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背着的那把剑,我或许知道一些信息。”
莉莉丝与伊莱莎走在盘旋而上的楼梯上,小白龙举着自己的占星杖当作光源走在前面,皇女小姐跟在她后面,盯着小白龙的身影发呆。
看到莉莉丝背上的断剑,伊莱莎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把剑,于是便开口道。
“没记错的话,我在皇家图书馆里见到过这把剑。”
“皇家图书馆?”莉莉丝闻言扭过头看向伊莱莎,小白龙取出了自己背后背着的剑,一脸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吸血鬼皇女。“为什么剑会放在图书馆里?”
“当然不是看到本体啊。”伊莱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是在书里看到的,有关这把剑的记录。”
“书?”莉莉丝歪了歪脑袋,“什么书啊?书里面记载的这把剑怎么样?很厉害吗?它又为什么变成断剑了?还有机会恢复吗?”
“停!停!别那么着急。”伊莱莎伸出手挡住了越说越兴奋的小白龙,满脸黑线的皇女殿下如同打发过于热情的宠物狗一样按住莉莉丝的小脸,略显失态地低声呵斥了几声才让莉莉丝安静下来。
伊莱莎收回手,清咳两声调整了表情,然后一本正经地对莉莉丝介绍道。
“这把剑对于我们吸血鬼来说有些冷门,因为它一开始是从恶魔那边传来的传说。”
“死灵教徒内部的分裂早在大灾变发生前就已经产生了,隐藏于云朵后的空间被粗暴地分成了三层。当初我们还有一首童谣来纪念教徒分家这件事,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么唱的。
高悬于天穹之上的教徒垂下了自己的翼
深埋于云雾之中的教徒奉上了珍贵的礼
驰骋在清风之间的教徒放弃了曾经的命啊
无名的孩子啊走向天地
一位教徒合上了眼,那心里啊如明镜
一位教徒闭上了嘴,那未来啊握手心
一位教徒丢掉了回忆啊,从此只能苟活命
无名的孩子啊藏匿于形
无名,无名,我伟大的母
无名,无名,我崇高的神
无名,无名,你伟大的神力将降下神罚
无名的孩子啊各自逃命
一位教徒寻来玄铁
一位教徒起锅烧炉
一位教徒举起大锤向那通红的剑
传说的圣剑已铸成啊
圣剑的锋呐指向天空,那里藏匿着邪与恶呀
圣剑的身呐横在云层,那里充斥着生与死呀
圣剑的柄呐立于大地,那里徘徊着冷与暖呀
传奇的圣剑联通国度
无名的孩子啊齐欢呼
无名,无名,我伟大的母
无名,无名,我崇高的神
无名,无名,你仁慈的心将赐下祝福
无名的孩子们啊合为一
无名的孩子们啊合为一”
伊莱莎轻声吟诵完毕,二人间陷入了一层静默。莉莉丝拖着小脸开始思考起这首歌谣的意思,然而脑袋不算灵光的小白龙并不能从中体会出过多的含义,伊莱莎絮絮叨叨地唱了一大段,她只能从中听到一句“传说之剑”,至于其他的歌颂无名的部分,她又不是死灵教徒,要她来说那就是不如伊卡洛斯。啊不,现在的她应该说不如塔尔塔罗丝。
“这首歌,有点难懂啊。”决心说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沉默,莉莉丝随口表达了自己对于这首歌的评价,虽然她早就习惯了这些和神明沾边的东西祖传的谜语人,但这首歌怎么看都不是童谣那种级别的故事吧?“你们死灵教徒的小孩子真的能听懂?”
“他们只会跟着大孩子唱‘无名,无名,我们伟大的母’,”伊莱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连你都听不出来含义,就不要指望小孩子了。事实上,关于这首童谣的解读在死灵教徒内部也有着众说纷纭的解读,特别关于那把传说之剑的部分。”
“怎么说?”
“其实死神尚存的时期,是不存在这把传说之剑的。因为死灵教徒们的活动空间都在天上,哪儿需要一把顶天立地的大宝剑串通起整个国家的上下呢?所以对于传说之剑的解读主要倾向了两个大的流派。
一是确实有传说之剑存在,只不过它只是一把普同的利刃,而童谣把它夸张化了
二是压根没有所谓的传说之剑,童谣中的传说之剑是一个象征。”
“所以你认为破碎方舟是传说之剑,或者说传说之剑是破碎方舟的前身?”莉莉丝领悟了伊莱莎的意思,伊莱莎既然和她提起了这个歌谣,说明她肯定认为破碎方舟和传说之剑有什么关系,而且小白龙记得很清楚,在断剑那粉白色的剑身上还写着有,它曾经对抗过整个世界的邪恶,这也很符合传说之剑的名字嘛。
“只是一种可能。”伊莱莎为了严谨性,纠正了莉莉丝的说法,“毕竟前人留下的研究资料并没有盖棺定论,这首童谣也已经找不到出处,溯源到头也只是一本神话全册里提到过一嘴,它真正的作者已经不得而知,那传说之剑到底为何物也只能靠猜测了。”
“没关系,至少我有了一个大概的探索方向了。”莉莉丝乐观地说,她看向自己握在手中的断剑,想起破碎方舟那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小白龙补充道,“而且就「格」位上来讲,破碎方舟也确实配得上传说之剑的描述,这可是能够伤到龙的剑啊。”
“是吗?很有用的信息,我想又可以排除几个假说了。”伊莱莎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几声,“这样子范围又缩小了。”
“太好了,那皇女殿下,你先给我说说你认为最有可能的假说吧,我先朝这方面探索!”
“嗯,现在来看最有可能性的理论……是这个。”伊莱莎一拍脑袋,想到了最为合适的答案,“传说之剑其实是死神曾经的配剑,而它在死神与另外三位神明的征战中折断了。”
“死神与三位神明的征战?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莉莉丝疑惑地问道,她突击恶补的大陆基本常识里没有这一条啊。
“因为那场战斗以死神的大获全胜而结束,然而信仰那三位神明的国度在大陆上有着发言权,于是这件事就被人们淡忘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带你去皇家图书馆。”
“太好了!”莉莉丝欢呼一声,然而小白龙没有开心多久,忽然脸色微变,然后扭扭捏捏地在胸前戳着食指,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伊莱莎“那个……能先帮我个忙吗?”
“什么?”
“我饿了。”莉莉丝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