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晚宴结束了。
贵族们三三两两的从客厅出来走向自己的马车,期间不断传来热烈的交谈和笑声。
毛晓虽然从未参加过晚宴,但他能感觉到这场晚宴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不少年轻男贵族在上马车前都会眷恋不舍的回头看一眼宁思。
很难想象,她才13岁就能吸引住这么多人,要是再长大一点还得了。
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小部分贵族更加狂热,口中高呼着女神之名。
更为离谱的是,他们口中的女神居然是那个呆萌的唐依音。
听周围的女仆说,唐依音在晚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过,但围过来的贵族却是越来越多,口中还喊着什么女神看我一眼之类的奇怪话语。
真是无法理解这些贵族的思维方式。
毛晓摇摇头,和众女仆一起收拾着凌乱的客厅。
等客厅收拾好后,毛晓才结束了工作,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结果路上碰到了安静站在过道里的宁思。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是在等人吗?”毛晓打了声招呼。
结果宁思并没有理他,目光空洞地盯着远处的花园。
这是怎么回事?
毛晓有些摸不着头脑,准备继续往前走。
“站着!”
宁思突然说道。
毛晓老老实实的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有什么事吗?”
结果宁思只是喊了这一句,就不再言语,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嘴唇。
毛晓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有什么东西吗?”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宁思一声不吭地走过去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痛痛痛……
毛晓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以肯定,她是用全力踩下的这一脚,因为实在是太痛了,感觉脚趾头都要断了。
但我惹她了吗?
毛晓单脚站立,左手抱着痛脚,脸上一片茫然,实在想不通对方踩自己的原因。
等脚上的疼痛缓解后,他才走了回房间。
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夜晚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
没过多久就刮起了大风,紧接着落下几滴雨水,后来又逐渐演变成倾盆大雨,时不时劈下几道闪电,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当然,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对毛晓来说无非就是天然的摇篮曲,顶多在打雷的时候翻个身表示一下尊重,完全没有影响的继续睡觉。
甚至还梦见洪水变成钞票将自己淹没,睡的十分快乐。
然后他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窗外依旧倾盆大雨,毛晓看了一眼吊钟,发现才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啊?
毛晓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床底,手指碰到了纸质的触感,确定装着百万支票的信封还粘在床板上,他才松了口气。
然后掀开被子,略带警惕的打开房门。
再然后,就看到门外唐依音穿着一套毛茸茸的粉红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这……
看到对方眼中的泪水,毛晓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不会害怕打雷吧?
“唐依音小姐,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毛晓微笑着问道。
这时候,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
有闪电劈在了这附近。
闪电亮起的那一瞬间,唐依音低头打了个哆嗦,紧紧的抱着枕头,肉眼可见的害怕。
等这一阵闪电过去后,她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害怕,可以一起睡吗?”
肯定不行啊!
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在几个小时前他刚收下了夏清水给的100万马克,为了这笔钱他也必须和唐依音保持点距离。
可不知道为何,看着对方含着泪水的粉红色眼睛,本应拒绝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却是:“没问题,快进来吧。”
“谢谢,那我进来了。”
唐依音抱着枕头走进房间,然后爬上了毛晓的床。
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门口的毛晓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万一夏清水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把了100万收回去。
这种情况怎么解释都没用啊!因为就算什么都没干,两个人独住一间房,连个能证明清白的人都没有。
等会,那我找个能证明清白的人不就可以了?
毛晓眼睛一亮,回头对自己床上的唐依音说道:“人越多的话,是不是就不害怕雷声了?”
唐依音脑袋冲着这边,半个身体都蒙在被子里,看着他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我过去叫宁思……你一个人呆在这没问题吧?”毛晓问道。
此时,外面依旧下着雨,但雷声并不频繁了。
唐依音躲在被子里,小声的说道:“只是一会的话,没关系的。”
听到这话,毛晓放心才走了出出。
来到宁思的房间门口,毛晓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要打扰你睡觉了。
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宁思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表情奇怪,像是从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
“三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说话时,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与疏远。
“唐依音害怕打雷,找到了我,但我一个男的陪她不太方便,所以希望你也过来。”毛晓语气诚恳的说道。
但无论与语气再怎么诚恳,都改变不了言语中表达出来的意思。
以至于宁思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嫌弃,“你还想一夜睡两个女孩?”
毛晓无语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我会打地铺睡的,这点你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到自己会打地铺时,宁思的眼睛亮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
宁思沉吟了一下,但在毛晓脸上露出笑容时又补充了一句,“但要100块钱帮忙费。”
毛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总感觉这一幕有点熟悉,但想到床底的那100万,还是点头答应了。
不就是100块嘛,咱有钱,不怕。
“好,那我收拾一下,请你等一会。”
宁思又看了一眼他的嘴唇,然后关门反锁。
她身体无力的靠在门上,神情黯淡。
为什么还在想这件事?就算亲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只是个不称职的侍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