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对方手里的签文，相顾无言。
回想起二人以往的切磋，结果都是以月凌霜轻松获得胜利，余染心落得惨败而告终，没有一次例外。现在看着月凌霜手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签文，余染心有些发愁，心中甚至有了要不干脆弃权的想法。
反正也打不过，不如帮凌霜省点体力算了。
于是，余染心抬头微笑：“凌霜。”
“嗯？”
“我要不...弃权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结局已经注定的比试就没必要进行了，正好还能帮你省点体力。”
“不行哦。”
月凌霜回以同样的笑容，口中道出的话语却让余染心扬起嘴角的直接垮了下去。
“为什么啊？”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这次打不过我呢？”
月凌霜的眼神中满是鼓励，她可不想让余染心养成一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习惯，这在修仙路上可是大忌。
“可结果肯定没有变化呀，凌霜你那么强，我上去没胜算的，所以咱就歇一把呗。”
余染心依旧不怎么愿意，撅着嘴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月凌霜，企图萌混过关，让月凌霜心软。
月凌霜看到余染心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心中暗道：以前也没见你对我用过卖萌这招啊，就这么不想和我打，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
虽然这招对月凌霜很是管用，但她依旧不想妥协，于是便开始思考有什么法子能调动余染心的积极性。
“染心。”
“嗯？我可以不打这场架了吗？”
“不，你必须得打，这没得商量。”
月凌霜抽出余染心手中的签，与自己的签一起交还给了长老，接着凑到一脸幽怨的余染心身旁，伸出两根手指。
“还记得你赢得第一场比试之后我答应你的奖励吗，要是你愿意和我比完这一场，我就把答应你的奖励翻倍，怎么样？当然前提是你得全力以赴。”
“这......”
余染心看着月凌霜纤细的葱指，有点犹豫。
说实话，她不是不敢和月凌霜比这一场，而是真的觉得胜率渺茫，没必要再费劲。但只是上场就能再得到一份来自月凌霜的奖励的话，嗯.....
就在这时，月凌霜见余染心开始动摇，便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三倍。”
“成交！”
余染心顿时笑逐颜开，两倍奖励她还需要考虑，但三倍那可真就不需要丝毫犹豫了，她甚至开始起期待这三倍奖励的内容都有什么。
带着这份期待，余染心轻快地跳上了擂台，还向月凌霜发出了邀请。
“快来啊，早点打完早点休息。”
月凌霜微微一笑，脚尖一点，登上了同一座擂台，拔出腰间的长剑，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长老一声令下，余染心瞬间进入“唯剑”状态，前脚轻踏，青莲绽放，整个人如同一只离弦箭一般冲向月凌霜，手中扶摇一晃，几道剑影闪现，宛如一同刺出一般，虚虚实实，防不胜防。
既然月凌霜要求了全力以赴，那余染心自然更不会留手，甚至比起与楠笙对战时更加卖力。起手便是余家剑法起手三式中的锋藏于影。
此剑招须配合灵气使用，刺剑的同时灌注灵气，制造出数道一击即溃的剑影，将真正的剑锋隐藏于其下，用以迷惑对手。而若是使用者修为到达一定境界，这几道虚假的剑影有足够的灵气支撑，便可化为实质的攻击。
月凌霜自然也熟悉这招，对练时余染心曾用过不下数十次。一开始还有些难以招架，后来听余染心说过这招的原理之后，她就找到了应对方法。
既然那几道剑影都是虚的，那全击溃便是。
月凌霜左手抬起，灵气汇聚，凝结出一块薄冰，随后屈指一弹，薄冰碎成冰渣，射向面前的数道剑影。
冰渣划过，剑影像是被钻了一个个小洞，随后化为无形的灵气消散，唯有真正的攻击弹开了射来的冰渣，刺向月凌霜。
现在月凌霜只需要抬剑格挡，便能将这一招化解。但同时她也知道，这一招只是一个起手。
事实正如月凌霜所料，就在她挑起长剑准备挡开扶摇的前一瞬间，余染心手腕一转，抽回扶摇又重新递出，正好避开月凌霜的长剑，同时几道剑影再现，故技重施，眼看就要刺中月凌霜。
然而，只听“叮”的一声，月凌霜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上挑的长剑划下，便精准地用剑身挡住了这一击。
这看似很不可思议，毕竟月凌霜并不知道余家剑法的路数。但与余染心切磋多了，她想怎么出招月凌霜自然会有点预感。
嗯，怕是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余染心也是如此，她就没想过这招能够奏效。见扶摇被挡下，余染心手腕一震，环劲发动，风灵气呈环状掠过扶摇剑身，于剑尖处爆发。
环劲不仅能让余染心自己的灵气产生震荡，只要有介质，那这震荡效果便能透过介质继续作用。所以此刻，月凌霜只觉得手中长剑震颤，竟然有点握不住的感觉。
她只得往剑内继续灌注灵气，形成一道灵气护层，以此抵抗震荡，余染心也在发力，环劲一层叠着一层，与月凌霜的灵气对耗。
光是一个起手，二人便有数次交锋，直到现在变成纯灵气的对拼。
可二人也都知道，比灵气，余染心是比不过月凌霜的。哪怕余染心的灵气更加精纯，能够以相对较少的灵气量消耗掉月凌霜的大量灵气，但月凌霜有灵池打底，不是启脉境的灵气储量可比的。
所以月凌霜有点不解，染心为何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啪嚓”
细微的一声轻响，月凌霜便明白了余染心的目的。
在余染心的视角中，眼前的长剑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纹。余染心的嘴角随之勾起一丝计划得逞的笑容。
她在赌，赌月凌霜手中那把只混了些许灵金的长剑会先撑不住震荡而碎裂。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