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刚才我解释为什么我会那样的时候杜月笙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个很好理解，毕竟杜月笙能看到我的不对劲。
但是，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个人表情很不对劲。
楚芳晴。
她的表情和杜月笙差不多，只是少了些担心，多了些惊讶和疑惑。
再加上眼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楚芳晴，还有眼前的这个不知来历的老人，正是李涛口中说的同行！
瑞希冷眼看着楚天道，一滴冷汗从楚天道的额角流下，他右手的指决早已停下，他浑浊的眼珠在眯起的眼缝中模糊不清，瑞希却能明显感觉到，一道深沉，老道，精明的目光看穿了自己的本质。
“哈哈，这想必是老夫闺女的同学吧，那老夫便不必进去了，同她聊聊，年轻人你先回去吧。”楚天道打破了这冷的不能再冷的气氛，挥挥手把一脸懵逼的保安打发了回去。
在瑞希身边的杜月笙对情况的了解也没比保安好到哪里去，相反更是一头雾水，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一向脾气不坏的瑞希怎么会突然作出这种行为。
楚天道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树荫下，又看了眼瑞希，示意她过来。
“杜月笙，你帮看一下阿斯娜。”
说完，没等杜月笙回应，瑞希就松开牵着阿斯娜的手，走向楚天道。
“呵呵呵，小姑娘气势很足啊。”楚天道笑了起来，脸上挤出了脸上的各种皱纹。
瑞希毫不客气地用锐利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老人，一枚老旧的铃铛映入眼帘，更加坚定了瑞希的猜想。
“你是道士，对不对。”瑞希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关键问题。
“哈哈，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老夫了，老夫是道士没错，那小娃娃你又是什么？”楚天道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能让老夫如此好奇的事情实在不多，可以的话，可以让老夫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满足一下好奇心吗？”
“为什么，老夫能从你的身上算到阴差的命。小娃娃，你可是吓了老夫一跳啊，要不是老夫艺高人胆大，觉得事情蹊跷后没有坐以待毙，算到了这里。”
“这几天我犯的规矩比很多人几辈子加起来都多啊，瑞希，是你的名字，对吧？”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瑞希吃了一惊，马上在脑海里搜索起来，很快，在阿福家的记忆涌上心头。
按照之前在那个叫做晴天酱的直播间里看到的那双手来看，晴天酱很有可能就是楚芳晴，而楚芳晴和眼前这个道士也是一伙的话，那他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也不奇怪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想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算我了，我是什么情况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离我远点，不然我可就要报警了！”
瑞希毫不客气地下了最后通牒，没有打算继续和老人纠缠下去，“杜月笙，我们走。”
看着瑞希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楚天道脸色有些难看，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干以前的老勾当。”
楚天道解开绑在扁担上的布囊，不紧不慢地从中取出一个枯枝编成的人偶，密密麻麻的符号刻满了人偶的身体，看上去十分邪异。
诅咒，既然小姑娘不愿意说，楚天道只能想些歪门邪道的方法，他嘴角自嘲地扬了扬，“久没做了，还真有点怀念啊。”
紧接着，一枚老旧的铜铃也出现在他的手上，嘴上念念有词起来。
这是他常用的诅咒手法，可污染人的气运，虽然不至于置人死地，但生一场大病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天道浑浊的眼睛死死框住了瑞希，灵气被他熟练地调用起来，一个诅咒即将悄无声息地降临在瑞希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光乍现，在他浑浊的黑眼球猛然炸开，楚天道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人偶无力地掉落在地，诅咒马上中断了。
楚天道用旁人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回应那道金光——阿斯娜。
阿斯娜不知何时转过头，用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冷漠的注视着楚天道，仿佛小孩在看什么无聊透顶的玩具。
住手，楚天道从那眼神中看出了这两个命令般的字眼
很快，三个人都消失在了楚天道的视线里，楚天道揉了揉太阳穴。
“那小孩也不简单啊……是谁在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楚天道的动作停下了，全身都不再动弹，好像化作了一座青铜色的雕像。
只有那仿佛要瞪裂的眼眶中，那浑浊的眼珠子在剧烈地颤抖着，释放着已经十几年未曾有过的兴奋和激动。
“莫非，莫非是…………降灵？！”
回到家后，瑞希先把阿斯娜打发进屋，在门口与杜月笙讨论了起来。
瑞希把楚天道是道士的事情告诉了杜月笙，杜月笙瞪大了眼，“这么说，楚芳晴难道是一直潜藏在我们身边的……卧底？”
瑞希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怀疑她，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看不出来楚芳晴对我有什么恶意。”
“我已经在QQ上通知李嘉霂了，今晚开一个视频会议，我要好好跟她们说一说，这是他们行业内的事情，要是他们解决不了，那危害的可就是我的人身安全了！”
瑞希有一种直觉，那从天上传来的视线中的的确确掺杂着恶意，虽然不多，但恶意是会膨胀的，等到那恶意威胁到自己时，再去做什么或许就晚了，瑞希想。
杜月笙表示同意，随后眉眼一低，也不知在为什么事消沉起来。
“说起来，那时候就你和楚芳晴看那块石板的眼神不对，要是楚芳晴也有一定的灵视的话，你们俩应该都感受到了什么吧。”瑞希低着头沉思道。
“我确实感觉到了什么，但……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杜月笙懊悔地锤了锤大腿。
瑞希连忙摆摆手表示无伤大雅，“奇怪了，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我和杜月笙你一样能看到灵，为什么我看不到自己，也感受不到你说的石板上的怪异呢？”
杜月笙挠了挠脑袋，小声说道“难道，你能看见，不是因为灵视强？”
“我能看见灵，却不是因为我灵视强？”瑞希有些讶异，这个说法似乎有些前后矛盾。
“按照李涛的说法，灵视是天生的，可瑞希你是前段时间才刚刚能看见，对吧？……这只是我随便猜的，不一定对。”杜月笙没什么自信地说。
瑞希倒觉得杜月笙说的有些道理，两人又交流了一番，直到实在得不出其他结论时，才作罢。
“那今晚见咯。”瑞希摆摆手告别，准备关上房门。
“等等！”杜月笙忽然用罕见音量的声音喊住了瑞希，把瑞希吓了一跳。
“怎么了？”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的。”
这家伙……
瑞希甜甜地笑了笑，看着杜月笙那通红的脸颊。
“好，我会的。”
这么久了，跟女生说话怎么还脸红？
一个奇怪的想法没来由地在瑞希的脑海中出现，浅浅地在脑中停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