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引起阵阵浓烟,七层之高的单元楼被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碎石砖瓦漫天飞舞最后重重砸落在地。缺口外只有一根钢筋裸露在外,而它上面正好挂着一个人影。
沈月的手迟迟不敢松开,尽管上面已满是伤痕。
就在几分钟前,她给自己手臂划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鲜血顺着那光滑的臂膀滑落指尖。沈月不敢耽搁,以地为纸,她要以自身鲜血作为媒介,画一道咒。这是她从那本黑皮书上学的——以灵为媒,以咒为介,召守护之誓,护我其身。
晦涩难懂的符画映入眼帘,逐渐成型,此时最忌打扰。可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催命符就在门外,等那铁疙瘩一掉就是自己的死期。沈月强装镇定,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血痕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勾勒出一幅精美的图案,待得最后一滴血落下,那不堪重负的铁疙瘩终于落了下来。
一片尘埃过后,一个身着白衣,手拿菜刀的六尺大汉出现在眼前。他僵硬的转过身子,骨头之间的摩擦声不绝于耳,望着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接着,便一刀砍下。
沈月侧身一躲,堪堪逃过一命。此时的符咒能力早已显现,感受着其中磅礴的魔力,沈月向傀儡先生做了一个提裙里。
“再见了,怪物先生~”
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响起,便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以血代笔,以地为纸,本就控制不好的魔力输入加上媒介的影响,让符咒及其不稳定,还有外在因素的干扰,再加上封闭空间,魔力粒子的熵值不断增加,导致属于保护类的符咒瞬间成为杀人利器。就像在密闭空间内洒满面粉然后点燃那种感觉。
沈月看了看脚底,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不得不将视线移了回来。那个大块头死没死她不知道,但她肯定的是,一时半会应该受不了那些行尸走肉的骚扰了。
“不知道老大他们怎么样……”沈月不禁担心起她的舍友们,虽说老大有些没脑子,老二整天不务正业,不知在干什么,上次还找自己借钱买什么“猫耳妹妹”,现在也没还,老四……嗯,整天捧着个书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毕竟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是个木头都有感情了。
“唉!整个宿舍也许就自己是最正常的吧。”沈月默默低下了头,“或许……自己也不正常了。”沈月哂笑道。
白色的连衣裙随风飘舞,在被定格的落日下却有一番说不明的美。
挂在这里也不是个万全之策,难不成要在这喝西北风么?还是等着变成风干人肉?手臂渐渐麻痹,再有一会儿恐怕不等她成为风干人肉,她就要先一步成为沈月酱了。
可是现在自己真的一点魔力也榨不出来,在画符咒时就已经完全告罄了。之所以能再次使用是因为自身每份血液里含有不等的魔素,能让符咒起作用纯属运气——毕竟每份血液里魔力多少不等嘛。
“不行了不行了!必须赶紧下去才行!”沈月紧咬着牙齿,冷风狠狠地刮在那满是伤痕的手臂上,其中不乏还有刚刚才愈合的伤口和凝结成块的血痂。她的眼睛快速扫荡底下,希望从中能找到让自己安全降落的方法。
她看到了挡蓬。那是海滨城市的人们开店标配,主要是为了挡雨挡强光。很显然,她所处的这一边是一排档子铺。她心里有了一个计划……可是,尽管有棚子的保护,让她从这里跳下确定不会摔死?她忐忑了。
这不死也得半残吧……
一阵阴风吹来,沈月渐渐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阵阵剧痛的撕裂感从身体个个地方传来。她的头脑一阵模糊。
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比在这冻死好。情况紧急,来不及给她选择的机会。她废力举起另一只手,将早已没有知觉的五指一个个掰开。再掰到第三个时,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她知道,她落下去了。她竭力调整自己的姿态方向,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下方的蓬子且头朝下,双臂紧紧抱住头部。
她就像个子弹一般,“刷——”的一声落入蓬内,将棚子裂成了两块,摔到了地上。
沈月痛苦的煎熬着,在感受到结实的大地后心里一阵安心的同时,一阵刺痛伴随着沈月的弓腰所发出。很显然,脊骨断了。沈月强忍着疼痛,硬着头皮起过身来,阵阵冷汗沁出额头,滑过脸颊,落入那略有隆起的胸间。顾不得其它,刚刚在天上什么都无所谓,但刚刚搞出那么大动静,那些玩意儿肯定有所察觉,得赶紧离开。随手拿了一根铁杆子作为拐杖,便向着那巷子深处挪去。
屏障外,夏语冰望着那金黄色的门把,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那冷清的眼眸和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瞬间改变,变得楚楚动人,晗情脉脉,随着改变的,还有那该死的魅力。似乎从高冷冰山一瞬间变成了温暖小棉袄的感觉。随行的队员无一不睁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天大,饶是金文娜这样的,也不免一阵震惊。
队长只是怔怔,然后将手放在侍刀上。其他人还沉浸在夏语冰的美貌中,而他自己早已发现,在夏语冰的手刚接近门把手时——这个不具备任何意识的门,它自己开了。
阴暗的巷子里,沈月缓慢向前走去,她要去那触手底下,解决了祂。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心底的感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只要能阻碍它一点,政府底下那些神秘组织成员绝不会坐视不管,那他们成功解决的几率就大一点,哪怕自己的骚扰微不足道。
但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如今拖着一双瘸腿怕是还没走到那里就先被路上的小卒子给分尸了。
路过一个转角处,沈月探过头去。不知不觉,这种小心谨慎已然成了一种习惯。只见一只行尸正目光呆滞的站在那儿,不为所动。腰间的警棍和枪表示他的身份——治安官。
“唉!看来得绕个弯了。”沈月慢慢退后,可一个不小心,铁棍打在了一旁的石子。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