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派蒙在蒙德城中不停地奔跑着,真是想不到温迪先生的预言成真了。
身后是西风骑士团的追兵,搞不懂他们穿着那样的铁甲钢盔还怎么跑的动路的?不过大概也是有影响的吧,较为轻便的着装使我们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陷入危险之中。
正在我庆幸之时,两道霜气从我的耳边刮过。
“不好!”
我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抓住空中的派蒙便向一旁倒去,只见那两道霜气砸在墙面和地上时,竟然瞬间凝结出了冰刺,如果刚刚没反应过来,可能就被刺穿了。
我连忙翻身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身后,兔耳朵小姐手里拿着一把弯弓,气势汹汹地盯着我们。
“这股力量……很熟悉。”
我摸了摸被她的冰箭蹭过的耳垂,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这是神之眼赐予这个世界人类的能力,神之眼是神明投下的视线,具有七神的意志。”
危急的时候,派蒙依旧不忘进行讲解。
“别想跑!”
又是两箭划空而过,我举起手里的无锋剑,将射来的两箭挡开,但很明显,这把剑现在的状态不允许进行长时间的战斗,每一下的抵挡都使剑身发出哀嚎。
当然,敌人不止兔耳小姐一人。就在我躲避飞矢之时,一把斧头突然从我右侧挥下,我躲闪不及,只见派蒙冲上去两只手抵住了斧柄,起到了减缓作用,我立马反应过来,向前一个翻滚,拉开了距离。
“谢谢了……派蒙……”我惊讶地看向它,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它会出手。
“我从你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冷血动物,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你受伤了,对我就更不好了。你就对我感恩戴德吧!”
果然,派蒙还是一样的派蒙,我将头转了回去。
追逐依然在持续进行着,但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多了,再逃跑下去,不是对策。
“必须想点办法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跑到哪里去了?!”
追兵的叫喊声传来,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已经深入了小巷之中。
“……耍小把戏,你们三人一起,分散行动,这里是我们的主场,外乡人别想在蒙德肆意妄为!”兔耳小姐立刻下达指令,追兵们四散分开,开始广域搜寻。
金属砸在地上发出尖锐声响,兔耳小姐一个人走向了小巷子的深处,而此时,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天上吗?”
兔耳小姐一个扭腰,身子180度急转向身后,拉弓射箭,丝毫没有延迟,利箭射出,将从天而降的派蒙手中的花盆击碎了。
派蒙见状,害怕地将手中东西一抛,便拼命地往回飞。
兔耳小姐刚想追上一箭,只听身旁雪堆松动,一道身影破雪而出,剑锋直夺她的心脏而来,兔耳小姐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但面对突然的袭击,只能将弓尾抬起抵挡,只听钢铁碰撞的声音,兔耳小姐连退数十步,靠在了墙上。
兔耳小姐低头一看,胸甲处已然留下了一道不轻的剑痕,她明白,如果刚刚没有穿着盔甲,这一击恐怕能刺穿心脏,更何况刚刚自己确实还进行了干扰。想到这,兔耳小姐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手搭在弓弦与箭上做好应对。
可恶,果然现在的这把剑,不能刺穿铠甲吗?虽然已经有预料,但我还是在心里发出了遗憾的声音,但更重要的是,作为偷袭者,如果没有偷袭成功,那么自己获胜的概率……
我握紧了剑把,将剑斜向前对准兔耳小姐,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失败的事情了,如果思维一刻不注意,就会落败。我紧紧盯着对面的手,时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周围的寒意更添几分,派蒙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了,只能在天上远远地看着。
“主动权不在我手上,如果追兵发现了我们就更麻烦了。”
形式所迫,我们的计策就是将其引诱至此,如果能快速击败她,作为领头人的失败,必然使对面军心大乱,我们才有成功逃出的机会。
想到这,我换为右手持剑,左手猛地一挥出。兔耳小姐以为是失明攻击,连忙抬起手臂想挡下,作为弓箭手,眼睛尤为重要。但这正是我所施展的反心理:在我挥动左手的那一刻,我身体前倾,脚尖后踩,所幸没有猜到积雪,让我得以以爆发的速度向前冲出。
我将无锋架至胸前,凭借着其用以阻挡我假动作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她的跟前,蓄势挥出一剑。
攻击奏效了!我双眼瞪大。
但是……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距离不够?
不好!我想避开也是来不及了,兔耳小姐在抬臂的时候也已经向后微退了一点,为的就是等我冲上来,诱敌深入。
然后,进行反击!
兔耳小姐左腿侧扫,将地上的积雪踢向我,积雪遮挡了我的视线,同时,让我的行动出现了慌乱。我的方向偏离,撞在了墙上。
兔耳小姐并不给我机会,侧身躲过我的攻击的时候,一箭射向身后,剧烈的疼痛从小腿传来,我痛苦地捂住小腿,无锋剑也掉在地上,寒气顺着渗血的伤口往上,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倒在地上,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一般挣扎,而猎人正以蔑视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失败,已成定局!现在,只能祈祷派蒙能跑出去了,然后找到救兵,比如说温迪先生……
正幻想着,一队士兵小跑着进来,同时熟悉的声音也出现了,派蒙正被一个士兵以拎小鸡的方式提着,它还在用拳头敲打盔甲,但就它的力气而言,甚至不如以卵击石。
“报告,队长,抓到一个目标,它刚刚在飞行过程中,撞到路标牌,被我们捡起来了!”
居然是这样被捉的吗?还被人说出来,想必它的脸上一定羞愧万分吧,我更本就不应该期待它的。我躺在地上,疼痛已经开始小腿,取而代之的是昏厥感,看来我也要撑不住了……
对不起了,温迪先生,我应该听你的话的;对不起,芭芭拉小姐,我没能给你带食物回去的。
在我昏迷之前,我的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一个高挑的男性身影向我们走来,但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看下去了,我在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后,昏迷了过去。
“安柏,幸苦了,这两个外邦人,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