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深雨。
小时候,我没有朋友,在家里也总是被拿来和哥哥比较。
哥哥他好厉害,从来不会犯错,不会被骂。我感觉哥哥生来就是哥哥,这让我好难过。
“怎么就是听不懂呢?明明我是用一样的法子教的你俩啊?”
“你到底是哪里不明白啊?”
「对不起,妈妈,我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大家才会都讨厌我。」
“唉?这个题还没教会吗?”
“真是的,你当哥哥的来教教她吧。”
“我才不要!”
……
爸爸妈妈总是在争吵,明明我就在客厅,他们却像是忘了我的存在,总是说些让人伤心的话。
“你差不多行了吧,能不能不要把钱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我也有兼职啊,还要带两个孩子,你知道我多累吗!”
“我现在会这么辛苦都要怪你啊。”
“我?本来我当初不就说了我只想要一个孩子就够了吗!我明明只要有一个儿子就够了,要是只养一个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你说的什么鬼话……”
“烦死了!我又不是想生才把她那种孩子生下来的!”
……
我的胸口,刺痛不断,呼吸也愈发困难。我生下来就是这么可怜的角色。
我会遇见谁,会讨厌谁,会喜欢谁,一定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不需要理由,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愿意肯定我的人一定也在什么地方。
「真的会出现吗?你什么时候来?」
……
上小学的时候。
有一次我在公园,偶然遇见了蹲在角落里的夏青。
他又瘦又矮,看起来比我小很多。衣服很脏,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些淤青。
虽然模样狼狈,不过夏青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他靠着墙角低着眉毛,像是一个乞讨的幽灵。既不会拒绝别人的恶意,也会接受一切的好意。
遇到流浪猫会觉得碍眼,看到男孩都会感到讨厌的我……心跳激烈起来,呼吸也开始过度,我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他这么早就出场,让我措手不及,我感觉身体就像是被命中注定的绳索栓住了……
我开始接近男主角,对他伸出了手。
随着故事发展,必然的,夏青喜欢上了我。
我们是对方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上学,写作业,玩游戏,偷偷牵手,拥抱,幸福的渡过了好几年。
幸福过头了,甚至让我有些害怕。别人花费一生也难以打出的happyend,我在序章就达成了。就像是无理的好事全部发生在了一个人身上,这样幸运难免让人心情忐忑。
上初中的时候,夏青长高了。生日那天,他在外地的爸爸送给了他一个篮球。他拿着球开心的拉着我一起去公园玩,在被同班男生们看到后,夏青也经常和他们打一起打篮球。
自那以后,夏青身边的朋友变得越来越多。我看见他的笑脸,但却不是因为我而笑,我越来越烦躁。
我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独占欲,这种发自心底的憎恶,快要让我的五脏六腑烂掉了!
……
“放学去打球,别磨唧了。”
“你真是越菜越爱玩~”
「为什么要去」
“你怎么老是跟林深雨一块玩,女的都很麻烦哎。”
“不麻烦,我们是老朋友了。”
「什么朋友!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夏青你还是挺帅的嘛~”
「这种困扰的表情」
“把头发撩起来呗,挡住眼睛容易近视。”
“emm不太习惯。”
「这种害羞的表情也是,我明明比任何人」
「为什么对我以外的人?」
“这是我家的新面包样品,夏青你要不要尝尝哪一种好吃点?”
「为什么这么烦人,为什么我要忍耐。」
“给你~贵客~”
「喂」
「你有什么脸待在我的位置」
“全都挺好吃的哎!”
“啊哈哈~真不好意思~”
「唐欣?」
明明就在教室里,位置也离得不远,我却感觉夏青他们的声音在逐渐远去,听不清内容。我后背僵直,嫉恨让我感觉胃被攥着,我捂住胸口压抑着想吐的感觉。好痛苦。
就像蟑螂怎么也杀不干净,一个一个一个一个!赶走旧的总会有新的。我很害怕,无法继续忍耐了。我行动了。
放学后,我等着夏青和那些人解散,在一起回家的路上一如往常牵住了他的手,对他抱怨:“你以后别打篮球了,一手汗湿漉漉的真恶心。”
我这么说了,夏青脸上有点困扰的答应了我。
这样还不够。
学校里换夏季校服的时候,小月收集的校服钱丢了,在一阵骚动后,这些钱最后在夏青的书包里被找到了。看到一脸苍白的夏青,我很心痛。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不再招蜂引蝶,我需要给花套上保鲜膜。
夏青被误会以后,在学校里我也随着气氛,摆出一副对他厌烦的样子。
“在学校别一直找我,有事情放学再说。不然小月又要唠叨我了。”
“太忙了嘛,你没有朋友嘛?真没办法,明天来我家写作业吧。”
“一会就回来,你先写吧。”
想让他着急,让他更珍惜我。
“小月送我的音乐盒好漂亮,不像你这个小气鬼~就送一些发卡,真寒酸!”
在我生日的时候夏青送给了我一套兔子发卡与发圈,我好高兴。不过事后我在网上购买了同款的发卡,然后假装把他的发卡送给同学,故意被他瞧见。
自己满含心意的礼物被转手送给别人,很难受吧夏青,但是还不够。
“你还真是啥都不懂呢,咱们班里就你最土了。”
没有朋友的他,只能一直默默看着我。
“没关系,就算大家都讨厌你,我也不会不理你的。”
背地里,我一直给他希望,为枯萎的心浇水。表面上,即便夏青被周围人当作我的舔狗,我也一直不管不顾。
又一个生日,我和同学们一起去游乐城了,还发了好多的照片,但是没带上夏青。
夏青忍不住向我告白了,他害怕我不喜欢他了。真可爱,看着为我着急的他,我的心中一阵火热,对他感到无比的爱怜。不过,我暂时放弃了眼前无限美好的果实,委婉拒绝了他。
久违的和夏青一起去了电影院,不过在那之后,我也和江新月兄妹一起去看了另一部电影。在朋友圈上我只发了后面的事,夏青在第二天很没精神。
体育长跑上,特意把准备的矿泉水送给江海,夏青在没人理会的角落伤心。
可怜可爱的夏青,我也想过对他温柔一点,但是他的嫉妒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幸福,被快感蒙蔽的我的行为逐渐失控了。
我在阳光处伤害着他,也在阴暗处治愈着他。他的痛苦成就了我的快感,一次次真切的愉悦从脊背传来。我偷偷攥紧的手指关节,发白着,颤抖着,好幸福……
我就这样,一直瞒着所有人,在背地里当着夏青唯一的依靠。驯养着他。
上高中的时候,我继续利用初中的事情隐晦的散播出谣言,他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个对我死缠烂打的小偷。这样的他,自然没有人会接近。
……
……
夏青,你再等一等,等到高中结束,上了大学我们就结婚吧。
作为这些年的奖励,到时候就由我来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