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莉莉目光躲闪，膝盖下意识相抵，夹紧了拢成内八字的双腿，右手紧张下拉她那白底蓝边的短裙股间处的布料，似乎想要遮掩什么。
“温蒂妮家里的女仆都是王室花钱雇来的，她们如果看见、听见了些什么，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维尔娜轻蔑一笑，壁咚莉莉轻抬她的下巴，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样子。
“从没想过能以这种方式欺负魔王，虽然是在角色扮演，可是感觉还是好棒！”
“难怪学校里总有人喜欢调戏那些比自己学习成绩好、长得也漂亮的学霸，社会里也总有奸猾下属巧施诡计侵犯严肃认真的上司，心怀鬼胎的骑士偷情不谙世事的主人，甚至忠心耿耿的士兵冲动之下‘群殴’长官的事情发生。”
“以下犯上，让地位高于自己的上位者屈服，真的好刺激...”
维尔娜暗爽不已。
莉莉安每天差不多有一半时间是在学校度过的，温妮不太方便来这里角色扮演，于是莉莉安便找来了知晓魅影假面存在的维尔娜，加入了自己的游戏。
维尔娜不必像帮助莉莉安入戏的温妮一样入戏，莉莉安设计了三种人设供她挑选，分别是仗势欺人的校霸、花言巧语的第三者、指法过硬的肉食派。
她只需要扮演其中之一，插手莉莉的感情即可。莉莉安不指望她演技多好，只是考虑到莉莉的性格不太主动，也没什么心眼，谈恋爱大概率会很平淡，所以想让维尔娜增加一些波澜。
维尔娜当即同意，她没有第三者挖墙脚的脸皮和肉食者的技术，而且还有恋影芙莉莲这个情感包袱，因此她选择了不太可能会和莉莉发展感情的校霸，之后莉莉安就没怎么见到她了。
让莉莉安意想不到的是，维尔娜不鸣则已，一鸣便将形势推至了高潮。
“你在监视守护王室的骑士统领？！”
莉莉惊怒道。
“女仆们嘴碎，我只是打听了下你的近况，她们就兴冲冲的向我分享了你和温蒂妮的激情互动。”
“只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也就算了，可温蒂妮似乎是用‘莉奴’称呼你的，而你则叫她...”
维尔娜故意停顿了一下。
“闭嘴！”
莉莉上钩了，浑身发抖地喝止了维尔娜说出“主人”。
那晚她被暴力占有之后，就再没逃出过温蒂妮的手心。
温蒂妮光是以败坏声誉来口头威胁莉莉，吓得住一时吓不住一世，显然阻止不了莉莉逃回自己的国家。大不了不留学了，她难不成还敢去莉莉的领土上撒野？
直接拘禁莉莉也行不通，她毕竟入学了，如果不去上学或者带伤上学，一下子就会被发现异样，温蒂妮的所作所为根本隐瞒不了太久。
那么，有没有既保险又隐秘，能将别人拴在身边，让对方乖乖听话的手段呢？
当然有了，现代社会里许多极易合成的成瘾性致幻剂就可以轻松实现温蒂妮的目的，在这个到处都是魔法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其中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便是奴隶契约。
只要双方在主人和奴隶一栏上签署了自己的完整姓名，不管奴隶当时自愿与否，代表律法的公正女神都将以其灌注在奴隶契约中的神力，强制奴隶服从并执行主人规定的种种条目。
法庭交由罪犯签字认罪的审判公文遵循着同样的逻辑。
除了主动同意成为奴隶的奴隶，被动沦为奴隶的奴隶竟然和罪犯享受同等待遇，难道公正女神不应该先问她们到底当不当奴隶吗？
确实不问，因为这就是个弱肉强食，而且奴隶合法存在的世界。
既然变成了奴隶，就意味着你是弱者，而弱者没有人权。
莉莉之所以没有逃跑，还在上学，就是因为她的肉体和灵魂已经被一纸契约“宣判”给了温蒂妮，成为了温蒂妮的私人财产，她根本违抗不了对方的命令——自然，这是演戏。
得先向公正女神提出申请，获得可供书写且蕴含神力的【空白文书】，才可以写成审判公文、奴隶契约一类的具备强制效力的【律法文书】，否则就是空口说白话。
莉莉和温蒂妮所谓的奴隶契约从一开始就不是空白文书，她们入戏当真了而已。
就算使用了真正的奴隶契约也无所谓，只是莉莉安懒得为了玩个角色扮演游戏走那一趟申请流程，她动念便可粉碎文书里的神力，是真是假都没区别。
审判公文也一样，法庭永远无法判处强者有罪。如果被判有罪，只能说明她是弱者。
“我说什么了吗？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和温蒂妮的关系好像真的很不一般啊，不想被别人知道吗？”
维尔娜暧昧发笑，保持抬起莉莉下巴的调戏姿势，壁咚她的那一只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收回来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怎样都好，求你别在她们面前提起温蒂妮，也不要散布邦尼的流言...”
面对知道了自己和温蒂妮的关系，并以此威胁自己的维尔娜，莉莉只好服软。
她喜欢邦尼和贝蒂，希望维持自己在她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如果维尔娜告诉了她们，莉莉是温蒂妮的奴隶这件极其丢脸且严重有损人格的事情，那么以后自己和她们恐怕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光是想象到时候邦尼和贝蒂可能投来的异样目光，莉莉就有种不想活的冲动。
身为强者的莉莉安，钻进了莉莉这一人设形成的樊笼，已然被维尔娜逼迫到了只能做那奴隶和罪犯的屈辱选择的地步。
不得不接受被弱者肆意欺凌的现实不说，甚至还要讨好弱者，以求得到宽容的对待。
“已经完全是ntr的走向了，维尔娜好熟练啊，她好像也入戏了呢~”
“本王的好公主，你到底会将本王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如此自轻自贱的角色扮演，却是让莉莉安心痒难耐，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想法，奴性相比没有能力所以才放弃反抗的莉莉，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并不奇怪。
受虐者不一定是合格的施虐者，而施虐者往往都有受虐者的资质，因为施虐者最清楚受虐者为什么甘愿受虐。
如果角色互换，那么最出色的施虐者便将成为最热情的受虐者。
而莉莉安，就是这样的施虐者。
王者的霸念和奴隶的奴性一体两面，一者越强另一者也越强，莉莉安的存在是如此的矛盾而又统一。
也正因此，驾驭她那混沌本性的，才是一个既能高洁如明月，又能卑污似泥土的自由灵魂。
“怎样都好？这可是你说的哦？让我想一想...有主意了！”
“莉莉，温蒂妮是怎么调教你的？给我展示一下吧。”
维尔娜娇吟连连，已然彻底兴奋玩嗨了，活脱脱一个愉悦成性的变态。
“不是说好不提她吗！”
莉莉安急切大喊。
“认清自己的地位，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
得势不饶人，维尔娜咄咄逼人。
膝盖往前狠狠一顶，用力压住了莉莉下拉短裙紧护股间的右手。
正欲争辩的莉莉，随即昂起了头颅。
香舌微吐，神情恍惚。
“维尔娜，你好厉害♥...再过分一点吧♥...！”
代替莉莉在心里喊出来的，是莉莉安。
旁边的邦尼，非常熟悉莉莉的表情。
自己刚才也和她一样。
如此清纯的美人，竟然也会露出这般痴态？
而且，就一下，她就来感觉了。
“被温蒂妮调教成这样的吗？”
邦尼陷入了呆滞。
“好好看仔细了，邦尼，你喜欢的莉莉...”
收膝放腿，拨开右手。
在维尔娜充满快意的笑声中。
邦尼看见了大腿内侧写作“莉奴”的奴隶肉章，那是烧红的烙铁留下的痕迹。
“...其实是温妮蒂的奴隶啊！”
潜伏在厕所门口，偷听着她们对话的安娜，心里顿时一惊。
“莉莉安是温妮的奴隶？”
维尔娜的声音她听得出来，至于莉莉和温蒂妮，想来应该是莉莉安和温妮的别称。
“她是不是搞错了？”
安娜琢磨道。
温妮不过是个照面就被她一口毒气撂翻的菜鸟，莉莉安明显比温妮厉害太多了，怎么可能变成温妮的奴隶呢？
难不成是什么情趣玩法？
就这维尔娜还当真了？
好歹是大公主，不会连莉莉安和温妮谁强谁弱都分不清吧？
还是说，她其实也在玩呢？
安娜思索的时候，隔间里又传来了说话声。
“莉莉...她说的是真的吗？”
邦尼颤声道。
莉莉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她心痛难忍，几欲大哭，却又在回味维尔娜的粗暴一顶，渴望得到更多。
混乱...茫然...
莉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伴随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的，是她的承认。
“嗯。”
还有恋心的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