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百年之间

作者:银灵寒月 更新时间:2023/9/15 21:25:44 字数:2075

百年世间,万物变更,秦国虽然还算安定,可是这安定却是来自于在历史中无法看见身影的底层百姓撑起的。

时间和历史按照轨迹运动着,却像车轮一般碾过了无数人,包括那个温馨的酒馆。

秦穆公死后十年,赵小二年老了,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从此再无相见,女孩接过了赵小二的任务。

又是十年,女孩与一位士兵结婚,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然而,秦国爆发了战争,士兵参加了战争,再无音讯,而教少女练剑的壮汉同样离开了世间,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了少女所说的十年后你就明白了的问题答案。因为丈夫的离开,女孩整日郁郁寡欢,最后留下了一个六岁的男孩与世长辞,临走前,女孩问少女究竟是不是仙人,少女看着她,只能看着她摇了摇头,少女笑了,那也是她最后留在世间的笑容。

又是十年,为了男孩能够有自保能力,少女开始教其练剑,男孩的剑逐渐变得有力,快速,练剑期间,少年也开始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少女究竟是不是仙人,少女一次也没有回答过他。直到少年开始参军,一步一步地从士兵爬成将军,一时间风光无量。

几十年过去了,大大小小的战争使得百姓痛苦不堪,曾经的将军也老了,他不停地望着函谷关,摇着头,又常常看着酒馆下乞讨的人们,看向了正在酿酒的少女,再次问少女,“你究竟是不是仙人,如果你是,为什么世间苦难如此多,你却不对他们伸以援手?”

少女看着面前垂垂老矣的将军,又看了看他所看到的景象,苦笑地回答了这一个已经听过无数遍的问题:“我不是,我也是这世间的苦难人,这个世间本就如此。”“如果你不是仙人,那你为什么已然长生。”“我还真的想要成为仙人呢,想要做一个远离世间的,逍遥的仙人啊。”少女摇摇头,看着天边,“这世道本来就破败不堪了。”“那有没有人们安居乐业,幸福生活的时代啊。”将军开口问道,眼神却闪过一丝嘲弄,“会的,那个时代是最美好的时代,没有饥荒,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位置安定的生活,可是,他们中的人却有些渴望回到现在。”少女看着远方的天,苦涩地讲述着那2000年后的世界,那曾经近在咫尺,现在却遥不可及的时代。

“哈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怎么会呢。”将军喃喃自语着,“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怎么会呢?”少女苦笑着说着,不停地说着。

又是几年过去了,将军走了,大王命厚葬他,少女看着他的灵棺从自己眼中渐渐离去,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望舒客栈再也没有找过新的小二,整个酒馆只剩下了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笑容的少女,只剩下了带着面纱的少女,她用那面纱隔绝了自己与世间的关系,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位少女的面容。世人仅仅只知道一家名叫望舒的酒馆的酒很好喝,有个女掌柜,那个女掌柜每年清明酒馆打烊,带上一罐好酒前去几个坟前,把酒撒在坟前。

就这样,少女又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百年,期间,少女也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可是,她又常常对这个世界深感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秋离去,战国来临。

期间,少女也与要去西土化胡的老子论过道,探讨何为无为,何为物极必反,二人聊的都十分尽兴,少女也因为老子开始注重自己的“无”,也靠着老子的开导,不那么封闭,老子离开前,少女拿出了帝王酿,看着老子再次骑着青牛离去,亦如他来之时,祥瑞之云再次弥漫于上天。

不知又过了多久,大概又是百年之后,少女见证了秦孝公时代,秦国的再次崛起,不再是诸侯国不与秦国会盟,天下卑秦一度成为常态的曾经,见证了商鞅充分利用了魏国伐赵和韩时被齐国的孙膑打败,进行废井田,开阡陌,行县制,奖军功,促耕织。让秦国形成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大秦锐士,被其他的国家称为虎狼之师。这只军队甚至强于魏国巅峰时期战力最高的魏武卒,将曾经割让的河西之地收回。而秦国也不再是曾经那副凄惨破败之景。

少女看着秦国越来越强大,再次在一年的清明节来到了那几个坟前,坐了下来,举着酒樽,开口喃喃道:“你们看见了吗,现在好多了,好多了。”忽然,少女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哈哈,好多了,可是我却没有很好啊。”少女眼中含满了泪水,开口唱到:“明月追我意,佳酒换挚友,君醉仰天唱,为尽此一生。明月忆往昔,温酒会亲友,君笑抚弹琴,为保彼此平。曲终人尽散,独我世间逛。”又擦了擦那已经有点破烂的碑,又喝了一口帝王酿,边走边喃喃道:“帝王酿啊帝王酿,何时才能消愁啊。”

时间继续的走着,秦孝公死了,曾经风光的商鞅也被五马分尸,秦惠王上位,张仪入秦,以其连横之道被重用,两度出任秦国宰相,风光无量,并且一连横之策破了合纵抗秦,各国开始连横侍秦。最后与秦武王不和,逃至魏国,待了一年魏国相国后就死了。

除了这两个在历史上被誉为“成功人士”的纵横家,也听路人说的曾经威胁秦国安定的合纵伐秦,秦国出关东进,魏国公孙衍发起了合纵抗秦,只有三晋比较积极,第二年,败于修鱼。

“秦国的强大来源于每一任的王勤于执政和百姓的支持,虽然有些确实才能不够但是没有昏庸无道之王,百姓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人们只看到了商鞅等人的功劳,却忽略了默默支持着秦国前进的人们。”少女合上了竹简,看向了远方,只见竹简上写着:《秦国感想》,这也是少女为了不那么浑浑噩噩找到的事做,也是她发现她目前唯一能对这个世界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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