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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
白色的女孩长着龙鳞，黑色的男孩遍体鳞伤。
他们依偎着，在篝火旁。
现在的陈西和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现在的陈西稚气未退，他的样子十分脆弱，仿若他他身旁那摇摇欲坠的火焰。
他身边的女孩身上龙鳞密布，右眼瞳孔竖直，泛着点点金黄。
“真令人震惊。”我不禁发出感慨。
“震惊吗？”黄川仰了仰头看着篝火旁的一男一女，低头回答道。
“确实挺让人震惊的。”
“现在的陈西还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哦。”
“诶？”陈西只有二十二岁吗？
但是之前在动物园时，他的那份冷漠无情却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到他只有二十二岁啊。
“毕竟这是五十万年前嘛。”
他刚刚是不是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很荒诞的话？
五十万年前？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啊，不过若是五十万年前的话，那么就能了解陈西为什么会改变那么多了。
“但是…”
“你是不是想说教科书上的历史？”
“啊…是。”
“那个是人为伪造出来的。”
……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仿佛是把我多年的人生一次性全部粉碎了一样…
“我们为了塑造历史，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理。但最终还是只能做出一个漏洞百出的历史。”
“我并不觉得漏洞百出…”
“是吗…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样至少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但是这样的世界也维持不了多久了，现代的人已经掌握了能够威胁地球文明的武器，若是再爆发一场全球性的战争的话，那么文明就将被毁灭，我们五十万年来的计划就将被毁于一旦。”
“所以我们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我们要做的仅仅只有前进，创造出维持秩序的神明。”
“而那个神…便是陈西…”
听完黄川的解释之后留在我心里的唯有震撼与尊敬，以至于我不自觉的就接下来黄川的话。
但尽管如此，我依旧有些地方觉得能以理解，既然我都来到了五十万年前，那不就证明黄川他们掌握了穿越时空的技术，既然掌握了这门技术，为什么…
“你们难道不可以通过一次次的穿越时间来做到读档重开一类的事情吗？”
黄川听到了这个问题笑着摇了摇头，显得那么无奈，那么悲伤。
“时间是不可以轻易改变的。”
黄川看着篝火旁龙鳞渐渐遍布全身的女孩最后给了昏迷的陈西一个拥抱之后煽动背后的龙翼飞向了遥远的雪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煽动着身后的翅膀，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不敢回头，她害怕如果回头看到陈西她会不忍心离开，她一直都是这样，明明想要告诉陈西自己的心意，但因为自己身上的龙化又显得自卑。
但她希望在自己死前可以帮到陈西，哪怕只是为了让那个笨小孩为自己哭一次也好…
“每一次改变都带着牺牲，若是普通人，即使是一万人也难以成为改变时间线的祭品，而我们，每一次改变时间线都会牺牲五到二十个人不等。”
“你能想象吗？我刚参与这个组织的时候我们还有数十万名同志，而现在仅剩寥寥数百人。”
“这里面死了我的导师，我的朋友，甚至我最重要的人，而我，也会死在其中的某一个时间段吧。”
黄川的话语里没有悲伤，也并非多么坚毅，只是多多少少透露着一丝无奈与解脱。
我不清楚这之中有着多么沉重，多么令人抑郁的情感，他把一切都隐藏起来了。
“好了，现在我要到那个雪山那去了，你负责将陈西引到那去。”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已经消失不见。
我望了望那座高耸的雪山，坐在树枝上。
就算让我把陈西引到那去，我又该怎么做呢…
…………………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陈西的身影已经从篝火旁消失了。
意识有些模糊，为什么呢…
……………
血红的眼眸在我身后闪烁，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黄川刚才是不是在这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姬希莉亚去哪了？”
真令人后悔，我应该早些发现的，陈西消失的时候是十八岁左右，就算现在的陈西只有二十二岁，那也应该是在战场上的四年，之前黄川在的时候会帮我掩盖气息，现在黄川走了，陈西不可能不发现我…
我的血液沿着身体的轮廓，从上腹部一路流到脚尖，随后滴落到树木的根部。
眼前的世界渐渐开始模糊，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手指向龙鳞少女飞去的雪山，随后失去了意识。
……………
我为什么会陷入到这非人的世界呢？现在的我有时也会陷入迷茫。
况且我自己本身并不想和什么超自然现象产生关系，我想要保护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就和许多普普通通的人一样。
但或许这就是命运也说不定，有的人仅仅只想归隐山林，但世人却想尽办法让他出世，有的人为了名利撞破头颅，但终究只是黄粱一梦一生落入一场空。
我这一生的命运恐怕就是为了给别人当配角吧！
像这么想通后，果然对于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就变得舒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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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篝火中的火焰高高雄起。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空中闪亮的明星，上腹部的伤口已经被人用绷带严丝合缝的处理好了，这样转念一想，现在的陈西也说不上太差。
我在篝火中拾了一根火柴看向远处的雪山，雪山上的雪反射着星光泛着点点光亮，透露着一股奇特的魔力，让我难以抑制心中的焦虑。
但若是要前往雪山的话，周围全身森林，保不准会遇上野兽，但心中却有认为雪山那是我不得不去的一趟旅程。
正当我犹豫之时，一只乌鸦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会帮我吗？”
乌鸦张开翅膀露出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
虽然只是一只乌鸦，但它莫名其妙就给了我一种安心的感觉，我决定喊它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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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灭篝火上的火踏上了前往雪山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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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雪山的路上很奇妙的，我没有遇到任何野兽，唯有半路中，雪山的方向传来某人撕心裂肺的咆哮，让我肩上的涯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有预感那声咆哮是陈西发出来的，不禁加快了步伐。
当我到达雪山底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本不应该属于五十万年前的东西，那甚至不可能出现在现代，那只能说出现在未来的科幻物品。
那是一个机械右臂，偏偏外形又十分拟人化。
当我远离它的时候，涯却俯身直接冲向了机械手臂。
一阵光芒闪过，周围的风景急剧变化。
水滴落在冰面上发出的嘀嗒声不绝于耳，我面前有两个人瘫坐在地上，是陈西和那个龙女。
陈西低着头，疲惫的眼神泛着涣散，但却不眨眼，只是看着，看着怀中死去的女孩。
他们是死了吗？我想我至少要合上他的双眼。
但当我靠近他的时候，陈西却突然举起身边的利剑。
“滚开些…”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沙哑，但抱着女孩的手却紧紧不放。
一时之间，我只能呆呆站在那不知所措。也是，若是陈西现在死了的话那么未来的陈西就不可能存在了。
在局面僵持在这的时候恍惚间黄川的身影站在陈西身后的冰墙内。
我看着他做出几个嘴型，声音却直接省略传播直接进入到我的大脑里。
“取出她的脊髓。”
一时之间，我的大脑放空，现在脑子唯有一个指令，取出她的脊髓。
陈西看到我并未听他的话远离便发出了野兽般的磨牙声。
但当他跃起冲我挥刀之时，身体却仿佛停止一般悬浮在了空中。这应该是黄川做的，但现在的我无暇顾及，晋直走向了那个女孩的尸体。
“混蛋…不要动她！我叫你不要动她！”
为什么黄川不把他的意识连同身体一起停止呢？但我分不出心去想这个问题。
我把右手放在了尸体的颈椎出，一阵光芒涌现，我抓住了光芒化作的剑柄，将其一把抽出。
陈西的双眼睁大，瞳孔汇聚成一个点，身上的肌肉开始渗出鲜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一把骨制的巨剑浮现在空中，但同时我的右手也随之消失不见。
禁锢陈西的力量消失，陈西的身体随之顺着惯性向前飞去，留下一条鲜血蔓延的痕迹。
黄川的身影随之出现，他站在陈西的面前，居高临下。
“真狼狈啊，陈西。”
“杀…杀…绝对要…杀了你！”
现在的陈西血肉模糊，唯有一双鲜红的双眸透露着红光，作为他还活着的证明。
“现在的你能靠什么杀我？”
黄川用脚踩在陈西的脑袋上，全身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难以想象之前的他还是那样的温文尔婉。
陈西用牙齿咬主地面，想要更接近黄川，但被黄川一脚踢开几米远。
“听好了，陈西。”黄川俯身拍了拍脚上的皮鞋，再次走到陈西身前。
“想要复仇吗？”黄川俯下身子盯着陈西的眼睛。
“复仇的方法只有一个，拿起剑，活下去。精灵一脉不是有长生的方法吗？靠着那个活下去。”
“嘛，时间也不长，想向我复仇大概还要活五十万年左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黄川露出像这样的表情，一副显露着不屑的笑容。
在那之后我也不清楚了，只记得黄川提着陈西和那把骨制的剑从雪山顶扔下，他们顺着雪山翻滚，陈西用骨折的双手抱着骨剑，直到整个人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而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那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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