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殷都,商王办公室。
“怎么样,妲己还是整天在勾栏听曲儿吗?”
“回禀大王,也不全是,她偶尔还会打打麻将、踢踢蹴鞠——这些是她新发明的娱乐项目。”
“……”
蒂莘糟心的扶额趴在办公桌上。
自从那天自己说“商王不好色”之后,冀州侯府的小课堂就当场解散了。
从那以后,那位少女终日沉迷勾栏听曲儿,有时候感觉上面的曲儿不带感,还亲自上去搞什么“打碟”。
凭借十分带劲的节奏感,殷都青楼这一周来天天都是人山人海,底下的人跟着她一起摇头晃脑嗨得不行。
朝廷里的大臣都不爱上班了,整天住在青楼外面跟着喝酒摇摆身体。
“比干王叔,呃……王叔怎么黑眼圈这么大?”
“哎呀,年纪大了,睡不好……”
蒂莘狐疑的眯起眼睛:“你昨晚是不是去看妲己打碟了?”
“咳!咳!怎么可能?!”比干一阵疯狂咳嗽,“老朽这么正经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嘿!大爷!今晚再带一起去夜场啊,不见不散!”门外传来风火轮的起步轰鸣声,小屁孩一脚油门消失在了门外。
“……”
这就很尴尬。
蒂莘啪的捂住脸。
和她的治国能力一样,那家伙当祸害的能力是也一点也不逊色啊!
这几天王都里万人空巷,宫内的大臣和侍卫全都议论着那位冀州侯之女,蒂莘是看在眼里的。
“本来她是只属于孤的……”
银牙紧咬,不知不觉手里的笔都被蒂莘捏成了三截。
所以说自己没事闲的干嘛要嘴欠啊!
不就是被当成昏君嘛,昏君就昏君呗!也好过现在这副模样。
这下好,那货是课也不上了,整天就流连在风月场所,而且还亲自上场当起了风月场所的老板娘!闹得满城百官没一个有心思干正事儿!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至少那些司礼部的祭司们再也没来烦过自己了,那些家伙早就开通了红浪漫的至尊黑桃A,一个个连家都不愿意回,更别说上朝了!
作孽啊——!
“祸水!纯纯的祸水!”蒂莘暴怒砸桌,桌子都被砸裂了。
“确实。”比干一脸正经的附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继续这样,周人不打过来咱们都要亡国了。”
“确实。”比干连连点头。
“对了,之前让你派信使召见西伯侯入朝觐见,现在人到哪了?”
“确实。”
“……”
“啊?!”比干从昨夜的疯狂回过神来,连忙正色道,“西伯侯封地此去甚远,一时半会儿应该到不了,至少还得十天半月的。”
蒂莘点点头:“王叔总算还记得点正事儿。”
比干挠头尬笑。
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不像话,连忙开口道:“其实臣最近一直在思考对策,只是这对策有点委屈大王,所以就一直没提。”
“哦?说来听听。”
“小妲己既然是畏惧大王淫威才决定造反,那大王就真‘霸道好色’一点,那样不就行了吗?”
“哪那么简单,你以为这办法孤没想过啊?”蒂莘叹息,“孤当初可是用性命向小妲己担保了商王的人品,如果这时候出尔反尔,你让孤怎么面对小妲己……”
“安排点意外不就好了?”
“嗯?”蒂莘眼前一亮,“什么意外,王叔可有思路?”
“就说商王打猎撞到了脑袋,从此以后性情大变,嗜色如命。”
“……有点傻,但可以接受,然后呢?”
“然后再对全天下发布选妃告示,要求各地进献适龄少女,要求姿色上佳,倾国倾城。再散布一些各地为了领取奖赏,强抢民女进献的传闻……”
“好主意。”
虽然这样有损自己形象,但蒂莘早就不在乎形象了。
她的形象早就被各地手下败将、政敌、祭司们传谣得面目全非,不仅是个暴君,还是个相貌丑陋的大怪物,连人都称不上。
所谓债多了不愁,反正她也没啥形象可言了,自黑一点也没啥。
“只是我之前已经用性命担保过了,恐怕小妲己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谣言吧?”
“简单,商王荒淫不荒淫,让她亲自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蒂莘吞了口唾沫。
王叔,你要是说这那我可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