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武雅一个愣神,却是咬紧了嘴唇半响的没有一句话。
这个问题。她何曾没有想过?这些天的夜晚,她有几时是好好的休息过的?她几乎没日没夜的都在想这个问题。
就连做梦,她梦见的都是这个问题。
然而,当这一切都从另一个人嘴中说出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
那些打算,那些无助与迷茫,又一次的宛若绝地一般的涌现了出来。
苦涩的山菜,没有热水来洗澡。没有人在自己饿的时候就给自己准备吃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的逝去,只让她在嘴角中留下苦涩的泔水。
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这一切的一切,要怪谁?
父亲?叔叔?尹匡??笑话!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自己被惯养的大了。自己平日中荒废了修为。自己…….
“不,我不知道。”眼眸子已经湿润了。钟武雅苦涩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她又能怎么办呢?
见状,尹匡心中一软。便是坐了过去。
他在等待,慢慢的等待。等待眼前的人儿将这一切都咽下。
她不同,她和自己不同。
自己是过过吃麸糠,喝泥水的日子。但是她不一样,要她去过那样的日子。只怕还不如让她去死罢。
等待与时光,总是个好东西。
钟武雅的眼泪慢慢的止住了。
尹匡帮她轻轻的拭去了她那眼角的眼泪。语气放轻了,不敢说一句重话。
只因为,这时候的她,是易折的。就像那娇柔的海棠花一样,你若是稍稍的用些力气,只怕就要被捏碎成一团糟粕。
“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尹匡轻声的问道。
“什么计划?”钟武雅问道。
她总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才不过说了四个字。张口时候的扯动,似乎又触碰到了她的泪腺。
滚滚的泪珠便又是落了下来。
见此,尹匡却是进也不是,退亦也不是。
但却总得有个表示。
一向痴呆的他这次倒是想了个好办法。
他抱住了眼前的人儿。
而这方法也确实是有效。眼泪倾刻的便是止住了。
见状,尹匡便也是继续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你父亲的死,非同寻常。天下,必然有众多的人来吊唁。而那个时候,便是你出去的最好时间。只要在吊唁会上,你指出那人的阴谋。在场的高人众多,想必那人也不敢放肆。而怀香寺主持,青簟门道长,也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这番话说在了钟武雅的耳边。
尹匡看不见表情,却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又哪里知道。这时候的女人,耳根子是最软的时候。
况且他说的也是在理。
钟武雅自然是得听。
不过啊。她此刻更加注重的却是这个似乎能让自己安心的、安心的睡去的怀抱之中。
…….
唉。
早就在洞外的敖小白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哀叹一声,她却是扭身便走。
自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难道真的只是怕打搅?
可她也不敢走的太远,也又不愿去看。便只有坐在了洞口之上。
她生气了,生起了自己也不知所以的气。怕是知道?却又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