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写字楼之战
“我们不是那些怪物，冷静点，把枪放下吧！”
卡布里试图对眼前这个女孩解释他们并没有恶意，她觉得这个猫耳少女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灾变吓到了，而且她发现这个女孩十分眼熟： “在广场上的时候，就是你在台上演讲吧？”
“我知道你们不是那些丧尸，我说的是那些怪物，因为它们和电影里的活死人一样。而且，我现在很冷静。”
女孩继续警惕地用枪对准一行人，她继续质问卡布里： “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人间炼狱了，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些丧尸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它们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不仅是你们这些示威者，我们这帮士兵伤亡也很惨重！”
“难道不是你们军方搞的生化武器泄露了吗？听说你们在泽国可用了很多类似的东西！”
“你说的是橙剂吧，那个鬼东西让很多人患上了癌症，不仅是泽国人，很多在染毒地带作战的合众国士兵也因此而死，这我无可反驳。但你说它可以把人变成电影里那种嗜血的丧尸，这根本说不通！”
“好吧，就算是军方搞的鬼，你们这些大头兵也不会知道机密的。”
猫耳女孩这才放下了手枪，而卡布里也将举着的手缓缓放下，然后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步枪： “比起继续扯皮，我们还是一起活下去比较好，我叫望月卡布里，这是我的朋友伊原木世凪，还有这位……”
“叫我塔本就行了。”
那个防暴警察说道，猫耳女孩小心地将托卡列夫手枪插进腰带上的枪套： “我的名字是猫冢日向，我还有几个朋友你们可以去见一见，请跟我过来！”
很快日向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旁边，门口挂着“员工休息室”的牌子。她推开门，里面一个青年工人正端着猎枪虎视眈眈地对准门口。
“季马，他们是我们的新朋友！”
日向让那个工人把枪放下，季马嘟哝了句： “形势所迫啊，我们要和暴力机器称兄道弟了。”
几人进屋后，走在最后面的世凪顺手把门关上了。员工休息室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床铺，沙发和书柜。但休息室里没有食物，门也只是一头木门，暂时躲一会是可以的，但没法久留。刚进门，卡布里就看到房间里还有三个嬉皮士，其中一个人正痛苦地倒在沙发上浑身发抖着，于是她问到:
“这家伙怎么了?”
“他被那些疯子咬了一口，现在莫名其妙地发烧了，照理来说他根本没伤到要害啊，可能是出应激反应了?”
坐在旁边照顾他的另一个嬉皮士说道，这时他抬头看了眼卡布里:
“可别想对我的朋友动歪脑筋。”
世凪拉开百叶窗窗帘，趴在窗前往街道上望去。整座城市到处是火灾冒出的滚滚烟柱，楼下逃亡的人群和追逐他们的尸群混乱地交错在一起，不断有人被扑倒，然后就被丧尸撕扯成碎片，或是拖着还算完整的身体站起来变成丧尸。
而街上驾驶着汽车的人们也猛踩油门拼命逃窜，撞飞前方逃亡的人类和疯狂的丧尸，然后和其他汽车撞在一起发生爆炸。而那些司机只要稍微停下车，他们的车子就被丧尸包围，或者他们会被其他的幸存者抢夺车辆。
世凪用力推开窗户，想看的更清楚些，但窗外人群的惨叫呻吟，丧尸的嘶吼咆哮，撞车声，爆炸和枪声顷刻间灌满了他的耳膜。世凪急忙关上窗户，让隔音玻璃尽可能阻挡那些骇人的声音。年少无知的他早上还在憧憬着加入泽国的战争，现在却已经在末日和死亡面前陷入了迷茫。
当世凪回头时，却发现卡布里正在和嬉皮士们激烈地争辩着，由于那个受伤的嬉皮士随时可能发生变异:
“看他的伤口变成什么样了，他随时都会变成丧尸，就和外面那些一样!”
“胡说，他不过是有点发烧了，我们给他找点退烧药来就可以了!”
“现实一点，我们救不了他了，给他个痛快吧!”
“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个嬉皮士死死护着自己的朋友，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刀指着卡布里胡乱地挥舞着，而另一个嬉皮士躲到了一边，他并没有坚定地为朋友站队。
“我们还不确定变异的条件是什么，但我们能先把你的朋友捆起来吗，他的状态不正常。当然我们不会把他丢出去的，我们会先观察他一阵子。”
这时日向也发话了，她觉得自己在这些抗议者中说话应该有点份量，但那个嬉皮士还在怒吼着:
“怎么你也向着这些士兵说话，我真是……”
他话音未落，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朋友却猛然扑过来，猝不及防地死死咬在他的喉咙上，霎那间就咬穿了他的脖子。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离得最近的卡布里没多想就冲上去一脚将变异的嬉皮士踢翻在沙发上，而那个被咬的家伙连喉管都被撕断了。他正徒劳地捂着被咬断的喉咙。卡布里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伤者的情况，而被击倒的丧尸嬉皮士马上又从沙发上跳起，朝卡布里扑来。情急之下，世凪急忙举起卡宾枪连开三枪。前两枪盲射打在丧尸的胸口和肩膀上将其击退，得到瞄准的空隙后他对准丧尸的脑门开了第三枪。子弹击穿丧尸的头盖骨，将它的大脑搅地稀碎，脑花溅得满墙壁都是。
但危机没有随之解除，一阵暴躁的砸门声响起，不知有多少个被声音吸引来的丧尸已经来到门外企图破门而入。木门被砸得不断抖动着，金属合页也发出了危险的咯吱声。
“你不该开枪的孩子，它们很容易被噪音吸引。”
季马端起猎枪挡在门前，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这扇摇摇晃晃的木门： “它们随时会将门给砸坏，这里不安全了！”
“这次是你保护了我，但你下次要注意一点枪声。”
卡布里没有想要指责世凪什么，毕竟是他开枪救了走神的自己。这时倒在地上的那个嬉皮士也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发生了变异。卡布里抽出M7刺刀，在这具尸体从地上跳起来前一刀了结了它： “看来只要是被咬伤，我们就会变成它们的同类，我们还有人被丧尸咬到吗？”
“应该没有了，看样子被咬伤后感染速度很快。”
日向胡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确定身上连点刮伤都没有。这时她又注意到那个躲在墙角的嬉皮士，问道： “你有被咬吗？”
那个被问话的嬉皮士连连摇头，于是日向走到衣柜前将其打开，只见里面存放着一支中洲生产的56式冲锋枪，几盒各种口径的子弹，还有一些工具利器，不用问也知道这些武器是抗议者储存在各处的底牌，只是他们没料到会将它们用在一场丧尸危机中。
“快过来拿些用得到的，一会我们得杀出去了。楼下的停车场里有许多车子，我们可以偷走一辆。”
接着，日向从衣柜里取出一支撬锁器藏在口袋里，又拿出了那把56式冲锋枪和一把猎刀。她将猎刀插在腰带上，又把一盒7.62毫米子弹倒在桌上，开始往弹匣里压子弹，然后将弹匣插在自动步枪上，她的动作十分熟练，不像是用枪的新手。季马拿了一些猎枪用的点22口径子弹，又从柜子里拿起了一把锋利的伐木斧。接着他又拿了一面表面上满是刮痕和血污的防暴盾牌递给塔本： “拿着这个，我在广场上捡来的，应该是你哪个同事丢下的。”
塔本接过了盾牌，然后他又从枪套里拔出他的史密斯维森手枪，摆开弹巢倒掉弹壳，往里面一颗颗地装填弹药。世凪和卡布里各自去拿了几盒子弹，而卡布里还挑了一把看上去顺手的丛林砍刀。她把带着刀鞘的砍刀背在背后，又将自己的M7刺刀插在步枪前端。最后是那个嬉皮士，他犹豫了一整子，最后挑了一把厨房用的那种切肉刀，似乎他的战斗意志不是很高。
“咔嚓，砰！”
合页随着撞击从门框上飞出，整头休息室的门被撞翻在地，外面几个虎视眈眈的丧尸张牙舞爪地冲进房间里。塔本举起防暴盾牌死死地将几个丧尸顶在门边，并用警棍利落地将一个丧尸打翻在地，而卡布里和季马则举着手里带刺刀的步枪和伐木斧朝其他几个丧尸脑袋上招呼，随着头盖骨碎裂和眼球脑浆迸飞，门口又多了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塔本又抬脚将他刚才打翻的丧尸脑袋彻底踩裂，杜绝它翻身的可能。
在清理掉门口的丧尸后，塔本警惕地探出身子往外观察了一圈，回头对大家说道： “暂时安全！”
于是一行人走出房间，塔本拿着防暴盾和警棍走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是季马和卡布里，最后是世凪和日向，那个嬉皮士则是被夹在中间。卡布里他们来时的那条楼梯下面已经被尸群堵住了，所以他们准备去另一边的楼梯离开。虽然写字楼是有电梯的，但他们可不想当电梯门打开时，面前外面可能出现的庞大尸群，到时连退路都没有。
走到办公区外的走廊时，他们看到走廊那边盘踞者十几个丧尸，它们正漫无目的地游荡，有几个精力旺盛的丧尸还在互相厮打着。走廊中间躺着一具胖子的尸体，肥胖的肚子被撕开，几个丧尸正蹲在旁边争相将血淋淋的内脏碎块塞进嘴里。
“我们没办法引开它们，就只能将这些家伙杀掉了。尽量不要开枪，免得它们的大部队被引过来。”
卡布里回头对她的各位同伴们说道，而其他人纷纷拔出自己的刀。准备就绪后，塔本用警棍轻敲了几下防暴盾，走廊里的丧尸们听到声音后就立即转身，发出沙哑的嘶鸣朝大家扑来。最后几个趴在胖子尸体身边的丧尸也停止进食，它们拖着僵硬的步伐，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加入它们的同类。
塔本用盾牌死死地抵住冲在最前面的丧尸，接着用警棍狠狠地给它开了瓢。他用防暴盾使劲向前撞击，将好几个丧尸撞翻在地。被撞翻的丧尸吼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卡布里一刺刀从眼眶扎入捣烂了大脑。依托塔本提供的掩护，卡布里手握装上刺刀的步枪准确残忍地朝来犯的丧尸刺去，她又是一记突刺将一个丧尸从嘴里扎穿，接着将它挑翻在地。这丧尸脊柱受损却还没彻底死亡，季马高高抬起脚踏在它的脑壳上，像踩碎一个西红柿那样将它的脑壳踩成了一摊红白混合物。接着季马抡起斧子劈在一个丧尸头上，将其从头顶到胸腔处破开，又横着一斧头将另一个丧尸的脑袋从脖子上整个砍下。
走廊不是很宽敞，塔本拿着防爆盾，卡布里和季马站在他的两侧，基本就防御住了正面。他们三个左右开弓，粉碎着来袭的小股尸群并徐徐推进。走廊里的丧尸前赴后继地向幸存者冲来，而它们马上被塔本用防暴盾挡住，被他手中的警棍击退打伤，被卡布里和季马合力斩杀。后面的日向世凪还有那个嬉皮士则负责对地上没有死透的丧尸补刀，他们俩还要时刻兼顾是否有丧尸从后方出现，一行人就这样配合有序，逐步清理着走廊里的丧尸。
随着最后一个丧尸的脑袋被刺刀扎穿，走廊里暂时是清净了，但他们知道写字楼里的丧尸可远远不止这些。日向端着56式冲锋枪，用装在步枪前端的三棱刺刀挨个扎进地上还在挣扎动弹的丧尸脑袋里，而塔本看到那具倒在地上的胖子尸体，这个胖子的脸被撕碎了，露出圆睁浑浊的眼睛和白森森的牙齿，但不确定他的头部是否被破坏了。塔本握着警棍想要给地上这胖子补刀时，只听到楼里传来了一声猛烈了爆炸声，整幢写字楼都在颤动着，脱落的墙皮和墙灰随着忽明忽暗的走廊灯往下掉，一行人疑惑地面面相觑，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转移注意时，地上那个胖子突然坐起来，这个肥胖丧尸展现出了与它体型所不想匹配的灵活性，它一把就揪住了离其最近的塔本。塔本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猛然发现这个胖丧尸已经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胳膊。世凪立即将手中的匕首刺向这个丧尸的脑袋，只不过刺入角度不对，匕首没有刺穿丧尸的头颅，而是将其头皮划割下了一大块。剧痛刺激了塔本的肾上腺素，他使劲一个肘击砸在丧尸脑袋上将其击退，它顿时颧骨碎裂眼珠爆出挂在脸上，紧接着他一头撞在丧尸身上，抬起它往窗户那里冲去。
随着玻璃碎裂声，这头肥胖的大块头丧尸被塔本扔下楼去，它重重摔在一辆蓝色小汽车上砸成了一堆不成人形的血肉，而汽车窗户尽碎，引擎盖也深深凹陷了下去。塔本站在窗边，他看到天上到处是群鸟般飞舞的各式直升机，还有运输机在城市各处投放空降兵，空中布满了这些绽放的小伞。城市里传来的枪声和炮击声不绝于耳，已经盖过了丧尸的嘶吼。
在丧尸危机爆发前的夜里，朝仓市的工业区以及周边住宅区域已经被戒严，这并不是因为那帮抢劫联邦军饷的悍匪，而是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了感染源，但这场在世界多地同时爆发的恐怖瘟疫扩散速度远远超出了合众国政府的预期。当太阳升起，这场灾变彻底爆发时，驻守在朝仓市附近的国民警卫队和联邦军团已经倾巢出动，前来将平民撤离到暂时的安全区，并全力歼灭那些已经大规模出现的尸群。
“是救援，他们终于来了！”
顺着塔本所指的方向，大家看到街道那边出现了众多的士兵，还有装甲车辆，他们正在朝着沿途的丧尸开火并一路推进，不久后应该就会抵达写字楼这里。
“可他被咬伤了，他不能和我们一起走！”
那个嬉皮士指着被咬伤的塔本惊恐地说道，他本能地退后远离塔本，像是担心对方随时会变异成六亲不认的活死人。而塔本则脸色铁青地站在窗边，他胳膊上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一个深深的，正往外流淌着黑血的咬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