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命中注定

作者:布布汪JW 更新时间:2023/8/28 7:31:04 字数:4029

那年的寒假,他在家宴上和那个男人喝了很多酒。

妈妈贴心地给他们准备着茶水,不断的询问工作和学习上的事情,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受不了这幅场景,早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那天晚上,我出门上厕所,路过那间卧室,又听到了他们的动静。

上完厕所出来,恰巧碰见他的儿子从卧室出来,我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打算直接回去。

他却抓住了我的手,整个靠了上来。

“妹……”

我心里一惊,用力甩开他,看着他摇晃着倒在地上,心想赶紧回到卧室。

可是他抓住了我的小腿,并且爬了过来,死死抱住,用脸不断的蹭着,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感到一阵恶心,想要把腿抽出来,于是狠狠踹了他两脚。

他果然放开了我,我朝房间跑去。

他爬起来,朝我扑了过来。

黑暗中,我脚下一绊,措不及防朝地上倒去。

他扑到了我的腿上,并且开始向上爬。

我感到惊慌害怕,用力用脚踹他。

他没有松手,简直像恶心的黏虫一样。

充满酒气的嘴巴突然靠近了我的脸,我一惊,想要大喊。

他却先一步捂住我的嘴巴,靠近我的耳朵,边笑边轻声说道:

“臭女人,天天给谁摆脸色呢,多少女人喜欢老子,老子都看不上,给你脸了是吧,敢拒绝我。”

他凑近我的头发,用力的吸着:“妈的,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得吃老子的用老子的。”

我挣扎着,用力咬他的手。

“啊!”

他吃痛,抽出手的同时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脸上,掐住我的脖子。

“安分点,老子早就想办你了。”

他的膝盖挤入了我的大腿之间,我的双腿逐渐被他分开。

我的惊恐不断放大,剧烈挣扎,伸出手去推他。

“啪!”

我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跨骑在我的身上,改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死死掐住,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面容。

我喘不过气来,脑袋开始发胀,耳边出现嗡鸣声。

正在我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双手忽然一松,强烈的求生欲使我剧烈的呼吸着,我咳嗽了出来。

忽然间,身体一凉,我的上衣被他掀了起来。

我顾不得还没有适应的呼吸与惊惧,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呼喊,朝他推去。

突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身上的人立刻俯下身来。

他用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我脸上。

我不断的摇头,发出呜呜声,双腿使劲的踢蹬着。

有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并且不断靠近。

“什么声音?”

是那个男人。

我挣扎地更用力了,双腿猛烈的蹬着地,发出响声。

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他的儿子迅速松开了我的嘴巴,并滚到了一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喊了出来。

“啊,好痛!”

我抓住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阵强光打了过来,那个男人举着手机,朝这边看了过来。

“清焰?你怎么……你的衣服……”

我反应过来,迅速低头整理起凌乱的衣服,并躲在沙发后面,保持着警惕。

他的儿子躺在地上,抱着膝盖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我迅速平静下来,抱紧身体,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那个男人并不傻,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的儿子,脸色沉了下来。

他提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过分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啊!”

妈妈冲了出来,她推开那个男人,护住了他的儿子:“你干什么!为什么打孩子!”

“你问问他干了什么混账事!”

“那也不能动手啊!你还是个爹吗!”

全程没有看我一眼,仿佛不存在一样。

他的儿子缩在她怀里,身体微微发抖,看起来委屈极了:“我只是摔了一跤……”

“你再说一遍!”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你们爷俩吵什么!”

“好好好,我看你怎么解释!清焰,你先回房。”

他看起来很气愤,但是他让我先回去。

我看着他们,突然感到莫大的讽刺。

我的哥哥想侵犯我,我的继父只是踢了他一脚,我的亲生母亲对我毫不关心。

我转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没有对这件事的结果抱有期望。

第二天一早,那个男人对我说,要我不要去报警,他已经教育过他的儿子了,并承诺没有下次。

他叫来了他的儿子,让他跪在我面前道歉。

我没有看他们,我只是关上了门,把他们关在了外面。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别理她,她不敢报警,让她一个人待几天就好了,我就不信她能一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

似乎是为了证明给她看,我拿起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来了,但是判定我有问题。

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对警察说我精神有问题。

妈妈全程都在向他们解释,说我之前就患有精神疾病,溺水之后还患上了许多后遗症,还给他们看了医院开的证明,说这件事纯属误会。

他的儿子只是点头不说话。

我看了他们一眼。

原来是这样的吗?

那个男人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了脑袋,低下了头。

我轻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这件事以精神疾病告终,我的手机也被没收了。

我被妈妈骂了一顿,然后被关在了家里,不许我外出。

自那以后,那个男人就一直躲着我,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很快开学了,我还是被关在家里。

就像初中一样。

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日复一日的过着枯燥重复的生活。

大概过了半年吧,那天我正在卧室里发呆,忽然听到客厅一阵欢呼。

啊,对了。

今天那个男人的儿子放寒假了,不知不觉都快过年了。

我这样想着,一边把桌子上的稿纸揉成一团,然后撕碎。

久违的,那个男人请我出去吃饭。

我拒绝了,原因是恶心。

我毫不避讳的对他说了恶心两个字。

恶心的家庭,恶心的面孔,恶心的伪装。

他苦笑了一声,退了回去。

外面一直是欢声笑语的,持续到很晚。

我听着这烦人的噪音,捂住被子,静静的发呆。

客厅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月光穿过窗户上的碧蓝玻璃,照在被子上。

我露出脑袋,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睡梦中,我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我瞬间惊醒,抬头看着房门。

房门的门把手突然转动,然后房门打开。

通过他的体格,我能认出那人。

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

我当然想反抗,与其被这种恶心的人强占身体,还不如直接去死。

我翻身下床,站到了玻璃窗前,偷偷打开了手表录音。

我的手机早被没收了,这块手表,是我之前在学校买的。

他朝我走了过来,可是紧随其后的,还有另一个人影。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那人的身体特征又明显的表明了,那人是妈妈。

她跟着他的儿子一起来了。

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种可能。

他带着一身酒气朝我扑过来。

怎么反抗啊,我怎么可能反抗的过两个人。

制服我的过程中,梳妆台上的镜子被打翻碎掉了。

我也很快被他们抓住。

那个人的儿子骑在我背上,一边颤抖一边喘着粗气,在我身上摸索着。

简直像蛆虫一样,令人作呕。

“真的可以吗?我、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哦,我同意了,我的女儿我当然说了算。”

“那……爸爸……”

“放心,我给他灌了很多酒,他正睡着呢。”

“那……我、我要等不及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感到我的衣服正在被人脱去。

我又开始挣扎,一边咳嗽着一边挣扎。

“啪!”

我被打了。

很疼,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疼,几乎让我失去知觉。

我抬起头,注视着妈妈。

她凑近了我的脸,毫不客气地、恶狠狠地对我说:“你知道吗,你不应该在这个家里的!你应该跟那个男人走的!我受了十几年的气!因为你来了!我还要继续受气!你知道吗!我恨你!”

我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来,胸口不断抽痛着,呼吸带来阵阵火辣的痛感。

我强忍下咳嗽,用颤抖的声音,向她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的贱种!你就该这样!我在他身上受得起,你要替他还回来!”

忽然间,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回忆突然清晰起来。

“爸爸,为什么妈妈要关着我啊?”

“因为你是女孩子啊。”

“那为什么爸爸不管我啊?”

“因为你是爸爸的孩子啊。”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是女孩子,就要被关着;因为是爸爸的孩子,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我曾以为我是商品。

原来我只是一个随手可弃的垃圾。

我笑了出来。

“妹妹……对不起啊,我、我忍不住了!”

他低下头,沉重地喘息着,把嘴凑到我脸上来。

我偏开脑袋,挣扎着抽出手来,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喜欢给他人带来痛苦的人,一定也非常非常喜欢痛苦吧?

我毫不犹豫地朝面前还在得意的妈妈扎去。

“啊!”

玻璃扎进了她的面部,我没有停手,狠狠地划了下来,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

妈妈惊恐地捂住脸,向后倒去。

背上的人也跌落下来,惊慌地朝妈妈跑去。

“妈……妈!”

“我的脸!我的脸!啊!”

我笑了起来,胸口传来阵阵快感,觉得自己终于出了十几年的恶气。

我攥着玻璃碎片,任由手上鲜血滴落,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那个男人儿子惊恐地看着我,他把妈妈扔在地上,大喊着直接跑出来了房间。

我来到了妈妈身前,她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我,嘴里不断的骂着。

我伸手拿开她放在脸上的手,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模仿着她的口吻,柔声道:“妈妈,谁允许你进来的?不经允许就擅自进来,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于是,在她的尖叫声中,我再次把玻璃碎片扎进了她的脸,慢慢的刻划着。

“真是的,明明我很好满足的,只要稍微关爱我一点,稍微注意我一点,我就会像猫一样跟你撒娇,像狗一样摇尾讨好,可是你却一直这样对我,呐,妈妈?想必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

我感觉我的脑子不正常了,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记忆中那些唯一的开心过往逐渐模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关在房间里的小小身影和深夜的低声呜咽。

脑海中的片段在破碎、重组,我越发冷静起来,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好像在玩弄一只布娃娃。

她不断尖叫着,试图阻止我。

我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最后,她晕了过去。

正当我要继续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时候,那个男人冲了过来。

他的儿子躲在他的身后,眼神躲闪。

那个男人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低笑一声,扔掉手中的玻璃,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

“报警吧,你应该不会像你儿子一样吧?”

我嘲讽道。

他报了警,我把录音上交之后,他的儿子被拘留了,妈妈因为有伤在身所以延迟拘留。

至于我,以精神病为由,被他送到了医院。

他说他恨我,不想见到我了。

简直可笑,我都没有说恨他。

我在医院待了一个月,看着医院里那些苟延残喘的病人,看着他们生离死别,不由得感到好笑。

突然某一天,看着被抬往太平间的尸体,我想,也许死亡并不坏。

对于一些人来说,死亡是与亲友的分别,是坏事。

可是我又没有亲友。

我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光亮灯火,这样想着。

忽然间,我察觉到一道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转头看向他。

是一个身穿病号服的青年,高高的,瘦瘦的,长得还不错,正歪扭的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人都快死了还想着看女人。

我厌恶的皱了皱眉,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偶然遇见,没想到他却成了我今后的希望,一生的救赎。

没错,在那一天,我和他,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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