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瘟疫
“那么。在开始之前，莉莉丝小姐对神明碎片有多少了解呢？”
小白龙在支付了一段亚波伦的黑历史作为报酬后，得到了从撒旦大人那里得到一个问题的回答的机会。高挑的大恶魔将三人带到了皇宫里的会客厅。
小白龙和尼格霍德坐在撒旦对面，而亚波伦则被自己的母亲抱在怀里，像是一只不情不愿地人偶娃娃一样可怜兮兮的。近代维多利亚式的女仆为几人送上了红茶，莉莉丝在茶杯里加入两块方糖，缓缓搅拌起来。
“我对神明碎片算是比较了解的。”莉莉丝向撒旦简单说明了自己对于神明碎片这一概念的理解，当然，小白龙保留了自己现在身为神明碎片的身份。小白龙认为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撒旦大人，这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呢。
“是吗，原来已经知道这么多啦。”撒旦点点头，莉莉丝的解释很简洁明了，大恶魔很快就理解了莉莉丝现在的情况，她拍拍手，清清嗓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始为莉莉丝讲解起了小白龙的问题。
“就像你曾经在莫里斯还有大陵墓中见过的死神碎片一样，博撒克烈同样有着一个死神碎片，祂被称之为‘瘟疫’，同时也代表着死亡之尘——不，准确来说，死亡之尘也只是瘟疫的一种。”撒旦说，“和这片大陆上的绝大多数种族不同，恶魔很少去使用魔法，因为我们并不信仰任何神明，在这座城市里，神明是居民们茶余饭后闲谈时的笑料与谈资。而真正在保护我们的，是那些嗡鸣着的，向天穹中喷射蒸汽的机器。”
“因为这种独特的人文环境博撒克烈在建立之初就设计了一个牢房，一个安置在主炉之中，无时无刻不在被蒸汽与高温灼烧的牢房。而那里，就是瘟疫的所在之地。”撒旦对莉莉丝介绍道，“因为死神碎片被彻底封印。呼啸在恶魔领之上的死亡之尘减少了非常多，只有在和恶魔领特有的天生天气一同爆发。否则它们对现在的博撒克烈来说构不成威胁。”
“你们将神功碎片封印了，但是属于恶魔领的天灾并没有停止，它们甚至扩散到了大陆上更加遥远的地方。”小白龙皱着眉头说，“我在大陆的西边，与恶魔领隔着整座大陆遥遥相对的地方，在巨龙的领地中遇到了一头裹着死亡之尘的游龙。现在，它留下的痕迹还在我的身上。”莉莉丝露出自己的额头，破碎的圣光在她的内心若隐若现，转瞬间又被代表着魔王的暗红色遮盖。
“你是说，一头游龙？”撒旦听到莉莉丝的话语立马打起了精神，刚刚还在惬意地喝红茶的恶魔小姐警惕地盯着莉莉丝，小声说，“我们恶魔领上确实生活过游龙。但是它们早在大灾变发生之前，不，早在死灵教徒诞生之前就已经死去了。怎么会还有游龙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这太奇怪了。”
“那条龙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莉莉丝说，“我需要知道更多有关于那条龙的信息，即使不是那条龙，关于其他游龙的信息也同样欢迎，只要有的听我都可以接受。”
“抱歉，关于游龙的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撒旦尴尬地笑了笑，“这有关于博撒克烈最深处的秘密，我不能将它随意交给外乡人。当然，说是秘密，它只是不被允许讲述而已。倘若是你自己发现并且亲眼所见的话，就没有问题。”
“好奇怪的规定。”莉莉丝好奇地歪歪头，“有什么是不能言说只能亲自去看的？”
“你都说是不能言说了，我当然没办法告诉你。”撒旦耸耸肩，“我可以说的是，这件事绝对算不上危险，只不过你需要亲自深入博撒克烈最底层的管道与街巷。与生活在最深处的恶魔告别，然后独自一人——哦，还有你的同伴，你并不孤独——总之，你们需要深入这座城市的最深处，穿过最后的黄铜与机油构成的网络，在一切的开始寻找到自己的答案。”
“听上去挺浪漫的。”莉莉丝被勾起了兴趣，莉莉丝总是对这种有着浪漫气息的冒险活动有着特殊的向往。小白龙的内心已经蠢蠢欲动起来，她现在就想离开这座宫殿，和尼格霍德一起深入这座城市的最中心，然后一窥那条游龙的真相。
“当然，只不过，还有个小问题。”撒旦的话打断了莉莉丝对于即将到来的冒险的幻想，恶魔说，“我无法给你提供非常多的帮助。实际上，你必须要自己进入博撒克烈的最深处，这也是你探求知识上必须经历的苦难，与必须支付的代价。我没有办法帮你支付它，这都只能靠你自己来。”
“没关系，只是这种程度的困难。我有办法克服它们。”莉莉丝摇摇头，博撒克烈算不上特别巨大的城市，想一想，一座能够在整片大漠中穿行的城市，倘若非常巨大的话，仅仅凭借几个炉子怎么样才能推动它运行呢？所以，小白龙想要进入博撒克烈绝对没有那么的困难。她只需要找到一个比较靠谱的信息源，去那里得到一点点消息，接下来就可以按照莉莉丝自己的规划来做了。
“我没有问题了，就是。亚波伦应该怎么办？”小白龙指指被撒旦抱在怀里的小恶魔，灰白色的小家伙现在正气鼓鼓地盯着莉莉丝，似乎是在默默谴责某位背信弃义的小龙，居然就这么公然揭露自己的黑历史。
“她，她当然要留在我这边。”撒旦紧紧抱住了亚波伦的身子，一副不愿意撒手的样子。
“嗯。”莉莉丝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下去的方法。”一直沉默的尼格霍德突然开口说道。莉莉丝向黑龙展示了一个小小的徽章，这是她在兰姆特得到的东西。
“嘿嘿，不要小瞧我的情报网哦。”莉莉丝眨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