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漆黑的星空显露于黄金
莉莉丝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色天花板吓了一跳，小白龙警觉地抬头看去，三人上空本来是被淡金色的幕布包裹的，灿金色的帷幕和莉莉丝脚下的金色河流一模一样。几乎就是它飘在上方构成的。
而在那金色的幕布之外，应该是博撒克烈上方的金属结构，从这座黄铜和钢铁构成的金属城市的最深处向上仰望当然只能看到结实的金属框架和那些默默运转的巨大齿轮。
小白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在天上看到一片星空。
不同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莉莉丝是一位占星术士。
一名占星术士对于星空的了解绝对远超过对于自己身体的了解，小白龙可以准确地背诵出自己熟悉的星座星空上的每一颗星星。即使是不那么熟悉的部分，小白龙也能说出来个大概。
然而莉莉丝不认识这片星空。
这很不正常，小白龙感到疑惑，她不应该不认识这片星空。莉莉丝现在可以使用有关于御虚座的所有星辉魔法。用另一种话来说，那就是莉莉丝现在可以准确地描绘出御虚座的光芒能够照耀到的每一颗星星。
这世上应该不存在小白龙未曾见过的星空。
“不应该存在……”小白龙突然想通了。
有没有可能，她是说可能。头顶的这片漆黑的星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星空。它并不从属于笼罩着这片大地的黑幕的一部分，而是独立在外的存在。
小白龙走到了尼格霍德身边，黑龙比起她更熟悉这片大地上的知识，小白龙并不清楚金之龙的过去，但黑龙明显会知道更多。
“尼格霍德，金之龙的能力和星空有没有关系。”小白龙皱着眉头，她扯扯黑龙的衣服。
“应该是没有的。”黑龙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金之龙的能力和星空扯上关系，人们对它能力的记载一直很统一，它是代表着财富的，最古老的龙族。在巨龙诞生之前，它就已经在分割这片大地上的所有财富了。”
“要说这家伙和星空有什么联系。”尼格霍德补充道，“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金之龙并不存在于现在的星空之上，这也是我们认为它并不是巨龙的一个重要原因。”
“呜……”莉莉丝捏着下巴，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小白龙看向头顶的这片星空。
“尼格霍德。你说有没有可能。”莉莉丝抬头向上仰望，“金之龙也是巨龙的一员，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它被从族群中除名了，而做这一切地就是大地之母，也是有史以来体型最大的一只巨龙——盖亚。”
“你是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画面，其实是盖亚正在放逐金之龙的画面？”尼格霍德明白了莉莉丝的意思，黑龙也开始思考起了这种推测的可能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又不是什么侦探，当然不会推理游戏。这些都是没什么理由的猜测。”小白龙对尼格霍德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而已，或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金之龙一个人死在博撒克烈的最底层都没有人来给它收尸。”
尼格霍德点点头，她没有回应小白龙，而是走到了巨龙幻影消失的地方，盯着脚下金色的河流发愣。
小白龙和黑龙都捏着下巴在思考，只剩下了利特歪着脑袋不知道她们两个在干什么。
小碎片知道现在不应该去打扰她们，于是她便自己想方法自娱自乐起来。小碎片蹦跶着，她试图抬起手去够天上的星空。
利特现在的身高和莉莉丝相差无几，小白龙那可怜的身高就算蹦起来距离摸到头顶的天空也差了十万八千里。然而小碎片在伸出手去够头顶的夜幕时，那点缀着银色钻石的黑天鹅绒居然也凸起了一个角，向利特的小手靠近了一些。
“？！”莉莉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异变，小龙立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利特乱伸的小手。将小家伙按了下来。
结果利特是没有被那些漆黑的夜幕碰到。小白龙自己反而被突然猛地加速的漆黑夜幕给抓到了右手，那漆黑粘稠的如同石油一样的诡异物质吞住了小白龙纤细的右手，抓着莉莉丝白嫩的手腕就想要将小白龙向上抓去。
莉莉丝一开始慌乱地挣扎了两下，试图将右手从夜幕手中拔出来。结果小白龙没能成功，反而让左手也搭了进去，变成了双手高举过头顶，被拽着纤细的手臂往上提的姿势。
小白龙意识到大事不妙，她立马催动自己藏在右手中的力量。元素方舟破空而出，多彩的长剑切开了漆黑的夜幕，让小白龙的双手得以脱困。
那粘稠的星空见自己没有得逞，它扭动着变成了一张深渊巨口，大声吼叫着向小白龙宣誓自己的怒火。
星空的吼叫是无声的。它也不会有声音。
但是它给人的冲击确实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即使是小白龙都被震得愣了一下。
不过小白龙可不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被动挨打的笨蛋，被这星空吼了一嗓子，小白龙也看到了黑色的帷幕中有一根长剑。
准确来说，是一把剑柄。
那剑柄的末端连接着这片漆黑的夜空，像是黑色的幕布吞下了它，也像是它的剑身扩展成了这片幕布。
莉莉丝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在小白龙锁定到那根剑柄的时候，莉莉丝感受到了自己手中的元素方舟正在微微发烫，小白龙记得这种感觉，她还记得自己在莫里斯。那片埋藏在遗迹之下的城市上空打开的粉色火焰。
在见到星怒的时候，还是远古方舟的长剑也发出了同样的炽热。
“尼格霍德。”小白龙摆出了战斗姿势。她对身边的黑龙说。“帮我个忙，我要拿下天上的那把剑。”
“好。”尼格霍德没有多问，她只是盯着天上的夜空。
然后，漆黑的锁链迸射而出，扎进了星空的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