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尔,我和他的谈话与你掌握的信息一致吗?”卡夫出了城堡后问道。
索里尔说道:“比我知道地要多,昨晚我遇见他时,他只说了个大概,更深入的信息他咬得死死的,不肯吐出一个字眼。”
卡夫阴沉地说道:“毕竟是老狐狸,不到明晚舞台开幕,谁都不会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嗯,假如没有破局的方法,我们就不得不登台同他表演了。”索里尔的脸色同样不太好。
陷入被动是在猎人身上不应出现的情况,这是失败的前兆,是猎人与猎物互换位置的预言。
反观拉尔并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他反问道:“我们不会真要放过那个拉米雷斯吧?”
“他真身恐怕不在这里。”索里尔耐心地解释道:“就算我们刚才把他抓走也无济于事。”
“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要做点什么。不能放过任何一只!”拉尔焦急地叫道。
卡夫被拉尔吵得心烦意乱,他不耐烦地双手夹住拉尔的脑袋,用力摩挲,没好气说道:“这是当然的啦,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只知道吵吵嚷嚷的,能不能学你索里尔大哥安静点。”
卡夫说的话语虽然很有道理,但拉尔并不爱听,他不顾卡夫的一阵乱揉,辩解着反驳地说道:“我还不是心急!”
卡夫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恶狠狠地说道:“都叫你别吵吵嚷嚷的了!”
不过拉尔并不愿意妥协,他叫道:“我就叫怎么了?我不说大声点你都不愿意搭理我!还有,别揉我了!”
卡夫教训道:“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都要成年了怎么还喜欢闹腾腾的?”
索里尔一阵苦笑,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两人,双手各放一只在两人身上,劝解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说两句就行了。”
卡夫和拉尔一听索里尔的话,顿时停下了各自的动作,同时说道:
卡夫:“索里尔你快来帮忙教育一下这小孩。”
拉尔:“索里尔大哥你快帮我说两句。”
索里尔左右为难地看着他们,勉强地起了个笑脸,说道:“哎呀,都是一家人。不要吵啦。”
拉尔和卡夫见索里尔谁都不帮,于是又互相吵了起来,慢慢地开始互相捡起各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互相指责起来。
“你袜子这么臭,还好意思说我的嘴臭。当初扔到沙发一个月没洗,都发霉了!”拉尔天马行空地将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如此攻击道。
卡夫毫不留情地还击着说道:“我看是哪个臭小孩坐车尿急,只好用水瓶子接住的,当时满车都是尿骚味儿,臭小孩就是臭小孩!”卡夫说完就笑了起来,每次他一说起这个就会笑得很开心。
拉尔的脸脖子顿时红了,他装作不知道说道:“我怎么不记得了,又在虚构事实了是不是?我还记得你晚上做梦的时候大喊大叫,当时邻居还以为我们家里进贼了,拿着扳手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你在说梦话,你还好意思笑我。”
“还有人躲在被子里哭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眼睛又红又肿,还非说自己没有哭。”卡夫继续说道。
“哎,嗨呀嗨呀,别吵了别吵了”索拉里苦笑着,一直在旁边重复地说道。
…………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叫住了卡夫他们一行人,“这不是旅客们嘛?怎么在这里啊?”
这时卡夫与拉尔才停下了争吵,他们看向那人,才发觉这人是昨晚留宿他们的男主人。
索里尔热情地应道:“多亏昨晚先生的照顾了。今早上我们出门拜访领主了,没来得及和你们道别很抱歉。”
“没事没事,”中年男子笑道,“你们见到领主了吗?”
“见到了,过程还挺顺利的。”
中年男子感叹道:“真好啊,各位旅客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们平民要见一次领主可太难咯。”
索里尔微笑着应道:“没事的,假若你真想见见领主,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引荐引荐你。”
中年男人大声笑道:“哈哈哈,没必要,我见着领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希望领主夫人能够健康就好了!”
索里尔问道:“话说,先生你要去哪呢?”
“我去服侍老爷呀,这是我们每天的工作。”中年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索里尔看到除了中年男子,还有许多老少平民都往城堡里涌入,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往食物的聚集地里麻木地走一样。
“这些其他人都是吗?”索拉里指了指周围的所有人。
中年男子说道:“是啊,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的,是我们天生的任务。”
拉尔问道:“你们不用耕地种庄稼吗?”
“耕地种庄稼是什么意思?我们没有听说过,是你们旅行遇到的新奇玩意儿吗?”中年男子笑道。
拉尔问道:“可是不耕地种庄稼你们哪里来的食物呢?”
“当然是从我们领主那里来的啊,”中年男子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拉尔不懂得常识,“我们全靠领主活着呢!要是没有他,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们人类咯!”说完,中年男子再次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的灿烂笑容正好迎着朝阳的温暖光线,将其照耀得亮腾腾的,不过拉尔却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恶寒,使他从内到外地感到恶心与冷。
不光拉尔有这种感觉,卡夫和索里尔都感到如堕冰窖。
“哎呀,我去工作了,各位朋友我先走一步了!”中年男子说罢,继续朝城堡深处走去了。
卡夫,索里尔和拉尔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城堡群犹如一张深渊巨口,散发着黑色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不断吞噬和咀嚼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陷入魔怔的狂热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