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就是……Vtuber绵森葵！？”
听了林依葵负债的来龙去脉，我整个人惊讶得差点站起身来。
“对，对啊？”林依葵受宠若惊般看着我，“你知道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将手放在大腿上正坐着，收敛着心中的好奇与兴奋，说道：
“啊，嗯，咳咳……对V圈有了解一点。”
“可是，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众Vtuber而已。”林依葵念道。
言外之意，大概是说，放眼整个V圈，她也不太可能引起我的注意。
“大小姐她经常关注的一个虚拟主播，名叫夕樱遥。”郑怜芸替我解释道。
“噢，原来是遥遥的粉丝啊……”林依葵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会知道我。”
毕竟夕樱遥和绵森葵的关系比较好，平时经常有联动活动，加上前些天失联的事件，也引起了夕樱遥粉丝的关注。
只不过，我真的怎么也没想到，我作为夕樱遥的粉丝，与绵森葵的线下见面，居然是以这种形式。
同时，绵森葵前段时间从网络上失联的谜题，也在我这里得到了真相。
一个大学毕业后去当地下偶像的女孩，被解约后又尝试当全职虚拟主播赚钱。
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众Vtuber，又是给粉丝倒贴般地疯狂抽奖送礼，又是花大价钱请最有名气的画师制作Live2D乃至Live3D皮套……
结果到头来，人气和收入的增长，却远不及她支出额的增长。
另一方面，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绵森葵仍旧定期给家里寄钱，以制造自己虽然很忙但生活过得很好的假象。
从当年地下偶像开始因为微薄工资而迫不得已欠下的几千块债款，一点一点地逐渐积累起来，变成了好几个大小平台的负债，可谓入不敷出。
担心被列入信用黑名单的她，最终迫不得已将目光投向了非正规渠道。
于是，就发生了之后房租水电交不起，还被讨债人请恶棍围追堵截的事情。
“大小姐，夕樱遥，莉莉……”林依葵捂住小嘴，自言自语般念道，“诶？等等，不会吧？”
“嗯？”我歪了歪头，望向林依葵吃惊的神情。
“您不会就是，不会就是，遥遥的榜一粉丝，莉莉吧！？”林依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诶？啊，那个，怎么说呢……”我眼神躲闪着，扭扭捏捏地，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是好。
不过好好想想，从废弃陶瓷厂到我的住所，林依葵也应该从我和郑怜芸的言谈举止，察觉出不少有关我的身份和秘密了。
她那对双眸水灵灵的，深邃犹如冰川湖水一般，就好像是猜透了我现在心中所想似的。
“好吧。”我也脸红着点了点头，直言道，“我的确就是你说的那个莉莉。”
“欸欸……呜哇，果然是莉莉啊——”林依葵感叹道。
“不过……”我又开口道，“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在网上。”
“莉莉，莉莉大小姐您放心！”林依葵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颔首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的！我一定会尊重您的隐私！何况，何况……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关于救命恩人这一点。”我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侧发，“其实是怜芸姐主动要救你的。”
“嗯？”林依葵略感疑惑。
一旁的郑怜芸也是一愣，神情不解地望向我，小嘴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喊，“大小姐！”
“因为那个时候，是怜芸姐让我先躲到车上，然后自己一个人直面那些坏人的。”
我微笑着望向郑怜芸，继续解释道：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想着一个人去救林姐姐，应该是直接带我躲回车上，然后再想办法报警或者搬救兵之类的吧？”
“对，对不起，大小姐……”郑怜芸小声念道，脸色却微微红润。
“我没有在责怪你哦，怜芸姐姐。”我笑眯眯地说道，“虽然你身手的确了得，但在一片漆黑不清楚对面状况的情况下，只身一人前去面对那么多手持棍棒的敌人，还让身为重要客户的我自己一个人避险，有点不像是姐姐你一贯严谨的风格呢？”
“不过，怜芸姐姐，你做得很棒，我也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我补充道。
“……”郑怜芸少见地沉默了，双手紧张地放在大腿上，眼神躲闪着。
“非常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怜芸姐姐！”林依葵站起身来，朝郑怜芸深深鞠躬道。
“啊？嗯？不用这样，和我客气的……”郑怜芸受宠若惊地慌张道，“我只是艾莉小姐的专属女仆而已。”
专属女仆？
我还是听郑怜芸第一次这么称呼与我的雇佣关系。
以往，郑怜芸常常都以“职责”、“要求”、“客户”之类的词来含蓄指代，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究竟算是我的什么人。
不过以郑怜芸那样的性格而言，“女仆”这样的名词，说不定会让她感到羞耻？
而且在我认识的郑怜芸中，她总是一副职场女秘书一样的装扮，与“女仆”这样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但如果考虑到“大小姐”那样的称谓，还有各种礼貌的说辞和恭敬的态度，郑怜芸又的确挺像是女仆的。
不这么说，我还一直以为郑怜芸是我的保镖、护卫，或者监护人代理，诸如此类的。
“女仆！？”林依葵惊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金大小姐的女仆的模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依葵好像比我还兴奋。
似乎是，对女仆这种萌要素情有独钟？
记得绵森葵有套Live2D装扮，就是女仆装来着。
而且刚刚林依葵交代自己过往时，还曾提及大学时在女仆咖啡厅兼职过一段时间。
不过因为那家女仆咖啡厅比较乱，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就很快辞职了。
很可惜的是，郑怜芸口中的“女仆”，应该并不是林依葵所理解的女仆。
考虑到郑怜芸本就有点神秘的背景，还有远超我意料的敏捷身手，“女仆”更像是郑怜芸的一个代号。
就像什么电影里极品女特工的代号一样，郑怜芸的代号，说不定就是“女仆”。
或者“Maid”，但不会是“妹抖”。
不管叫什么，我也实在想象不出来郑怜芸穿上那种萌系女仆装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倒是林依葵现在这副眸子里仿佛亮星星的眼神，似乎还蛮期待郑怜芸穿上那种女仆装的样子……
嗯？女仆？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对了，林姐姐。”
“嗯？”
“你做菜的手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