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道没有看李涛一眼，只是静静地坐着，就给李涛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老夫想问你一个问题。”楚天道一字一顿地说，“你有多少决心?”
李涛顿时蒙了，这老头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拿到降灵需要多少决心，那么我李某就有多少。”
总之先敷衍就过去吧。
李涛在心底暗道不爽，这老头从以前就是如此，一副长辈的模样，讲些意义不明的道理。
“你有两个女儿吧?”
“是的，怎么了?”
“老夫可是打算拼尽全部，来抓住这次机会的，你女儿怎么了你心里清楚，该做什么你也清楚，你若没有足够的决心，可别拖了老夫后腿。”
语毕，楚天道支起拐杖便走，留下大脑一片空白的李涛。
李嘉霂和李嘉雯有在提醒瑞希相关的危险，这显然对我们十分不利，只是……
他怎么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情??
这不是李涛第一次对楚天道发出这样的疑问，并且一同往常的，楚天道并不打算对疑惑和警惕混杂在脸上的李涛。
哐当，李嘉霂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震翻了茶几上的茶杯，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嘉雯。
“什么，你说老爸可能打算害了瑞希?！怎么可能?你觉得老爸是那种人吗?”
“不，你不懂！”
李嘉雯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纠结中透露着些许迷茫，似乎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
“但是！你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同行，你也还不知道降灵对一名道士究竟意味着什么。”
李嘉霂不解地摇了摇头。
“不管它意味着什么，这就能改变老爸吗?他为了我们一家有多辛苦你看不出来吗，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就凭他是一个道士！”
咔哒！
就在李嘉雯终于没控制住音量时，门口传来了开锁声。
李涛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严肃地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女儿们。
“你们在干嘛?”
两女沉默，空气额外凝重。
李涛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打算忽略这不明所以的气氛，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从今往后，嘉霂班上那个同学的事情，不要管。”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想帮她了?”
李嘉霂出乎李涛意外的激动，他冷眼看向李嘉雯。
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李嘉雯以沉默回答。
李涛温柔地微笑起来，任何人不了解李涛的人看到这样一副表情，也会觉得李涛是个富有亲和力的父亲吧。
“嘉霂，你先不要激动，瑞希同学的情况有些严重，我已经让我的一些同事帮忙了，要是你们随意干涉的话 反而会对她有害，知道了吗?”
李涛有些心虚，他本想告诉瑞希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需要保持平常心，以此减少那个降灵者的警惕，没想到李嘉雯竟然直接告诉瑞希了。
这么一来，瑞希幕后的那个高人说不定也知道有道士注意到他了……不，既然他把自己的实验对象就这么放出来，也就是说。
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的实验不会超出他的掌控吗?
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会有其他人盯上他的，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难不成他想把我们吸引到一起做什么?
李涛忽的感到背后阵阵发凉，他再次告诫了女儿不要再与瑞希过于亲密，又确认了那个阴阳眼少年的情况，他是否同意了加入他们
在得到李嘉雯否定的答案后，便回急忙了房间，赶紧将自己的设想分享给其他人。
而李嘉霂再傻也能感觉到父亲有什么迫不得已要做的事了，她只能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想着什么。
“好了，别那么自责，我们已经对她仁尽义至了。”
李嘉雯终于认没忍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僵硬地取出一支烟。
确认这只是普通的烟后，叼到嘴里点了起来。
“老爸也说过了，我们家入了这行，就要守这行的规矩，坏了规矩可是要出大事的”
“你也放心点，现在这个社会，就算是道士也不会做出多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害得她生几场大病。”
李嘉雯吐出一圈烟，将最后一丝不甘深深埋在心里。
夜晚，瑞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
黑暗伴随着瑞希的脚步，蠕动扭曲，好像一个活物。
走着走着，瑞希眼前模糊了一阵，黑暗中的某些东西反倒清晰了。
阴森恐怖的魂灵，血腥诡异的怨灵。
他们相貌各不相同，高矮胖瘦皆有，他们像大海里的鱼群，密密麻麻，连绵不绝，构建成了瑞希行走的通道。
只是，他们的手都尽力从那黑色的海洋里伸出，带着浓重的恶意指向瑞希。
凭什么，凭什么！
我还不想死！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凭什么！
瑞希内心毫无波澜，她只是走着，走着，直到遇到了瑞希。
……
哦，或许那只是一面被擦拭得光亮的镜子。
忽的，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的石头打破，瑞希的表情剧烈的波动起来。
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那无尽的咒骂如滔天的巨浪，重重地击破瑞希脆弱的防御。
！
瑞希猛地掀开被子，空调的凉风涌入瑞希的睡衣里，将冷汗蒸发在空气中。
感受到阵阵凉意，瑞希连忙把被子捂上，一个奇怪的问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脑海里。
我究竟是瑞希，还是死神?
早晨，学校。
“嘿，我亲爱的社员们！我们社收到了千载难逢的，关于灵异事件的委托哦！请务必在今天放学后到活动室集合！”
理解蓝月清在群里发的消息后，瑞希简单回了句好的。
“瑞希?”
“嗯?”
瑞希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杜月笙。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别提了，昨晚做了个好长的噩梦，把我吓醒了，结果一整晚都没睡好，还有点小感冒，啊，空调果然开太低了吗……”
“这样啊，我带有两包板蓝根，你泡来喝喝吧?”
“哦，谢谢。”
瑞希静静地看着杜月笙，忽的开口问出了昨晚莫名其妙想到的问题。
“杜月笙，你觉得我是人，还是一个阴差?”
“咦?你说什……”
“嘿！你们在说什么?”
阿福又日常一副理所当然地插入别人的对话了，为了八卦这姑娘也太社牛了。
正当阿福打算说些什么把话题继续下去是，杜月笙突然震惊地指了指瑞希的脑袋，阿福也一头雾水地顺着杜月笙的手指看去。
“瑞希！你……你……”
忽然被这么一惊一乍地唬一下，瑞希也被吓了一跳，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怎么了?”
“你今天……没带骷髅发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