈哈,那就喝花……”张县令刚想说花雕便被身后的同伴师爷用膝盖顶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喝花茶吧,不知府上有没有花茶,早就听闻却没有机会一试。”
苏岩喝苏全交换了下眼神:“那好,我让我儿子和下人们说一声。”
苏全起身到门外对下人们吩咐,回来时并没有落座,而是站在了张县令身后的师爷旁。
“师爷,听说您是张县令的军师,苏全有些学问上的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请教一下?”
穿着白色长衫的师爷咧嘴笑了笑:“苏少爷,在饭桌上就不聊这些了,改日闲下来我们约个时间,好好的聊,怎么样?”
“好吧。”苏全搬来一张椅子:“那就听师爷的,改日再聊,师爷坐。”
师爷和县令对视一眼,直到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才敢落座。
苏岩笑着看向张县令:“县令大人,不知道今日来在下这小院有何贵干啊?”
张县令笑着说道:“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上任那一天就说过,我来这碧水县就为了三件事,剿匪、剿匪还TM是剿匪!碧水县因为山匪不便与外界贸易,是本县最大的毒瘤,我的目的就是来铲除他们的。”
苏岩连连点头:“县令大人公义啊,没记错的话好像势力最大的一股山匪头目外号是叫张麻子吧,我们是先从他下手?”
张县令拈着胡须瞥了眼身边的师爷,师爷连忙笑着说道:“苏老爷,我们县令大人的意思其实是先从小山匪下手,这样慢慢瓦解他们的力量,最后一击必胜。”
苏岩看向了两位来客:“那剿匪与我们有何关系?莫非是要借我们苏家的护院家丁?只要县令张口,我苏岩肯定借,不对是送给县令大人。”
张县令眼睛微微眯起:“哈哈,不是的,其实是为了向苏老板借家丁的,说来惭愧,是想来找苏老板以募捐的名义借点钱的,毕竟我们县衙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确实是没钱啊。”
“当然扫清了山匪我们不但会建个碑上面刻着苏老板等募捐人的名字让大家记住,还对苏老板的声音有好处不是,毕竟水路贸易也会有不便之处不是吗?”
苏岩端起一盏下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小口:“那是当然,作为碧水县的县民,理应为家乡做一点事,这募捐我肯定是没意见的。”
“但是呢。”苏岩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具体捐多少得容我们盘算盘算,不知县令大人认为如何?”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张县令显得十分善解人意:“放心好了苏老板,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毕竟我们又不是山匪你说是不是啊?”
谈笑了会,张县令便要起身告辞,苏全看向了县令大人:“诶,县令大人,莫非我家的茶不和大人胃口?为何一口也没喝?”
张县令端起茶盏将冷掉的茶一饮而尽:“非也非也,刚才聊的起劲忘了品这好茶罢了。”
随后,张县令便起身带着师爷离开,苏岩父子一路送到了大门口才回去。
坐上马车,张县令看向了师爷:“你说,这苏家的大小狐狸是不是怀疑我了?”
师爷叹了口气:“应该是这样的。”
张县令撇了撇嘴:“怀疑上了又能怎么样?这里交通不便,想要查真正县令的身份没有一个月是不可能的,我再叫兄弟们稍加阻拦,拖延个一个多月,然后这碧水县的钱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别说苏家的钱,其他几家一样得把钱吐出来。”
师爷点了点头:“那几家都是老狐狸,我盯着他们防止有什么小动作。”
苏岩看向了一旁的下人:“刚才的县长大人你觉得眼熟吗?”
少年点了点头:“就是张麻子,当时我和我爹娘被劫到山上去,看我手脚伶俐就把我当奴隶卖了,估计我爹娘已经……”
苏全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抱歉,顺子。”
少年揉了揉眼眶:“是老爷买下了我,还让我陪着少爷读书识字,所以说没事的,不过少爷,怎么这山匪当上了县长啊?”
苏全叹了口气:“现在世道乱,估计是劫道劫到了来上任的新县令,起了冒充的心思。”
苏岩看向了少年:“顺子,张麻子不会认出你来吧?”
少年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时候我还小,也脏兮兮的,现在长开了些也干净,应该是认不出来的,而且我端茶上来时一直低着头,他也看不太清我的脸吧。”
苏岩点了点头:“幸亏全儿想起你的往事,不然我们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你先下去吧,记住这事别声张。”
少年躬身离开,苏岩和苏全则在大堂里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