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裂的墙壁渗入海水,海草在其中生根发芽,长出的枝条几乎把这间老旧的房间变成海底丛林,不时有微小的海洋生物爬进墙缝中,固守自己的一方净土。
“他已经把哥哥给,呜呜”
海草覆盖的墙角,一名女孩正视图用飘摇的枝条遮住自己的身体,然而那些枝条充满柔韧性,任凭少女如何用力也无法让其低头,在被少女拽下后就立刻复位。
少女身上只着最基础的衣物,就连这些衣物都是那么破败简陋,她的脸色不健康的苍白,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
“爸爸妈妈,救救我”
少女通红的双眼已然流不出眼泪,她紧闭双眼,不敢直视这黑暗的空间,双手捏着海草,以让自己的内心感到微微一丝的安全感。
“到你了,丫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过来!”
记忆中的最后,那扇自己望眼欲穿的铁门终于打开了,一只通体漆黑的手从门外伸进,她看不见外面站着地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少女只知道此刻站在那的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那是怪物。
“你哥哥真难吃,一点那家伙的力量也没继承到,废物一群,你呢,总不能也是这样吧,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呜嗯”
少女真的很想哭诉自己的悲伤与痛苦,但她的口中只余无力的窒息,恐惧的声音本能地发出。
怪物的话简洁明了,但她不懂,不懂,不想懂,她发疯般地抓起海草的枝条撕下盖在自己身上,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消失在那个怪物的面前。
“嘿哈哈哈哈!”
怪物突然发出尖细的嘲笑,少女的行为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好笑愚蠢,比掩耳盗铃都更加无药可救,可不就是以前的他吗?是啊,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么愚蠢,愚蠢的让自己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最终还不是得沦为那群畜生的口中美餐,恶魔又怎么样,我只知道他们给了我力量,无论那还是不是我!我杀不光它们,那我就永远杀下去!
“莫得尔!莫得尔·卡赫!到头来你不也是一样,为了力量打破自己的底线,我们都与恶魔进行了交易,等着吧,等我夺得她的力量,我就去猎杀更多的海兽!将它们的晶核也全枪过来!”
怪物的自言自语让少女心中的惧意更加强烈,她好想跑,撒丫子地不顾一切地逃走,哪怕知道逃不掉也不想坐以待毙,但她的腿早已经不听使唤,脚趾抽搐般的蜷缩,她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剑的嗡鸣声掠出,怪物吃痛一声怒吼。
“花游!”
那是爸爸的声音!
“花游!快跑!”
“爸爸你不一起吗?”
“打破窗户,用你跟我抢最后一条烤鱼的速度跑!不要回头!没关系的,爸爸我会看着你的,不要怕黑,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呃!”
怪物的利爪插入男人的腹腔,鲜血如注。
“生命力还挺顽强嘛,快点去死!”
深入男人身体的利爪旋转,将内部如绞肉般摧毁,但男人居然依旧站立,纵使视野发黑,也不肯松开手中的剑。
“哈,哈哈哈,她走了,相信我,她可擅长咳咳跑了”
男人的口中喷出鲜红,但他的脸上却毫无惧色,似乎身下的伤,周围弥漫的鲜血都不是他的。
怪物转过头,房间中已空无一人,本就支离破碎的窗被击碎,沾着血的碎片随海水流出。
“你!!!”
怪物的愤怒化为男人身上多出的一道道伤口,这些伤口并不致命,只会不断地叠加足以让人晕厥的疼痛。
但男人依旧屹立,他握剑的手中被血液浸染,却更加有力,他拖得够久了。
抱歉了,花游,老爸老妈到此为止了,希望你未来的丈夫不是个跟我一样的废物。
“喝啊啊啊啊!”
“你怎么还有力量!”
男人将插在怪物身上的剑刃拔出,以全力的姿态再次挥出,身上无数的伤口洒出已经冰冷的血,与微微泛绿的海水结合。
已经产生裂纹的宝剑陪他完成了最后一击,他斩断了那个怪物的脖颈,履行了他作为战士和父亲最后的职责,随后轰然倒地,粗壮的双手再也无力握剑,斩杀千百恶敌的剑锋在触地的一刹那破碎。
“真是个可悲的家伙,空有意志,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的人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守护不了,血的味道,有点乱,但我会找到她的”
男人并没有能够斩断眼前怪物的脖颈,绿色的毒素早就入侵了他的身体,让他在幻梦中死去,而已经跑出百米的花游目睹了一切。
已经干涸的泪腺再次流出眼泪,身体不协调地奔跑着,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拼上了一切,这一刻,娇生惯养的她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不甘这种情感,有那么一刻她真想离开这个她已经没了所有的世界,但那样,父亲不就白死了,她只好跑,抛弃一切,只是逃跑,她不敢回头,生怕恐惧和悲伤让自己彻底失去希望,她跑啊,跑啊。
直到那天,遇到了她,真没想到,这莫大的世界还会有人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单纯,她似乎自己也知道,但她在惩罚那些坏人时的厌恶和气愤是真实的,她救了自己也是真的。
她像奇迹一般降临,长着一副仿佛画中才存在的绝美面孔,还有着自己向往的身材,她如绝对黑暗中那唯一的光芒,花游不希望她在自己的世界中永远只是一缕微光。
她想追逐光芒。
“你当时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吗?”
她的声音。
“立刻,但在她身上是不是也会如此我就不确定了”
男性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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