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于阴影
“这是什么？”莉莉丝和尼格霍德离开了宫殿，两人很是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了亚波伦和撒旦母女两人。用来让久别重逢的两个家伙好好叙叙旧，恶魔们还是很会待客的，小白龙拉着黑龙的手走出宫殿后就遇到了在等候的女仆。她带着两人来到了会客厅旁边的休息室，留下了红茶和饼干便将这片小空间交给了莉莉丝和尼格霍德两人。
黑龙看着小白龙手里拿着的符文，好奇地问。
“哼哼，记得我在兰姆特的南港口做的事吗？”小白龙洋洋得意地挺着胸，很是臭屁地哼哼一声。
“你是说那个拐卖小孩子的家伙？”尼格霍德尘封的记忆也苏醒了，黑龙想起了那个藏在南港口街道里的家伙，“她也在博撒克烈？”
“应该是在的。”小白龙言之凿凿，“她留下的这个东西就很有这座城市的感觉。我估计就在博撒克烈的底下。等到外面的风沙停了，我们就去到城市底部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好。”尼格霍德一口答应下来。黑龙坐在莉莉丝旁边，她拿起一块刚出炉的黄油饼干，掰下一半塞进自己口中。
小白龙自觉地张大小嘴巴，黑龙很是配合地将剩下的一半饼干扔进她的嘴巴。
“先吃点东西吧，外面的风沙可能要多吹一会儿呢。”莉莉丝“咔”地一下咬碎了饼干，这一块烤的有点硬了，像是在吃沙子。
小白龙叹了一口气，什么黄金之城啊，改叫黄沙之城算了。
“呼！新鲜的空气！”
莉莉丝站在博撒克烈街道的正中央，她猛地伸一个懒腰，对着湛蓝的天空嘻嘻哈哈地叫道。
“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异空间被亚波伦放出来的利特现在莉莉丝旁边，和小白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家伙和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宛如双胞胎姐妹的两人无视周围目光的可爱小动作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那些风沙退去后跑出来工作的恶魔们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好了，别丢人了。”尼格霍德一手一个将小家伙们提起来，在行人疑惑的目光中把她们两个带进了距离三人最近的地下通道中。
博撒克烈的街道比莉莉丝想象中更加先进，恶魔们已经有了人行道和车道的划分，用不同颜色标记出的相同的砖头路承载着完全不同的功能。那些白色的分布在路的两边，是用来供行人行走的。再中间的是两条褐色的，莉莉丝这么久了只见过一两台喷着白色蒸汽的三轮车从上面跑过去，多半是非机动车道？
在道路最中间的则是汽车。在博撒克烈的道路上行驶的车辆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汽车，那些黄铜搭成的铁架子还保留着最原始的形态。抽动着的蒸汽发动机只是在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金属皮，再找了几根黄铜架子把转轴和轮子架起来，这就是现在的博撒克烈人的车辆了。
不过别说，虽然这车确实简陋的可以，但是它的速度真的不低，小白龙必须要轻轻小跑着才能跟上，这种速度对于这么简陋的结构来说已经非常优秀了，莉莉丝很好奇恶魔们用了什么黑科技。
只可惜小白龙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她非抓紧时间跑到博撒克烈的底下呢。
莉莉丝在沙尘暴期间和清扫部队的蒸汽机甲人一起走过的应急通道其实只是博撒克烈的冰山一角，只有当莉莉丝亲自走到民用的底下走廊时，小白龙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进入了这座拥有生命的城市。
与地表清一色的黄铜色不同，博撒克烈的地下环境是比较昏暗的，那种昏黄的灯光下隐藏在阴影中的金属结构，时不时从金属间隙里喷出来的白色蒸汽。人头攒动的暗青色恶魔，还有一个个着急忙慌地跑到蒸汽喷口附近紧急经营抢修的维修工人。
小白龙脚下的铁板旁边有一个大大的齿轮，莉莉丝只要低头就能够看见快有她这么大的巨大齿轮在蒸汽的推动下缓缓旋转的。而它的旋转会带动更多的齿轮旋转，那些更多的齿轮则会带动着黄色的，银色的，或者其他颜色的金属杆运动。进而推动这座城市在恶魔领的黄沙上行走。
莉莉丝进入了一位钢铁巨人的体内，而这些齿轮是它的关节，杠杆则是它的肌肉。至于那永远奔腾的蒸汽，那是这座城市的血液。
小白龙像是掉进洞里的爱丽丝，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这座城市是这么的诱人，莉莉丝恨不得亲手抚摸过这些齿轮和蒸汽，从燃烧着的炉子喷出的第一缕蒸汽开始，一点一点地顺着那紧密的机械结构，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小白龙没办法自由自在地观赏这座城市。实际上，小白龙和利特都不得不去抓紧尼格霍德的手。因为博撒克烈地下通道的人流量大的吓人，小白龙如果不用点力的话，很可能随时就被别人给挤到一边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么讨厌的地方保留了一点现实啊。”莉莉丝幽怨地吐槽道。
“别说话了，小心不要被撞到了。”尼格霍德牵着小白龙的手，三人挤在恶魔海中，按照头上悬挂下来的煤油灯旁边的路牌，一路向着博撒克烈的更深处走去。
一开始是街道，行走一段时间后会变成电梯。那种很大很大的，一下子能容纳上百人的电梯。周围没有封闭的墙壁，只有简单的栏杆当作保护，随时都可以透过它们看到外面。完全就是最基础的用绳子把笼子吊起来的结构。
莉莉丝和尼格霍德拼尽全力挤进电梯里，根本不需要按按钮，因为每一层都会有大量的恶魔下去，然后会有更多的乘客上来，让本来就臃肿不堪的电梯变得更加拥挤。
莉莉丝叹了口气，希望自己不会被挤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