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中亮起了象征着文明的灯火。
可是仍然有照亮不到的角落。
贫民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肮脏，腥臭，混乱，一切不好的吗名词似乎都能够当做这里的形容词。
如果说，欧罗巴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神弃之地，那么贫民窟就是神弃中的神弃。
这里的人终其一生，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在各种精神药物的扶持下堕入深邃的死亡。
但是最为魔幻的事情是，这里的义肢使用率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
在其余灵力，或者说那难以预估的神之力还浓郁的地方，人的身体本身的成长上限让义肢成为了一种单纯的医疗用品。
不会有人觉得，强大的义肢能够战胜千锤百炼的肉体。
外面的人很高贵，他们的环境让他们的身体能够储存和使用更多力量，远超世界上绝大多数无机物。
甚至外面人的身体组织，在这里都是昂贵的交易品，因为健康，强大。
欧罗巴地区的大城市能通过抽取灵力的方式构造出不亚于其他地方的灵力区，也导致欧罗巴的城市即使在最外围，也会形成庞大的贫民窟。
欧罗巴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而引线就在贫民窟之中。
——
一口血沫吐在墙上，黑漆漆的枪口塞进了厚厚的小丑装的人的嘴里。
“妈的，敢耍老子是吧，老子几十号兄弟就在外面等你信号，好把那些东方狗和皮孔朝天的贵族一个沉痛的教训，结果你跟我说听了一下午音乐！”
独眼的凶残男子，凶狠的咆哮到。
潜入主城区的机会知道是贿赂了多少人，耗费掉多少资源，还有大名鼎鼎的S级罪犯小丑的帮助，结果就什么都没干。
“早知道所谓S级罪犯也就是一个孬种，不敢和昂贵的东方人动手，也不用找你找那么久谈合作了，老子毙了你，然后拿你的头去找英雄协会领钱！”
面对如此威胁，小丑不慌不忙的将整个枪咬碎了，咀嚼，含着自己的血沫一同咽了下去。
让独眼龙都吓了一跳，随机反应将另一把手枪从腰间拔出，要给小丑来一枪。
“住手，史密斯。”
通过电子合成音模糊化后的声音，阻止了史密斯的独眼龙开枪的手。
“法克，就不该和这个疯子合作，老大你简直脑子被狗啃了。”
说是这么说，史密斯还是乖乖的将枪收了回去。
小丑却昂起了头，将刚才的铁疙瘩咽了下去，顺便将口中鲜血和铁屑混杂的物质当做颜料，重新给自己的红色嘴唇上了一下妆。
“聪明的孩子，知道感谢我救了你们一命。”
暴躁的史密斯有些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一个**还立牌坊说是你救了我们，我们在外面差点被那群条子抓住，要不是跑得快，就要被条子勒死了。”
小丑却丝毫没有生气，以极其怪异的姿态，将占满血丝的牙齿露出来。
“你们在舞台上，就没有发现，对面杀死反派的英雄已经站在舞台上了吗。”
“哦，不对，不对，是不是英雄，祂才不是那种玩具一样的东西，应该说神明。”
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被黑色的大衣包裹住的头一样的角色听到之后，刚才阻止史密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此话怎么说。”
“带着一个邪神之眼还没有疯狂的人，对我们来说不是神明是什么？”
小丑戏谑的回问道。
邪神残骸做成的义肢，小丑是见到过的，使用的那些人，不论是欧罗巴人还是外面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怪物，最后总是被一个爱丽丝的女人收拾掉，消失不见。
甚至有一次，将超能晶体所制造出来的水晶人抓到，小丑亲自给它装上过邪神义肢，也都发生了难以言说的奇妙变化。
不过疯还是疯了，就是更荒诞和美好。
一个带着邪神之眼还没有疯的超级特殊个体出现，而且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就在他们处于同一个时空之后。
小丑整个人都兴奋的难以镇定，不过最后还是在给自己注射几针镇定剂让自己等待结束，下次准备好完善的计划再尝试捕获。
“革命军会帮助你的，说出你的条件。”
“我要炮灰～”
————
穆晴空被时邪月衣用两只手，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我们是来度假的，不要为一个还没有做出行动的恐怖分子尽心尽力好吗？”
时邪月衣知道，那个小丑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整个人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不想让穆晴空为了一个作呕的小丑，放弃这次宝贵的假期。
她真的，好想再和穆晴空平凡的生活一段时间。
当然，穆晴空执意要去的话，她也会舍命陪君子。
将可能发生的命案拦到自己身上，那群臭虫不配阿晴脏了手。
“而且，明天我们不是要出席婚约达成庆典吗？我们就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在伊维妮和南宫辰白的死不从命的反抗下，将重要的酒席从今天拖到了明天，让那些贵客继续少一天的工作时间。
穆晴空清澈的眼睛看着时邪月衣，缓缓开口道，“正义已经迟到，虽不算正义，但我必须将他抓住，让他接受法律制裁。”
问，为什么一开始不抓？
答，顾及周围的人的安全。
再问，为什么不趁结束期间迅速抓捕。
再答，时邪月衣动作更快，直接将穆晴空拖到爱丽丝在外面的车上，一路开回旅馆教堂。
“哈，果然是阿晴的回答啊，既然这样，我只好强行将你留在这里一晚上了。”
时邪月衣极其果决的将穆晴空，直接压到了床上。
没有修为的阿晴，就像是一个小猫一样软弱无力。
“那个月衣，你是不是反应有点大啊，今天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因为你的歌，你是再向之前的自己道别，再向南宫和伊维妮告诫，也在告诉我你有不值得的地方。”
时邪月衣银牙一咬，有些不满的说到。
“你怎么敢的啊，穆晴空！”
“好月衣，我错了还不行嘛。”
穆晴空惊了，自己只是觉得好像真的挺对不起时邪月衣的，道歉一下来着，这首歌似乎选的有些失误，起了反作用。
妄图一口吃个胖子，一箭三雕，结果失败了。
现在吐个舌头卖个萌，还糊弄的过去嘛。
“你还认错，阿晴，你不会错，错的只会是我，没有把握好你。”
穆晴空Σ(ŎдŎ|||)ﾉﾉ
等等，这剧本不对吧，虽然她知道时邪月衣将她当做存在意义，但是她不能错什么鬼啊。
她可没有察觉到时邪月衣是会将她当做一个完美无瑕的神的感觉啊。
那种感觉在慕清歌身上已经体会太多了。
这句话更像是，为了掩盖真实的目的，随意扯出来的谎话，刚编的。
“月衣，你什么意思——”
话音还没有落下，穆晴空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给吓到的穆晴空瞳孔微缩，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行。
她这是忍不了了，决定鱼死网破了吗？
良久，嘴巴才能再次行动。
“阿晴，就是这个意思。”
红色的光，在时邪月衣的右眼中肆意昂扬。
侵略如火。
“我呀，其实一直在忍耐，忍耐，忍耐不要趁人之危把你吃掉，毕竟我贪图阿晴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也不例外。”
“平时我还克制的住，但是今天我可能有些忍受不了了。”
谁叫你昨天晚上在面对要不要以我的灵魂根基重修的时候，最后选择拖延。
谁叫你明知道我不想离开你，你还自作聪明的离我而去。
谁叫你最后唱一首爱不得的歌，让我觉得紧迫，不抓住你，你就会飞走。
“你要负起责任来，阿晴。”
“我会的，月衣，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还不够了解你，才会这么自以为是。”
穆晴空没有逃避，而是将时邪月衣拉进，将她拥入怀中。
“我的眼睛，一定用起来，很疼吧。”
穆晴空的左眼，也有红色的光流动。
“疼痛，我早就习惯了，阿晴，更何况这是你的眼睛。”
毕竟最早学会的就是疼痛，最早学会的也是麻木。
是她的母亲教给她的，但是她的母亲最后教给她的，是执念，是疯狂，是一种对穆晴空的疯狂。
时邪月衣真正和穆晴空相见的时候是很晚的，但是她却在母亲这个认知世界的介质死亡之后，依旧完美的过渡了成长的童年。
这颗被互相交换的眼睛功不可没，但是正如当初流下血泪之时一样，穆晴空的眼睛损坏异变是不可逆转的，成为了后天异瞳，但是疼痛一直是伴随着的。
时邪月衣的另一只眼睛在穆晴空的眼中，反而让穆晴空用的更加得心应手。
更何况之后大量的法术在眼睛上运转，穆晴空的眼睛也到达了和时邪月衣的眼睛又不一样的状况。
两个人四只眼，没有一颗是一样的。
但是四只眼睛正常情况下，都是黑瞳，唯独在强灵力或者身体机能告诉运转下会出现。
就比如现在。
“还有，阿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但是现在转移话题，有些晚了。”
脖子上的颈环被时邪月衣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