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逸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他忍不住看向了葛茜茜的脚，在按摩之前是二人是泡过脚的，那药水浸泡过的脚，带着一股药材的香气，并不苦涩，其中夹杂着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这是左逸第二次仔细观察葛茜茜的脚，药水泡过的脚在房间中略显昏暗的灯光之下越显得白净，脚上隐现的青筋，更衬其白。
她的脚趾长短适中，且五根脚趾比较整齐，左逸个人就很不喜欢那种有一根格外突出的脚趾，认为很破坏美感。（仅代表左逸个人想法，大家怎么长都行）
葛茜茜的脚就长在左逸审美上，脚面看上去颇为滑嫩，指甲也修剪得格外整洁，脚趾弯曲灵动。
这已是颇为难得，大部分人不会特意对脚保养，更别提保养到如此程度。
像是大师精心雕刻、倾注心血的艺术品。
但现在不是讨论艺不艺术的时候，他咬着牙，把葛茜茜的脚推向一边。
这个过程像是杀死了一遍自己，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是把初中时精心创作的中二小说扔掉，假装自己从未写过。
或者是壮士割腕、壁虎断尾这类的东西。
左逸的心底很有些悲哀。
葛茜茜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即便被拒绝也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我又不是要你出轨，只是按摩一下罢了。”
按摩，这倒是个好借口。左逸心里想着，但他更清楚，真的随了葛茜茜的意，只会落入她设好的陷阱之中，然后被她吃干抹净。
“不，茜茜，我们不能这样做。”
“假如我以燕画眉的工作威胁你呢？”葛茜茜微笑着。
左逸惊讶地看着葛茜茜，仿佛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啊，左逸，除了对你我可以伪装成无害清纯的样子，对其他人我向来是不择手段的。”葛茜茜歪着头微笑起来，“觉得失望吗？”
左逸摇头，“茜茜，你没必要这样。”
“这话你曾经拒绝燕画眉的时候也说过吧，结果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了。”葛茜茜的手轻轻抚摸左逸的脸颊，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她那么重要，你那么爱她，左逸，你也不想她失去工作吧？”
左逸瞪大眼睛，他往后仰了仰，避开葛茜茜的手，“茜茜，别开玩笑了。”
左逸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他想用“玩笑”来糊弄过去这个话题。
“不是玩笑哦。”葛茜茜认真地说着，左逸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角一丝笑意都没有。
“你想我怎么样？”左逸收起了尬笑。
葛茜茜再次把脚放在左逸腿上，“做你想做的事情。”
左逸陷入两难，他摸不清现在状态下的葛茜茜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让燕画眉离职的概率很大。
她现在是这家公司的主人，她几乎是为所欲为。
他伸出手看着眼前的美足，但真的摸下去，似乎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仿佛看见自己沦为葛茜茜的奴隶，他会失去燕画眉。
左逸闭目吐息，随即睁开眼。
他收回手，“我做不到。”
“即便我以燕画眉的工作为要挟？”葛茜茜挑了挑眉毛。
左逸点点头，“我做不到。”
二人对视一阵，左逸心底有些紧张，现在的葛茜茜已经和过去的葛茜茜不太相同了，他不知道这样一个有钱人在翻脸之后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和燕画眉的事情。
但他别无选择。
“开玩笑的。”葛茜茜笑了出来，这笑容缓解了左逸心中绷紧的弦。
“你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反派一样。”葛茜茜的笑容渐渐消散，她低垂眉眼，露出落寞的神情，自语着：“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左逸无言，他也不搞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冬天爱上一朵春天才有的花是错的吗？是冬天错是春天错是花错还是爱错？
都没错。
是时间错了。但你要去找时间去问罪吗？
所以这个问题无解。
葛茜茜很快收敛了神情，仿佛前头的落寞是别人，她看着左逸，“你还记不得你欠我一个要求？”
要求？左逸想起了那天的对戒，他下意识看向葛茜茜的手指，多日不见，那戒指还在葛茜茜手指上。
他心中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他怀疑要是没见到那戒指，自己会陷入某种失落之中。
他点点头，忽然补充道：“但我们说好了不是让人为难的要求。”
左逸害怕葛茜茜提出过分的要求。
葛茜茜轻轻一笑，“不过分，我要你一个月内不准和燕画眉发生关系。”
……
左逸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
有一股肉的香气在房间弥漫，那是厨房里燕画眉在忙活，这是燕画眉的屋子，至于艾晴，在二人公开男女朋友关系之后，艾晴便以事情处理完毕为由，回了自己住处。
“再等一会儿。”厨房出传来燕画眉的叫声。
“没事，慢慢来。”左逸应了声。
他的视线从燕画眉身上收回，落在面前的茶几上，他喝一口放在茶几上的水，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
左逸回想着前头发生的事，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葛茜茜的要求，一来这个要求难以用过分或者不过分来判定，二来再拒绝葛茜茜他担心葛茜茜真的会翻脸。
况且，葛茜茜的要求完全是多余的。
二人确定关系的十来天里，他十分尊重燕画眉，担心她会后悔二人的感情，出于负责的态度一直没和燕画眉发生关系。
至于葛茜茜这个要求背后的用意，左逸想不清楚。
“好了好了。”燕画眉的说话声打断了左逸的思考。
她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放到一边的餐桌上。
左逸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是两块卖相不错的牛排，不由笑着说：“好香，燕大厨的手艺最近提高很多啊，不会只泡泡面了。”
听到左逸调侃自己，燕画眉脸上一红，连带着想到之前在左逸家里穿着女仆装诱惑他的事情。
现在想来真是荒唐。
她白了左逸一眼，“我可是专门下了功夫学的，你吃完就等着夸我吧。”
“只希望厕所别堵。”左逸耸耸肩，惹来燕画眉的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