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水乡围攻
中南半岛作为名副其实的水乡泽国，整片大陆都被大大小小的河道所交织着，与当地湿热的气候一同孕育出了无法穷尽的热带雨林。自从一颗陨石碎片坠落在了波莱古地区，以此为中心的整个泽国，乃至周边国家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在泽国战争中死亡的双方士兵，以及那些死于战火的平民纷纷复活，他们的尸体开始无差别袭击生者，将死亡的瘟疫传播到半岛的每一个角落。横行的丧尸让原本混乱的战争死亡率极剧飙升，对活死人的恐慌情绪在每一座城市，每一处军营内传播。随着无休止的谣言，阴谋论，暴乱和逃难，如果说泽国战争已经让中南半岛沦为地狱，那从外太空而来的丧尸病毒则将所有的生者带往了地狱的第十九层。
在雷鸟座基地被重创后，阿邵地区的一条河道里，一艘合众国的内河艇正逆流而上往北部进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上游由高句丽士兵控制的白马阵地，丧尸灾变后该阵地发出过短暂的求救信号，后续增援表示该阵地没有完全沦陷，但其中的惨状受到了中央情报局的高度重视。于是一位军事观察员被派往阿邵，由雷鸟座基地的残兵护送前往白马阵地。
一个黑暗精灵女兵正在内河艇后面玩着冲浪，她穿下半身穿着长长的绿色军裤，上半身穿着白色背心，头上的绿色八角帽被她反戴着，脚上踩着水橇，双手拽着一条挂在内河艇后面的纤绳，就被这快艇拖着在后面冲浪。这个女孩是夏洛特，洛根的那位在泽国作战的妹妹。夏洛特玩心大发起来，她一只手握着纤绳，另一只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八角帽举到空中挥舞着并大喊道： “早上好，泽国！！！”
夏洛特在后面玩得很开心，像是完全把这场与活死人的战争抛到了爪哇国。但是无论是在岸上的丛林里，亦或是在浑浊的河水中，危机是一直存在的。子神研介看着在冲浪嬉戏的夏洛特，心里却是忧心忡忡。他不仅是对这场任务感到疑虑，也是为他的朋友感到担忧。在研介身边的是一个红色头发，戴着绿色头巾的士兵，他胸前的军牌上还挂了块和平徽章。这个士兵正专心开着内河船。研介对他说道： “希曼，让夏洛特一直那么玩真的安全吗？”
“唉，你又不是她的家长，管这么多干什么？”
正在开船的希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研介回头望着挂在快艇后面玩耍的夏洛特： “她好像对整场战争，甚至是灾变没有警惕，感觉这一切在她眼里都像游戏一样，但我们遇到的丧尸，还有那些泽国士兵，都是实打实会要我们命的。”
“我相信她只是在适当放松自己，如果我们的压力无法排解，就会患上PTSD的。”
而这时，坐在船尾的一个男人也开口说话了： “不用担心，我会看好她的。你们认真开船，我们还有任务要做。”
那个男人出生在世界大战全面升级前夕，年龄比船上的几个年轻士兵都大十几岁。他身着一身绿色迷彩服，头戴着一顶奔尼帽。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墨镜，脸颊上画着几道黑色的迷彩。这个坐在船尾的男子就是他们此次任务要护送的特别观察员，虽然研介和他接触不多，但已经可以感觉到他是个冷静又难以捉摸的家伙。
“嘿，罗素。对于白马阵地，你说中央情报局在感兴趣什么？”
研介坐在船尾这个叫罗素的男人面前，他对这次任务的重点十分感兴趣。但罗素却告诉他： “这就不是你要知道的，白马阵地这几天不断遭遇袭击，现在连那些高句丽人自己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揍了。所以我要过去检查一下，把看到的交给调查局，就这么简单。至于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将船开好。”
这时，研介和罗素突然看到水里出现了什么东西，而在水里冲浪的夏洛特也发现了。只见一个浑身被泡得发肿的丧尸，突然浮现在了水面，正好挡在夏洛特前面。这丧尸发现了送到嘴边来的美餐，张开大嘴就朝夏洛特咬去。
“小心！”
研介大喊着从背上取下他的M16步枪，而罗素更快一步拔出M1911手枪朝丧尸射击，那头丧尸被打飞了小半个脑袋，却仍没有死。而夏洛特则趁机拔出腰带上的丛林砍刀，挥刀劈在丧尸脑袋上，将它的整个被泡发肿大的头部劈成两半。而她自己也失去平衡，掉在了水里。希曼听到动静，马上将船减速。夏洛特手中死死握着那根纤绳，研介拽着绳子将她拖回到了船上。
“多谢啦！”
夏洛特浑身湿漉漉地蹲在船尾，脚上的水橇也丢了一只，她将另一只水橇脱下来扔在一边。研介拿来一块毯子盖在夏洛特头上，用力擦着她潮湿的头发，而夏洛特跟只受伤的小动物似地一动不动让研介摆布着。弄干了她的头发后。夏洛特坐在了船尾的位置上：
“让我在船尾躺一会吧，太阳应该很快会把我的衣服晒干的，你去看看奈亚子现在怎么样了。”
夏洛特告诉研介她已经没事了，然后让研介回去看看他那个同乡。这时罗素已经走到了狭小的船舱里，那里有另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兵躺在一张折叠床上，床下放着一挺M60机枪。她的脸上盖着一本花花公子杂志，身体时不时抽搐着，还发出些奇怪的呻吟。
“喂，孩子，你再继续看这种东西，眼睛可是会瞎掉的。”
罗素喊了她几下，见对方没有反应，于是问刚进船舱里的研介： “她和你一样都是扶桑州来的吧，她怎么了？”
“奈亚子有麻醉品上瘾，我们在尝试帮她戒除这些不良嗜好。”
“那请你好好照顾她，麻醉品成瘾只能靠她自己的决心才能戒除。”
罗素说完就离开了船舱，而研介则把那本花花公子杂志给拿开了，才看清楚这个女孩的脸。鬼方奈亚子是一个鬼族女孩，和研介一样都来自扶桑州朝仓市。她有一头鸦翅般柔顺的黑色头发，粗粗的豆豆眉，右侧的那股头发还用发绳扎了辫子。她的额头上那对鬼角，都从中间被折断了，剩下的部分也布满了裂纹。奈亚子以前被泽国士兵俘虏过一次，那个泽国军官听说鬼族的角有提振男性功能的药效，就用铁钳折断了她的角拿去磨粉。她说自己麻醉品成瘾嗜好也是当俘虏时被强行注射染上的，后来就成为了她逃避战争痛苦的方法。
“滚开，你们这些，卑鄙的……别靠近，咱！”
奈亚子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地发出些梦呓。脱离麻醉品会给她带来严重的戒断反应，今天出发时她还好好的，可一小时前就突然抽搐着倒在了船舱里。这时，奈亚子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颜色并不一致，右眼是蓝宝石色的，而左眼却是梅红色的。她的眼睛原先十分清澈动人，现在倒显得有些呆滞。她抓住研介的胳膊，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医疗箱，而研介马上挣开她的手，严肃地说道： “那些吗啡是枪伤时使用的，滥用麻醉品已经快害死你了，知道吗？”
奈亚子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她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船舱顶部。研介往铁杯里倒了些水，他把铁杯塞进奈亚子手里。过了会，奈亚子从床上坐起来，她一仰脖子将水喝掉，说道： “研介，咱奈亚子好像舒服一些了。”
“那你再坐一会吧，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危险，外面有我们守着，你放心休息就行了。”
此时在河谷旁边的丛林里，一名背着AKM步枪，头戴木髓盔的泽国士兵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内河艇，接着他向背后打了个手势，只见他身后的树林中，走出了成群手中持枪，脚踏凉鞋，头戴斗笠和塑料凉帽的泽国士兵。
奈亚子点了点头，她低头穿好自己的靴子，然后继续坐在床上，靠着船舱的墙壁。船开到了一处较为狭窄的地方，希曼降低了行船速度，对船上的其他人说道： “这个地方河道变窄了，很容易搁浅，敌人可能会在此处设置埋伏！”
研介来到船舱外，端着手里的M16步枪进行警戒，夏洛特也把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上膛。罗素来到船头，坐在那挺船首的双联装勃朗宁M2HB机枪后面。船开出了几百米后，研介突然看到河道两边的丛林里似乎有人影闪动。当研介想再仔细看下时，一发照明弹直接被扔到了驾驶舱的顶部。紧接着，红色的曳光弹如雨点般从两边的丛林中飞出。
“敌袭，找掩护！”
研介端起M16步枪朝着岸上的丛林中射了一梭子，然后他和夏洛特一起卧倒借助船沿挡板提供掩护。飞蝗般的子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射过，夏洛特的那把中国湖榴弹发射器就在船尾栏杆上，但敌人压制的火力让她没机会去拿这把武器。夏洛特将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举过头顶不加瞄准地朝着岸上射击，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在船头的罗素用双联装勃朗宁对准丛林里那些冒出火舌的地方，他按动扳机将瓢泼般的大口径机枪弹射进丛林。岸边那些密密麻麻的棕榈和香蕉树被齐刷刷地打断，连同藏在后面的泽国士兵一起灰飞烟灭。敌人射来的子弹不断打在机枪的挡板上被弹开，而罗素丝毫不受影响地朝岸上的泽国士兵倾泻火力。岸上射来的子弹飞向船舱，将玻璃打得粉碎。正在开船的希曼脸上被崩出的碎玻璃划出了一条小口子，几发子弹与他擦肩而过。希曼抬起他的M16步枪架在破碎的窗户上一面开火，一面单手掌握着船舵。他希望加速冲出包围，但在这条河道中他根本无法提速。更雪上加霜的是快艇的布制顶棚还被点燃了，他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拿起灭火器喷给顶棚灭火。
罗素虽然是位强大的中央情报局特工，但也只能对付眼前的敌人。当他忙着朝河道左侧的敌人射击时，从右岸的丛林中又冲出了十几名泽国游击队员，他们冲向近在咫尺的内河艇，像是要一鼓作气将其攻占。夏洛特注意到了他们，便提醒自己的战友：
“12点钟方向，他们要冲上船来！”
夏洛特举起汤普森冲锋枪朝逼近的敌人一顿扫射，但对面马上开枪还击，她只能再次俯身藏在挡板后面。其中一名泽国士兵拔出了木柄手雷，研介马上用M16将他击倒在地，而那颗手雷却已经脱手。他徒劳地想伸手抓住手雷，但一名手持MP40冲锋枪的敌人却在此时朝他射了一梭子。研介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到手雷不偏不倚地飞进船舱里。但就在下一刻，鬼方奈亚子握着这颗手雷，提着M60通用机枪，身上挂着长长的机枪弹链从船舱里冲出，她甩手将手雷朝岸上的敌人扔去。由于手雷已经快爆炸了，所以根本没给敌人躲避的时间，它触地就在敌群中间炸开花，几名泽国士兵当场被炸飞出去，血雾和断肢横飞。而倒在地上的研介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找到自己是哪里中弹了。或许只是擦伤吧，他这样想着。
“可恶！打扰到咱奈亚子休息了！！你们这帮池沼玩意！！！”
奈亚子几乎是抡起了手中的M60机枪，将弹链缠在左臂上，端着机枪就朝下面的泽国士兵一顿野蛮的腰射。对于这个身体机能异于常人的鬼族女孩来说，将M60机枪当做步枪那样端着开火也是完全能够掌控的。机枪喷射出的弹雨无情地洞穿了一具具身体，炽热的金黄色弹壳滚落一地，泽国士兵的阵线被硬生生撕开。而研介也马上举起枪和奈亚子一起冲着对方开火，夏洛特则从栏杆上取下自己的那把中国湖榴弹枪，对准岸上的敌人就赏了他们一发，将那些已经开始退却的敌人炸了个人仰马翻。在子弹和榴弹的夹击下，很快这批来袭的泽国士兵便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人都退回了丛林里。
研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只是被子弹擦伤了，流了一点血，但伤势不严重。岸上的敌人仍然在朝着他们射击，一名泽国士兵正躲在一棵椰树后面，把手中的56式冲锋枪绑在树干上瞄准了内河艇，把枪绑在树上将其当做定点武器可以有效降低后坐力。这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他马上想调转枪口，可是步枪已经被他牢牢绑住了。紧接着，一头身穿合众国士兵制服的丧尸咬住了他的脖子！
正当希曼马上要将船开出这片区域时，两艘加装了马达的小舢板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河道，并朝他们急速驶来。站在舢板上的一名泽国游击队员扛着RPG火箭筒瞄准了内河艇发射。
“RPG,注意RPG！”
站在船头上的罗素回头大声提醒希曼，希曼见状马上转舵改变方向，而船在此时却撞在河床底层的沙洲上动弹不得。那颗RPG没有击中内河艇，它在河里爆炸，冲击波让船身剧烈抖动，刚想往船尾跑的罗素直接被震落掉入水中。希曼在船舱中大喊道： “罗素落水了！”
研介趴在船沿，想寻找掉在水中的罗素，但对方却在泛黄的河水中不见踪影。而一梭子子弹马上射来打在水面上，那两艘舢板船从内河艇的两侧快速靠近，上面的游击队员端着AK47步枪对准内河艇劈头盖脸地扫射。夏洛特用榴弹枪对着它们开炮，但舢板移动速度太快，榴弹只在水中炸出一片浪花。而那个拿RPG的士兵正在给火箭筒装弹，奈亚子将自己的M60机枪脚架展开，然后她半跪在地将机枪架在船沿上充当固定火力，对着来袭的其中一艘舢板船来了一连串精确的点射。那个RPG手身上爆开几道血光，跌落水中，而船尾驾驶舢板的泽国士兵也头部中弹。失去驾驶的舢板撞上河岸动弹不得，夏洛特马上用中国湖发射器对准那条舢板，一颗榴弹将舢板炸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另一条舢板船此时来到了搁浅的内河艇前方，上面的一名泽国士兵拿出燃烧弹扔到了船头的勃朗宁机枪上。而此前掉入水中的罗素如鬼魅般游到舢板后方，攀上了这艘小船。站在船后面拿着莫辛纳甘步枪的舢板驾驶员听到背后传来水声，当其警觉地迅速转身时，罗素一把抓住了这名士兵的步枪，举起锋利的手刺将其一刀封喉。紧接着他拔出这名士兵腰带上的托卡列夫手枪朝船上其他人射击，船上其他的几名泽国士兵听到动静转身时，只看到了罗素手中的手枪冒出火舌。
“啪啪啪啪！！！”
舢板上的几名泽国士兵胸膛上和脑袋上爆开血花，纷纷栽落水中。浑浊的河水上漂浮着这些伏击者的尸体，鲜血几乎要染红了河面。而此时，岸上传来的不只有枪声，更多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和低沉的嘶吼声。枪声已经吸引来了附近徘徊的丧尸，岸上那些原本在伏击的泽国士兵，现在都忙着逃离这些行尸走肉的撕咬。成群结队的活死人钻出丛林，朝着内河艇包围上来。罗素跳到内河艇上，但那挺勃朗宁机枪已经被燃烧弹损坏了，希曼正拿着灭火器给它灭火。而研介跑到了船头对希曼喊道： “那些活死人围上来了，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船已经搁浅了，我需要点时间！”
这时大批的丧尸已经涌上了沙洲嘶吼着朝内河艇扑来，夏洛特将剩下的几颗榴弹都射了过去，在爆炸中成片的丧尸被炸成了纷飞的碎肉，可后面的丛林里还是有更多丧尸远远不断地杀出来。希曼跑回船舱开始驾驶船往后退，他寄希望于可以凭借内河艇自身的力量逃脱。而罗素在船舱里打开了他的武器箱，从里面取出一把CAR15突击步枪，对着船上的人说道： “朋友们，丧尸是杀不完的，但我们可以为希曼争取点时间！”
岸上还有一些受伤的泽国士兵来不及逃跑，他们被蜂拥而上的活死人生吞活剥，绝望的惨叫声后就只剩下咀嚼肌肉的声音。奈亚子架起M60机枪对岸上的尸群疯狂地射击，子弹呼啸着撕烂那些腐烂变异的躯体，喷出一股股污血。那些丧尸脑袋炸裂眼珠横飞，如同镰刀下的麦穗成片倒地。不过好在这些丧尸踩到了河道松软的沙洲上，它们的脚被陷住导致行动速度变得很慢。在夏洛特和奈亚子俩人的枪口下，丧尸在不断倒下，却无法靠近这艘搁浅的船只。
但就在他们忙着对付岸上来的丧尸时，数十头丧尸突然从混黄的河水中扑出。这些丧尸长时间待在湿润的河流附近，全身已经浮肿溃烂，一些甚至出现了巨人观的现象。它们脸上的皮肉被河鱼啃得残缺不堪，浑身趴着白花花的蛆虫。但尽管如此，它们的速度依然不慢，抓着快艇的船缘就往里面爬。
研介注意到了这些恶心的丧尸，闻到了它们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他赶紧端起手中的M16步枪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一头爬上船的丧尸脑袋，它腐坏的脑壳就像纸糊的一样直接被砸得稀碎。他又抡起枪托将几个丧尸砸进水里，随后便端着M16朝水中的丧尸开火。夏洛特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她让奈亚子用机枪对付岸上来的尸群，自己也冲到研介这边用冲锋枪杀戮水中上来的丧尸。
尽管一行人火力不俗，但这些不惧死亡的行尸走肉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在沙洲上，岸上被打死的丧尸已经堆在了一起。水中那些腐败的丧尸被子弹撕扯得七零八落，但还是有不计其数的丧尸从水里冒头游向内河艇。
而由于长时间射击导致奈亚子的机枪过热了，她只得放下机枪用手枪朝着那些丧尸开火。这时罗素将一把M16步枪扔给奈亚子，紧接着就冲向船头。在船前方的水中也出现了不少丧尸，它们先是争抢啃食着水里那些泽国士兵的尸体，而抢不到尸体的丧尸纷纷从船头攀爬上船，嘶吼着往驾驶舱的窗户里钻。希曼手中的M16步枪在关键时刻卡壳了，他拔出自己的M39手枪爆头打死了两头企图爬进驾驶舱的丧尸，而罗素也冲到船头，用手中的CRA15对着其他爬上来的丧尸来了一连串精确的点射，将它们尽数射杀。
“哈哈，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现在快告诉奈亚子，谁才是丛林之王？”
奈亚子已经在杀戮中陷入狂乱，飙升的肾上腺素和戒断反应带来的痛苦双倍侵蚀她的神经，她只能靠着杀戮来麻痹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刻，她都觉得自己会拔出匕首，扑到岸上的尸群中去厮杀。奈亚子朝着岸上的尸群清空了M16步枪的弹匣，当她急匆匆地再次装弹时，一头体型无比巨大的丧尸已经登上船尾，朝着奈亚子扑来。
奈亚子听到耳边传来丧尸的嘶吼声，但她来不及反应那头巨大的丧尸就一头撞在她身上，将她的M16打飞。奈亚子被它掀翻在地，她看到这头丧尸高大得像一台卡车，它穿着迷彩军裤和海魂衫背心，脸颊上的皮肉都被撕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它怒吼着朝奈亚子扑来，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丧尸压成肉酱时，研介调转枪口把半个弹匣的子弹都射在了这头丧尸身上，它粗壮的胳膊被射断，脑袋整个被子弹打到炸裂。奈亚子赶紧在地上往旁边打了个滚，才没让这丧尸倒下时压到自己。
罗素为了阻止水里的丧尸，朝船头的水面扔了一枚手雷。手雷炸死了一大片丧尸，也似乎松动了沙洲。只见内河艇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希曼见状操纵内河艇加速后退，离开了沙洲。此时那些丧尸还在不断围上来，而船上的人一刻不敢怠慢地朝它们还击。随着内河艇不断加速，沙洲和上面的尸群都被甩到了后面，沉重的内河艇还从水中的丧尸头上开过，将它们撞得脑浆迸溅。随着内河艇的前进，背后的沙洲消失不见了，河道也越来越宽阔。开船的罗素长舒一口气，宣布道：
“我们活下来了，现在离白马阵地还有大约6英里！”
“检查一下，大家有没有被丧尸咬伤？或者是，受了枪伤？”
脱离战斗后，罗素仍然不肯放松警惕。而研介感觉在战斗中憋了一股气，现在终于释放掉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我，我……”
研介感到天旋地转，向前倒去。奈亚子马上发现了他的异样，她张开双臂将其托住，然后让他躺在船尾的甲板。夏洛特指着研介胳膊上的伤口说道： “他被打中胳膊了，虽然不是要害，但流了很多血！”
只见研介的衣服被染红了，血还在不断滴淌到甲板上。
“咱去拿医疗箱！”
奈亚子冲进了船舱里，而罗素脱下腰带，绑在他伤口的上端给他止血： “喂，小子，这不是什么致命伤，保持清醒，白马阵地就在前面！”
研介看到奈亚子拿着医疗箱来，她正手忙脚乱地用纱布帮自己包扎伤口，而罗素朝着船舱大喊道： “希曼，加快速度，我们要赶快到白马阵地去！”
……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