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小满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她的直觉很准,如她所预料那般,床上的花小暖与平日的花小暖确实相去甚远,简直叫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和花小暖初尝禁果以前,苏默从未想到过,这个和自己共同生活成长的女孩会有那般开放热烈的一面。
当时的他很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有关两人第一次的回忆他已经记不大清楚,前世的花小暖却记得深刻,仿佛用一把裹着蜜的匕首凿刻入骨髓那般的深刻。
那是一个严寒的冬日,屋外的雪花鹅毛一般大小,被凌冽的寒风裹挟着,平等地、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比起刀划刺骨似的的寒冷,她忆起更多的,还是屋内的暖意和他怀中那仿佛要融化她灵魂的温暖。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身体很有些虚脱酸胀,但比起身体的疲惫与昨夜快感所带来的余韵,她更多感到的,还是不安。
完成了女孩到女人褪变的她从床上坐起,以纯白如雪的棉被遮掩住胸前无限美好的曼妙身姿。这样做其实毫无意义,因为能够欣赏这份造物主恩赐一般的美景的,只有她深爱的他,而她巴不得将自身每一寸肌肤的所有美丽淋漓尽致地展现给他,现在做出这般忸忸怩怩的姿态无异于画蛇添足。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害怕。
她望着苏默那熟睡的侧颜,回想起的尽是昨夜那般疯狂的自己,俏脸通红的同时,心里端的又是惴惴不安,连她都觉得,昨晚的自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怎么办,若是这样不堪的自己让他感到失望甚至畏缩的话……
苏默不知道这个将整颗心挂在他身上的女子患得患失的纠结,醒来以后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觉得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想要,他只管给她,让她满足就是,他做得到。
但她并没有担心,格外敏感的性格和刚变成真正女人的不安使然,她按捺着心中羞涩,把她的顾虑原原本本且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的妹妹倾诉。
前世的花小满看着自己的姐姐,眼底破天荒地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只是没有被心神不宁的姐姐察觉。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知道得有些过于详细,还做了让姐妹身份不再单纯的事,以至于她不太愿意在这方面说过多的话,因为她很有些担心,言多必失,自己在和姐姐的交谈中无意间暴露了本不该知道的细枝末节,露了马脚,是万万不能的、她下定决心要带进土里的秘密。
所以她只以空洞的话语安慰着自己的姐姐,那无济于事。
但之后随着花小暖与苏默相处时间的减少,这份忧虑不攻自破,但作为代价,带来了广阔且大的空虚与寂寥,这作为代价着实有些昂贵。
她也一样,有些承受不起这过于高昂的代价。
直至姐姐与苏默离婚,她也没能好好地安慰自己的姐姐。
她很后悔。
*
“姐姐。”
花小满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再度轻声发出呼唤。
这已经是今晚姐姐第五次这样了,而她对原因也心知肚明,姐姐想着苏默的事入了迷,从她口中无意识流泄出的叹息便能知晓。
“姐姐。”
“啊?啊……我在。”花小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连忙回道,“怎么了?”
“这些问题我基本上都已经弄明白了,谢谢姐姐。”花小满不带任何感**彩地说。
书桌倚着一面带窗户的墙,抬起头便是窗外寥落的星光和皎洁的明月,花小暖在学习放松的闲暇之余会丢下笔,将椅子微微向后挪,半个身子前倾着抵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仰着头,眺望窗外的点点星光,此时的高楼大厦尚未星罗棋布鳞次栉比到能将星空月亮完全遮蔽。
花小暖的房间只是十分普通且少女的摆设,却令人很感觉到温馨,床头柜前摆放着一副相框,装着笑容洋溢的女孩与面无表情的苏默合影,亦承载着女孩淡淡的思念与爱恋。
花小满坐在她的桌前,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摆放在桌上的书与文具。
方才的花小暖充当着妹妹的临时家教,像个正经的家教般站在她的身边,不时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出自己刻意做错或留空的题目,耐心地进行细致入微的讲解。
“姐妹俩有什么好客气的。”小暖无所谓地笑笑,一股倦意袭来,她那因微微下垂显得格外柔和的眼角生理性地渗出点点泪花,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夜已经深了,早睡早起的规律作息是花小暖一家从小到大养成的良好习惯,从晚自习回来的她本会直接洗澡,再看会书以后按时地上床,只是妹妹突然拿着纸笔。
“对不起,姐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哎呀没什么啦,”花小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都没怎么教过人,讲都没怎么讲明白,我害怕讲着讲着就把你给弄糊涂了,本来会做的题反倒给你绕不明白了……”
“没有这回事,姐姐讲得很好。”花小满老实道。
“这算不上有多好,只是你本来就聪明,呵——”花小暖素手轻掩微张的檀口,又轻轻打了一声呵欠,“要说最擅长教人的,还得是苏默……本来找他会比我来得要好,只是他现在正忙着备战高考。”
苏默隐瞒得很好,她至今也没有注意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现在他才是急需帮助的那个人。
花小满没有忽略漏掉姐姐在提起苏默是眼神一瞬的黯然,花小暖数次的走神都是因为在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提到了苏默。
这很好,对于接下来她要对姐姐做的事来说。
花小满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那诡谲的光芒。
她说:“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洗个澡就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嗯……好。”
神情有些闷闷不乐的花小暖显得格外困倦,一面漫不经心地应着,一面睁着因困意侵袭而打着架的眼皮,打着呵欠,离开了房间。
花小满目送姐姐的离去,片刻后收回目光,嫩白的小手在桌上的玻璃杯杯沿轻轻摩挲着。
那是花小暖的杯子,她趁着姐姐的不注意,放了点东西,不是什么催情的烈药,只是能稍稍催起困意,花小暖现在很有些迷糊,但不要紧,她很快便会恢复清醒,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乃至彻夜难眠。
花小满闭上眼,估计着时间。
根据苏默平常洗澡的所需要的时间来看,差不多能撞个正着,说不定两人还会撞个满怀。
她不禁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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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因为需要控制字数,所以停在了这里,不过要是把这部分的剧情写完时间也可能不太够。
在写前世苏默与花小暖关于那方面的事时我写得有些潦草,因为如果不能过审的话章节会被屏蔽,导致不能达到上架前所需的字数,我不太能把握好度,这是上一本书给我带来的教训,所以不敢写得过于细致,还请见谅。
插入一段前世的过往只是为了让花小暖的感情变化显得不那么突兀,这算是一个重头戏,我比较希望能够尽可能细致地描写花小暖黑化的整个变化过程,不敢说其中逻辑能够让所有人都接受信服,但至少能做到让她的心路历程是有迹可循,而非生硬突兀且猝不及防的转变,在写季玥对苏默的感情变化时我已经有些过于敷衍,没有进行足够的情节铺垫,这也算是吸取了一些教训后的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