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约？！】
亚莲娜的话惊得红鸟差点从她肩膀上掉了下来，好在下一秒它就调整好了姿态，恢复原本优雅的模样。
【你知道协约到底代表了什么吗？】
红鸟看着亚莲娜，缓缓问道，亚莲娜感觉它好像在皱眉，但是又不看多看那黄金瞳一眼。
因为再看一眼就会爆……不对，是害怕自己再次被那红宝石般的眼睛影响。
看别人眼睛看愣住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就太丢人啦！
“希林他们和我说过了。”
亚莲娜看着红鸟，眼神认真。
【真的？你复述一遍。】
红鸟有些不相信，于是亚莲娜复述了一遍希林和嚎哭对于协约的描述和原因。
听完亚莲娜的复述，红鸟点了点头。
【嗯，他们确实把事情都跟你说得差不多了。】
【但……你还不知道协约的内容吧。】
“不知道。”
亚莲娜很诚实地摇摇头，虽然嚎哭和希林说了很多，但因为亚莲娜对超凡领域完全不了解的原因，主要都在说明超凡带来的影响，协约本身根本就没有提及。
【唉，傻孩子，完全不清楚就要签订协约。】
红鸟摇摇头，看上去就跟发现自家小孩被一根棒棒糖骗去打了三小时白工的家长一样。
“协约难道有什么特别为难人的条例吗？”
亚莲娜弱弱地问道。
【也不算为难人吧，主神那家伙懒得很，根本就没写几条条约。】
主神？
亚莲娜敏锐地捕捉到了红鸟话中的关键词。
不过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你应该不知道吧，跟我们诡签订协约的话，见证者是神喔。】
虽然刚才就察觉到了，但听到红鸟直接承认的时候，亚莲娜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
神诶！那可是神诶！
【唉，我算是明白希林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说主神的名讳而是换成伟大的存在了。】
看着两眼放光的亚莲娜，红鸟做了个十分人性化的扶额动作。
这已经是它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只能说小孩子是真的不让人省心啊。
“那可是神诶！不兴奋才不对吧。”
亚莲娜的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激动。
在刚才的痛哭发泄之后，她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变得更加活泼了。
他们这样的孩子，调整心情的速度总是很快。
【说的也对，你们对神的了解估计就只停留在各种报纸上的神迹和教会宣传上了吧。】
红鸟对亚莲娜表示理解。
【但不要太激动了，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红鸟的语气十分严肃。
【而且与神沾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与踏入超凡领域完全是两种情况，你能理解吗？】
虽然红鸟与亚莲娜说明时候的语气很像告诫家里小辈的长辈，但亚莲娜也知道这件事的严肃性，所以依旧十分诚实地摇摇头。
【简单地说，如果你成为超凡者，那么你顶多就会在规律的影响下跟其他超凡者爆发矛盾。】
【但如果你跟神沾上关系的话……】
红鸟的眼中是无限的严肃。
【你遇上的就可能是神选者，甚至是神明本尊了。】
神选者？还有神明本身？！
红鸟的话让亚莲娜小脸苍白，即使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但那些神迹也足够震撼人心了，亚莲娜根本无法想象，神到底是多么强大存在。
“这……这么恐怖的吗？”
亚莲娜已经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
【超凡是不讲道理的，说实话，很多人都想脱离超凡，回归到平凡生活之中，但当他们踏入超凡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红鸟语重心长地提醒了亚莲娜一句。
虽然它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即使这样，也有很多人挤破脑门只为了成为超凡者，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这后半句话，红鸟并不打算说出来。
“这样的话，我……”
听到这里，亚莲娜已经害怕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未知的领域存在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起夜的时候，虽然你知道没有鬼，但还是会下意识远离漆黑的地方，向有灯光的地方靠近。
但在那声“算了”即将出口之际，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婆婆，想起了院长，想起了子爵，还有生死不明的莉莉艾和杰邦。
平凡……真的美好吗？
不，它不美好，因为平凡，代表着你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你的命运不属于你，而被其他人掌握。
这样的生活，难道你还没有受够吗？
跟何况，你的意识海里还有个心魇呢！
“我，我还是想……”
【心魇的问题，其实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红鸟就像有读心术一般，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打断了准备签订协约的亚莲娜。
但在犹豫片刻之后，亚莲娜还是鉴定了自己的选择。
【你……好吧。】
看着一脸认真的亚莲娜，红鸟也不打算继续劝她了。
【你和你的父亲还真是挺像的，不过它那时候死缠烂打要求和我签订协约的理由是为了女儿和妻子。】
“是吗？”
【嗯。】
红鸟飞到了桌子上，金色的瞳孔看着亚莲娜。
【准备好了，直视我的黄金瞳。】
亚莲娜按照红鸟的指示，看着它绚丽的眼眸，但这次，她的意识没有沉浸其中。
当那双威严的金瞳与亚莲娜的绿哞视线交汇时，古老冗繁的语言在一人一诡身边响起，与嚎哭吟唱时不同，这一次，她听懂了。
——亚莲娜·凯恩，你是否同意与赤劫链接生命本源？
无比威严的声音用那古老的语言说道。
【如果你不想签订协约，拒绝就好。】
红鸟的声音在耳边出现，看来威严声音所说的“赤劫”就是它。
“我同意。”
——凯莲娜·凯恩，你是否同意与赤劫共同面对星空？
面对星空？莫名其妙的条件。
“我同意。”
——凯莲娜·凯恩，你是否同意与赤劫签订这份协约，直至生命的尽头为止，绝不违背？
这应该就是最后的确认了吧。
“我，同意！”
随着亚莲娜的话音落地，赤劫的身上爆发出了炽热的火光。
——生与死之神注视着这个约定……
这是威严的声音的最后一句话。
“这样，就算签订成功了吗？”
亚莲娜看着浑身燃烧着淡金色火焰的赤劫。
【当然，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二代协约者。】
【亚莲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