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世界的真相
“先不提盖亚那老东西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先说说小白龙的问题。”星空出声打断了群山之神的抱怨，白发的神明站在莉莉丝跟前，她开口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向我寻求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是的，你说如果我能够把你的新衣服画出来就告诉我，我已经画出来了，不过这是我的梦，我没办法把星图带进来。”莉莉丝点点头，说起来这个小白龙就想起来了自己那条和星空一模一样的裙子，也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竟然和自己穿同一款裙子，得亏没有信仰星空的宗教，不然小白龙绝对会因为大不敬被抓起来。
“当然，我知道你已经画好了，我可不会言而无信，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星空表示祂已经知道了莉莉丝成功完成了要求，白色的神明也因此决定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不过在解答莉莉丝的问题之前，祂先使唤起了小白龙。
“不过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动用一下你作为这个梦境的主人的权能，给我们一个能够坐下的地方，站着说话太累了，我不喜欢。”星空闷闷不乐地说，莉莉丝点点头，白龙没问星空明明可以在莉莉丝的梦境里召唤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做，反正她也没事儿干，帮着星空做点活就做一点吧。
莉莉丝在吗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张大大的木头桌子，还有三个有着松软靠垫的木头椅子，莉莉丝将椅子放到了桌子周围，小白龙先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星空和群山之神也拖着椅子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小白龙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星空，幽蓝色的眼睛里放出的光闪的能晃瞎别人。
“停停停，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就回答你的问题。”星空很难接受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人用那种看到了骨头棒的小狗狗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祂立马让莉莉丝收起那副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开始讲述。
“这片世界的诞生，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星空开头说，“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最初的神明睁开了眼睛，是祂塑造了我们脚下的大陆。”
“祂将那混沌的黑暗变成坚实的大地，将那虚无的缥缈变成宽阔的天空，祂将自己左眼变成了炽热的太阳，将自己的右眼变成了皎洁的月亮，日月轮转便是一日。时间从此开始在时间流淌。”莉莉丝顺着星空说完了剩下的部分，“这是这片大地上每一个小孩都非常熟悉的创世纪，每个人的床头柜上都有一本这个，不会背诵这个故事的家伙甚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脑子。”
“是啊，不过你现在可以忘记这个故事了。”星空对莉莉丝说，“忘了它，忘掉这个神明们欺骗地上生灵的小小谎言。”
“什么？”莉莉丝睁大了眼睛，她好奇地问。
“世界不是这么诞生的，世界的真相要远比这个复杂的很多。”星空摇摇头，祂开始向面前的白龙讲述起这个世界最深层次的真相。
“事情的一开始和这个故事很相似，这片世界在最开始也是空无一物的，除了一个人——一切生命的母亲，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所处的地方并不能够称之为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除了伊卡洛斯以外空无一物，并不是故事中说的那种一望无际的黑暗，而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空无一物。不，准确来说写给世界仍然处于那种连‘存在’这个概念，在这片虚无之中也并没有相对应的东西。”
“不知道再那片虚无之中呆了多长时间，伊卡洛斯终于决定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点什么新的东西。”
“伊卡洛斯想要一片大地。祂起初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会怎么去实现它。可是就在伊卡洛斯在心中这么想得时候，祂脚下突然出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大地。”
“伊卡洛斯惊喜万分，祂连忙找到了这个小小大陆的最高处。”
“祂高声呼唤光明，于是阳光照耀大地。”
“祂虔诚祈求雨水，于是乌云第一次笼罩了天空。”
“祂认为天空与大地之间相距太远并不合适，于是高耸入云的山峦拔地而起。”
“伊卡洛斯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祂自由自在地在这个世界里尽情创造着，直到，祂觉得自己有些孤独了。”
“于是她从大陆之上最高的山峰下来，祂走到了平野之上，轻声说，‘我需要一个人和我一起分担玩闹的喜悦。”
“于是，一个新的生命出现在了大地之上。”
“伊卡洛斯不愿意为祂取名，于是就叫她记作「无名」。祂是世界上第二个看到过这片世界的生灵。伊卡洛斯非常喜欢祂。”
“不过与一直在试图创造的伊卡洛斯不一样，「无名」在来到这片世界后，一直在致力于去拆掉一些东西的无名很明显比起诞生更适合剥夺而不是创造。”
“而有一天伊卡洛斯在尝试去创造一个能够点缀实在是太过光秃秃的高山的时候，祂忽然发现自己不再能够像以前一样把脑海里所想到的事物那么容易地表现出来了。”
“伊卡洛斯有点恐慌，祂担忧失败的能力会让祂没有办法继续去创造这个世界，于是祂开始致力于去探索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在经过漫长的研究之后，伊卡洛斯发现了导致自己不能再随心所欲改造世界的原因。”
“「无名」”
“并不是「无名」本人，而是祂的存在本身影响了伊卡洛斯改造世界的能力。”
“伊卡洛斯发现了这个世界会因为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命的愿望而改变。但是这很严苛，因为这要求整个世界之前一多半的人都得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愿望能够成立。”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许愿机，你许下什么愿望，就会收获什么样的结果，这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相。”星空在漫长的讲述之后，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
“许愿机……？”莉莉丝没想到她听到的内容竟然会是这样的，她连忙开口问，“是所有的改变都必须要全部的生命都共同支持某个事情，才能让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定发生改动吗？”
“不全是，至少现在不是了。”星空摇了摇头，祂向尼格霍德介绍道，“在伊卡洛斯的时代，想要对这个世界进行一些改造需要至少一半的生灵同意，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伊卡洛斯都只和当时的死神一起相处。”
“但是在伊卡洛斯创造了一个可以用来给祂们这些神明栖居的神界后，伊卡洛斯又开始了制造心的神明。”
“只是这一次的神明并不会像无名一样，一口气吞掉了一半的改造世界的权限。在越来越多的神明来到这个世界上后，世界运行的规则也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演变。”
“当新的事物产生的时候不再是需要所有人都去坚信，而是只需要一少部分人相信你拥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么世界自然而然就会赋予这个能力。”
“听起来可能会有点绕口，我换成你比较理解的方式。”星空想了想，用另一种方式向小白龙解释起来。“你可以理解为宗教，为什么现在的大陆之上各地都遍布着各种各样的宗教，就是因为只有大量的信徒同时相信神明拥有这样那样的权力，神明才有办法去回馈信徒们的努力。”
“原来是这样，难怪使用魔法必须要求信仰坚定无比，到头来是因为底层的世界结构的问题。”莉莉丝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我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心想事成的世界，只要相信一件事的人足够多，那么它就会变成真的。”
“没错。”星空点点头，“就像祂。”
白色的神明突破指向了在一旁坐着的群山之神，本来正在坐着看星空和莉莉丝聊天的高大神明发现话头突然指向了自己，祂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星空。
“群山之神的姓名其实并没有被所有人遗忘，但是大部分兰姆特人坚定的相信祂的真名已经在滚滚历史长河之中埋没了，因此就算我们还记得祂的名字，从今往后祂也再也没有真名了。”
“包括这一次死亡也是这个原因，”群山之神点点头，祂接过了星空的话接着说，“绝大部分的兰姆特人已经成为了玛里的信徒，他们即使不愿意承认，在心里也认为玛里比我更能够给兰姆特带来幸福和繁荣，而库里除了兰姆特之外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我的信徒，因此在心里认为我应该继续存在的人越来越少，我也不得不去迎来即将到来的死亡了。”
群山之神的语气平淡，不过莉莉丝却从这种平淡之中品出了淡淡的忧伤，莉莉丝也被这样子的气氛感染，她皱着眉头问。
“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了吗，明明除了蔓珠院以外还有不少的兰姆特人仍然坚定地信仰着群山之神呢。”
“没有办法，孩子。”高大的神明摇了摇头，“我的死亡早已无法停止，兰姆特的人们必定将踏上新的旅途，精灵们不应该只守着我的山，库里人我不应该只守着他们的林子了。”
“人总是要多出去走走的，玛里在兰姆特占据了主导，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祂能够给兰姆特带来全新的动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群山之神摇了摇头，她乐呵呵地看向了身边的小白龙，“那么这次我的葬礼还要多拜托拜托你了。”
“我明白。”莉莉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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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先和星空与群山之神分开了，莉莉丝觉得她今天晚上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她需要一段时间来自己消化星空话语中过多的信息，于是莉莉丝就向星空提议说她先回去想一想，等到莉莉丝想的差不多了，再去梦里面继续问星空自己剩下的问题。
星空欣然同意了，因为祂也知道莉莉丝死一口气知道了这么多的东西会有些难以接受，于是善解人意的神明小姐向莉莉丝挥了挥手，将她送出了自己的梦境。
莉莉丝醒来后就躺在了自己松软的床铺上。莉莉丝在脑子思考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向蔓珠院的大长老解释这一切。
星空告诉小白龙的世界的真相其实并不复杂，无非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设定是会因为大多数人的想法和理解而更改的。
群山之神等待着的葬礼也是因为大多数兰姆特根不再信任祂，而转去投靠了对兰姆特帮助更大的玛里。
小白龙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们告诉蔓珠院这些事，她究竟要怎么说才能够告诉蔓珠院的家伙们，其实群山之神的死是大部分兰姆特人坚定不移地认为的呢？
莉莉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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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强强写完了。也算是赶上了这个月全勤。
这一章写的时候太晚了，我觉得困得都不太清醒了，所以可能写的不是很好。
其实关于设定的问题还能讲很多，这一卷接下来的内容也主要会是莉莉丝对于神明啊，生命啊之类的思考。
虽然这本书看起来写的很随心所欲（实际上也的确非常随心所欲）但是我姑且还是有一整条主线的。虽然我主线写的不明显也不好看就是了。
就这，我们三月份见
终于脱离赶稿苦海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