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死活要赖在卡夫旁边不走,就像牛皮糖一样,卡夫怎么也甩不掉。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毕竟卡夫常常会出入极为危险的地境,而那些时候的拉尔比现在还要弱小。
不过那些境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也许这次遭遇也能安然度过?
卡夫的心里没有底。但拉尔这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属实让他头疼。
这荒郊野外的,他没办法分个身出来把拉尔架走。
于是只好无奈地同意了,不过条件是拉尔必须待在卡夫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拉尔自然高兴地同意了,至于尊不遵守卡夫的条件,到时候就另说了。
关于这些猎杀途中的插曲实际上很短暂,只占用了少许时间。
关于猎杀的进行才是他们置放精力的主要位置。
索里尔很快就在脑海里拟了一套方案,说道:“我们分两头调查,这样效率会更高。”
“你没问题吗?索里尔。”卡夫确认道。
“这是自然。”索里尔问道:“让一个大师级猎人去调查你还不放心嘛?”
“也是。不过凡事小心,有动静立马通知我。”卡夫应道。
“相信我吧,”索里尔从容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索拉里的话很是讨喜,他是巨神一族的优秀猎人,卡夫一直都很欣赏与认可他。
卡夫笑了笑,应道:“好。”
索拉里转头挥手道别,然后径直走入了一座大的城堡,实际上许多城堡都是互相联通的,四通八达。拉米雷斯会见他们的地方是一座普通的柱状圆顶城堡,由常见的灰白色的石砖搭建而成,整体色调很单一,不是玛尔法蒂城的中心城堡。
待索拉里走后,拉尔问道:“我们怎么办?”
“你随便挑一座城堡。”卡夫说道。
“那就这座吧。”拉尔指向了最中心的那座巨大主堡,说道:“干嘛?”
“直接闯进去,严刑逼问其他的吸血鬼贵族。”卡夫舔了舔嘴唇说道。
“这真能行吗?”拉尔怀疑地问道。
卡夫说道:“行不行不知道,但是一定能把拉米雷斯再逼出来一次。”
另一边,索里尔假扮普通平民轻易地混入了城堡之中,虽然他这么一个大块头,但是门口的护卫丝毫没有管他。
似乎他们只要见到不是他们的贵族大人的便一律批准通行。
之后索里尔便被一个老女人分配了工作,挂着湿布的水桶被放在索里尔的面前,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索里尔立在城堡大厅,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可比昨晚他住的房子豪华多了,有三两个平民都在这儿卖力地清扫着房屋。
“我说,要是献血要在哪里献血?”索里尔直接向他们大声问道。
平民们意外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问道:“你怎么献血的地方都不知道?”
“哎,这个嘛,”索里尔含含糊糊地说道,“有原因的。”
那个说话的平民抚摸着下巴,说道:“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本地人,难道说是从近处的村子里过来的?”
“对的,对的。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索里尔赶紧应道。
“看你身体挺壮的,你要献血吗?”
“对对对。”索拉里说道。
“唉,那我带你去吧。”那人说道,然后示意索拉里跟上来,“对了,我叫亚麻,你呢?”
“我叫索里尔。”索里尔应道。
“原本我们是不能随便离开岗位的,好久没看到个新面孔,带你一把好了。”亚麻说道。
“嘿嘿,感谢照拂。话说你们天天都干这些吗?”索里尔很上道地说道。
“差不多,打扫房子,料理庄园,去树林里劈柴还有……”亚麻边走边摸着下巴边思索着,说道:“忘了,我已经擦二十年的地板了。”
“啊?”索里尔说道:“天天就做这一件事?”
“那不然呢,你还想干啥?再说能有啥可以干的。”亚麻反倒是奇怪地问道。
“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亚麻随意地说道:“感兴趣?我以前倒是挺对贵族大人的生活感兴趣的,不过我们几年才能见上一次,后来就没想法了。”
索里尔问道:“不觉得很枯燥吗?”
“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亚麻不耐烦地说道,“干什么不是干,还有枯燥不枯燥的说法吗?”
索拉里无言地看着亚麻,亚麻一身质朴,身体干瘦,表情麻木。
索拉里大致理会了亚麻的意思,于是伸了个懒腰,说道:“活着就行了,是吧?”
“对啊。每天到时间就去领馒头,吃完馒头继续消磨时间呗。所有人都是这么过的。”亚麻仿佛是先知一样,言之凿凿地说道,“你也不例外。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索拉里笑着摇摇头,问道:“假如有一天你可以选择不用在这里工作,而是做一些更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不再受到束缚,你会这样选择吗?”
亚麻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城堡走廊里,从墙的排排长方形的镂空处透进明亮的光线,与城堡里暗色的阴影混杂在一起,投影在亚麻的脸上,随着他脚步的迈进,光线与阴影在他的脸上交错掠过。
或许亚麻是在黯淡的城堡里工作久了,他想象不出来索拉里所给予的光景。
索拉里拍了拍亚麻的肩膀,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小孩般,说道:“没事,那一天马上就来了。”
亚麻看着索拉里,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不过索拉里的表情很柔和,半无捉弄他的意思。
“谁在哭?”索拉里惊觉地问道。
亚麻回过神来,四周看了看,说道:“有哭声吗?我怎么没听到。”
“有的,就在这边。我去看看。”
亚麻当即说道:“喂!我们不是要去鲜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