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我至今仍在恐惧第一次序列全武装时候的情形，当我在莫明镜口中知晓你第一次全武装【明】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我就明白，为何她会对你做出天下无敌这个评价了。”
“亲眼见到之后，却还是不由得觉得厉害。”
爱丽丝从穆晴空手中接过那团刚刚剥离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可名状的团状物质，现在看来只是像是一个臃肿的瘤子。
放在高压锅里，能够最后的味道能够令人觉得是能够食用的东西。
轻轻一碰，就烟消云散。
“你果然能够轻松解决这个东西，但是就是不想救我吗。”
葛瑞丝冷冷的开口，但是原本寄生在她身上的东西被剥离，原本就虚弱不堪的她更是显得削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的烟消云散。
“你所受到的痛苦，甚至比不上被你强行绑上手术台的普通人万分之一，为了观察真实情况不用麻药不少吧。这对你的情况来说，连以牙还牙都算不上的报复。”
“哦，那顺着我最喜欢的作者的话，你这么久都没有来一场公正的审判，是不是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穆晴空此时正在将自己手上纯灵力构成的手套薄膜撕下来，这样类似手术的事情怎么能够不做好卫生防范呢。
用完直接彻底销毁，简洁又高效。
“这是因为对于整个大计划来说，对你审判并不着急，你还有更重要的价值，你到现在的样子都是在计划之中。”
昏暗的地牢之中，虽然只有小小的一根灯芯在提供光和热，却丝毫没有显得那么昏暗。
“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你们自私自利的样子，哦，也不一定，有些人会伪装出自己仁慈的样子。”
“毕竟制造出灾难，然后再派人出来解决，可不就是扮演救世主的样子的最佳办法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葛瑞丝的视线全都停留在穆晴空的身上，那双机灵的眼睛，就像是在说我已经全部看穿了你们的把戏。
假仁假义是欺骗不了我的。
“是我没有去开什么会议，所以你们一致决定将我推出去当背锅的吗？”
“没有，只是莫明镜向我推荐了你，她说，只要有你在，事情再怎么样都不会变成最糟糕的样子。”
微弱的灯火晃动了几下，似乎就要熄灭。
“可是那是原本的我吧，”穆晴空皱了皱眉，“现在的我失忆了，真的还能达到你原本的预期吗。”
“哈哈哈，作者大大，你这是被他们物尽其用了，被卖了还要替他们数钱。”
爱丽丝转身蹲了下来，对着葛瑞丝用一种很悲哀的声音说：“葛瑞丝小姐，你是一个感性和聪明的人，可是这个世界很现实，很多事情不会像是你脑海中幻想的剧本那样进行。”
“你就像是你摸到了大象的鼻子，幻想大象是一条长了四个脚的蛇一样的盲人。”
既是盲人摸象，也是画蛇添足。
看到事物的一角，通过不切实际的想象，用说服自己的逻辑，构成了她自以为的真实。
当她看到自己的研究被上面的人拿走用于可怕的军事计划，就以为自己是杀人犯的帮凶，心中的道德底线在那一瞬间就荡然无存，对于生命的取走毫不在意。
葛瑞丝最后发现，自己以为真实的军事计划，结果只是一个新建文件夹级别的保密等级，才会被自己看到。自己最高的研究杰作，在上层之中宛若敝履，已经陷入黑暗无法回头的她，成为过街老鼠的她，被整个社会唾弃的声音刺激，就发誓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自以为掌控了全貌，触犯了禁忌，却没有想到，终是会被幻想与现实之中的冲击碾碎，陷入疯狂，又在疯狂之中找到了称为人性的锚点。
“一个坚信人性的黑暗，又生性敏感，充满自我傲慢，却以微弱的信念维持的人，”莫明镜捏着一张老旧的照片，“如果当初她就遇到了晴空多好，绝对是另外一种命运。”
旧照片上，是葛瑞丝曾经的样子，在一个研究所的她曾经穿着一个白大褂，长长的刘海遮盖住大部分眼睛，露出来的一半也被反射的白光眼镜阻挡，细瘦的样子和脖颈处微微透露的淤青，意味着平时应该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断不可能与之后制造出无数灾厄的女魔头相提并论。
“你为什么觉得她如果遇到你的二师妹会有所改变，就算是你二师妹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一定能够改变既定的命运吧。”
当时比现在的爱丽丝还要年轻一点，正依靠着栏杆背后，背对着从天空落下的夕阳，金色的长发肆意的飘荡在空中。
“因为晴空知道的话，她会像是法式湿吻一样，深入一个人将两个人的关系挑逗缠绕在一起，用足够长的时间改变一个人的认识，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莫明镜突如其来的攻势被早就有准备的爱丽丝挡了下来。
“命运是过于一切的延伸，只要用时间改变了过去，命运就会发生改变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认识晴空之后你就明白了，现在我们追求一点刺激的东西吧。”
最终爱丽丝还是没有扭过比她小的莫明镜小姐，将那天的记忆写入相片。
那天的夕阳变成了现在手里微弱的灯火，将当时讨论的对象照耀。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铁链触碰墙壁的声音。
“我从未拒绝，也从未说过我做不到。”
穆晴空亲自给了葛瑞丝她想要的答案。
“你从未理解过她，也从未理解过我，也从未理解过序列为何物，却一直在对我们下判断，你这样的人却有一定才能，这世界真的是荒诞。”
你感悟过，当全副武装的序列运行的时候，那些人的相似情感像是海啸一样拍打到你身上的感受吗。
对于守护家园的冲动，让你抑制不住拿出武器和天外的敌人战斗的愤怒。
保护自己生命的悸动，让你面对在一个人看起来无法战胜的时候，恐惧无限的放大。
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万般想法充斥在脑海之中，万千种个人思考出来的利弊得失一闪而过。
与其说那个时候是自我，不如说是寄宿在序列之中至高神性和本人的意识混合操控。
一般来说第一次肯定会有一定不适应，下一次的至高神性就会变成切合本人的属性，不会产生排异。
而一个人神性越高，越不会有排异反应。
这样的穆晴空不可谓是有些许诡异。
至高神性往往体现出绝对理性，对于提供概念的群体作为一个整体提供思考方式，是从那个神的神赐提取出来的。
不同序列因为掌握的概念的不同，因此至高神性也会提供不同的特性，区域性的序列，有很大几率出现为了一个地区的利益放弃其余地区利益的行为思想。
这就是负责人必须要压制的情况。
爱丽丝并不想将这些直接诉说给葛瑞丝，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些。
“那请爱丽丝大人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本就是为此而来，我让她一起来，不过是为了做一个见证。”
“见证什么。”
“见证——最起码我们夺回了未来的方向选择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