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对于花游而言是一个难得的良夜,没有噩梦,没有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偷袭自己的敌人,睡在一张普普通通但已经足够舒适的床上。
渊咏让她挑一把趁手的武器,但她终究还是一个战五渣,连拳头都不会挥的她对于武器又能有多少概念呢,她最多只知道一寸长一寸强,也许该挑把长枪。
放眼望去,这里还真是只有纯粹的黑暗,渊咏再次带她来到了超过海族身体承受极限的深海,就算是海族也无法在这种级别的水压下生存,但她却已经如履平地了。
“我看不见啊,渊咏”
“我就是要你看不见,在海下,光芒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廉价物品,黑暗才是底色,战斗中不可能都是对你有利的环境,看不见只是最基础的恶劣因素,感受我的声音,现在的你能听得到”
以渊咏为中心,一股声波传出,那是她的声呐,而花游,在那股震动穿过她时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阵回响,在这无声的大海中是那么的突兀。
花游从书上看到过,这是一些鲸类,还有海兽的身体功能之一,声呐,通过音波来“看到”周围,她本来应该听不见这样的声音,但看来那颗晶核对她身体的改造已经足够深刻。
“我看得到,你略微惊讶的表情,双手不自然地摆动,甚至你的脉搏我都能够感知到,现在的你也能做到如此,试着控制它,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这股能力就在那,只是等着你使用”
“我试试”
花游郑重地闭上双眼,像是在为他人祈祷的虔诚信徒,她在感受自己的体内,试着启动那个对她而言前所未有的身体器官。
“(((呐)))”
她做到了,跟呼吸一样简单,传回的音波立刻就在她的脑中构成画面。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来自渊咏。
“做得不错,有点天赋,但可千万别自满了,你现在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身体,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敌人的行动,那么,试着打败我吧”
“还真是艰巨的任务啊”
花游的声呐保持着固定的频率,不断地告诉她渊咏此刻的位置。
“你死了”
“诶?”
声音从耳边的背后传来,没有一点预兆,渊咏就来到了她的身后,如果是实战,她的确已经是死人了。
“抱歉,我可能比你强上那么一点点,继续吧,我可爱的小废物”
“继续”
被这么喊,花游也生气了,可惜,渊咏用三天的时间让她透彻理解了什么叫无能狂怒。
她像是被人戏耍的小仓鼠,就算是最强的攻击也被当做卖萌,就算她已经学得很快,拳出如风,剑挥如影,渊咏的实力在她看来却还是如最初一样深不可测,似海渊般望不到底。
“无法想象我的祖先居然和你我这样的家伙战斗”
“当战斗成为唯一的选项,就算是胆小鬼也终将被逼上战场,可能哭着,叫着,去挥出绝望但也是解脱的最后一剑,退缩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解决你自己,你的训练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什么战法,遇到危险,遵循你的本能就行了”
“三天的时间真快啊,渊咏,我总感觉你还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是渊皇,满意了吧”
“切,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我们就出发,去终结这场无谓的恩怨,晚安”
“晚安”
今夜不再平静,渊咏的攻击震得花游的手臂发麻,虎口开裂又愈合然后又开裂,疼痛是真实的,但这场经历却像假的,那个黑色的怪物杀死自己的家人是在数日前。
中间的无数痛苦经历让这本不该漫长的日子变得格外煎熬,回过头来,似乎那场灾难已经相当久远。
明天,明天就能见到那个怪物了吧。
花游自认是个文静的烧酒,但她已经改变了,晶核带来的与生俱来的残暴和仇恨让她的内心化为血色,她要将这股颜色抹满那个怪物丑陋的大脸。
睡觉吧。
………………
“你来做什么?事到如今,咱们俩还是像以前一样心有灵犀,我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力量,既然如此,为何要兄弟相残呢”
“你的行为已经是舍本逐末,力量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守护才是我们的初衷”
“哼!那你呢?你又能好到哪去?道貌岸然的家伙!如果说你的底线是人民,那你早就亲自将其踏得粉碎”
“何必如此呢?莫得尔,那个什么渊皇,不是把他们保护得好好的吗?他们是多么地安居乐业啊,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为什么不肯像个真正的死人一样乖乖地躺在土里呢”
“保护?看见自己的储备粮被其他人虎视眈眈我也会示威让他们滚的远远的,猎人当累了,搞搞畜牧业,海兽的本性就是嗜血,所有的平静,温柔都只是她的伪装罢了,我要让海族以自己的手求得生存”
“是你的手吧,所以呢?你就准备牺牲他们?牺牲她?”
“不,还包括你!安得尔!”
莫得尔暴起,他腐朽的身体拼上了所有的力量。
“就凭你!就凭现在的你!你早该死了!”
不甘示弱的布得尔同样蹦起,他有力的手臂仅仅只是滑过,就让莫得尔的下半身永远地说再见了,他古老的躯体中甚至没有血液流出。
但他没能注意到,那在莫得尔面具之下,已经开始逐步覆盖更多的黑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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