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姐姐尝了小楠一口血后，全身的血液灵力都被带动的好像要沸腾起来，白天时候勉强压制的住，到了晚上，那种躁动实在难以抑制，姐姐用了几十次鲜血法术才把那股灵力消耗掉。”
这事在学校时也听她讲过，那天晚上把钱银同学折磨的可惨，不过听她拿这件事给妹妹说教，小楠不由得打趣道：
“怎么说的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样，明明是你主动让我给你吸的…”
倒是那次之后，月凝也不敢再随便去吸小楠的血了，妖皇血脉，竟是让血族都畏惧的存在呀！
“嗯…这下你应该明白事情严重性了吧？”
月凝摸着妹妹的脑袋一顿说教后，月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动作也老实多了，但看小楠的眼神依然闪着好奇和渴望。
“话说月凝来F市里晒月亮，难道说你妹妹住在这里吗？”
“没错，月融就在这边市三中读初一，我也正巧能来陪陪她。”
“你妹妹和人类一起上学？”小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小楠初中也是在这边上的吧？和那时的你一样，她姑且也还算半个人类。”
“嗯…冒昧问一下，为什么你是纯血族，你的妹妹却实半血族？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听到这个问题，月凝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并不是生气的表现，笼罩在她白皙脸庞的，是一种悲哀与惋惜交杂的情绪。
在她身边的妹妹月融则更甚一筹，听到小楠的问题后，刚才还挺精神的小脑袋直接低了下去，似乎回忆到什么痛苦的事情，整个人都阴沉抑郁起来。
「好像不太对，我不会是问了问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吧？」
月凝轻轻揽住妹妹的手，慢慢从身后抱住她，轻声在耳边安抚道：
“没事的月融，都过去了，你没有任何过错…别难过，姐姐陪着你呢，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
月融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身旁的月凝摸出一张手帕，轻轻拭去妹妹脸上的泪痕。
“抱歉，是我多问了。”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能让她仅是回忆就直接哭了出来？
「看来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去研究了…」
“那月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唐妍还在等我回去，我家就在附近，想来找我的话随时欢迎。”
“好。”
带着莫名的负罪感，小楠快步离开了公园，免得打扰血族姐妹交流感情。
回到家一进门，唐妍就冲上来了问这问那的，六条尾巴围着小楠转圈，显然是好奇的不得了。
虽然走的时候没给她钥匙，但爬窗户也不是进不来，四层楼的高度对唐妍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直到小楠把唐妍走后的事复述了一遍，她也还没消停下来。
“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嘛？回来这么早多可惜啊，我还期待接下来的进展呢！”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小楠摇了摇头，紧接着，他注意到电脑间的灯开着，进去一看，三台显示器亮着，屏幕上正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精神空间里的芯芯立刻激动起来：
「哦哦哦！这个！小楠姐姐我给你讲啊，这个游戏剧情可感人了，我当时玩了好几遍呢！」
“嗯…刚刚等你回来的时候，闲得无聊玩一玩你的电脑啦，不会介意吧？”
唐妍从门外进来，凑到小楠身边，轻笑着说。
“是个好像叫《美少女万华镜》来着，玩起来感觉确实…挺特别…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游戏？”
“不不不！戳啦！这是芯芯的账号，我都不看这些的…”
小楠立刻摆手解释实际情况，试图再挽回一下自己在室友心目中的形象。
“可是小楠，你所说的芯芯，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在我看来你们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呀？芯芯所喜欢的，就是你喜欢的吧？”
“啊？”
小楠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话的逻辑却十分严谨，她一下子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漏洞。
“我，和芯芯很像吗？”
她不仅是问唐妍，也在问精神空间里的大家。
“是的。”
是的，得出结果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这么喜欢这个属于芯芯的房间。
也不会兴趣盎然的和钱银一起去玩LOL。
也不会对吴迪产生想要捉弄一下的想法。
她也后知后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不管是身份还是性格，她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张小楠了。
「…不过为什么只有芯芯那么明显，张渺和宣仪的个性倒是没学来太多，难道说是因为我和芯芯相性比较好吗？」
小楠忽然注意到一点，或许是因为她总把身体控制权让给芯芯的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芯芯总是趁小楠睡觉的时候偷偷借她身体来玩，对身旁的狐狸小姐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然后每天小楠起床时，都能感觉到唐妍看自己的眼神更加亲昵了几分。
这家伙已经是惯犯了啊！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了…睡觉吗唐妍？卧室在这边。”
……
深夜，白日里喧闹的F市也逐渐平静下来，路上人群散去，楼宇间点点灯火逐个熄灭，除了街边的路灯外，那些商业建筑上闪烁的灯带和仍在营业广告牌也算的上是主要光源了。
一栋极高的商业楼天台之上，身穿紫色长袍的楚嫣如雕塑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夜空中的冷风拂过她单薄的衣衫。
在这绝佳的制高点，只需她稍稍低头，就能将F市的状况尽收眼底。
但她没有这么做。
楚嫣仰视天空，她眼中的是闪烁的繁星，紫色的双眸凝望着漫天的星辰。
“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群家伙为什么那么想出来了。”
一阵风声略过，楚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听说你们星灵族生来就有一颗本源命星，你的那颗，能指给我看看吗？”
“那里。”
张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片漆黑中隐约泛着一点点微弱的星芒，就算是张灵绝佳的视力，也很难看出那缥缈的轮廓。
“嗯…看不到。”
“臣能力浅薄，统领大人见笑了。”
“哈，你的能力还算浅薄？那星灵族岂不是更没人可用了。”
张灵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道：
“说起来，去年的「空间裂隙」的进出申请统计我也看了，五十多妖，有一半都是你们星灵族，出京的理由个个冠冕堂皇，大部分都是借口，都是想出来看星星的。”
“寻求命星是我族天性，还请统领大人莫怪呢。”
楚嫣欠了欠身子，忙做解释：
“身处西京，明知自身的命星，却不能得见，自从「空间裂隙」打开，我星灵族终于有了机会，多少族人都想寻见那苍穹之上属于自身的命星，就算如臣等这般渺茫，但仅是瞥一眼，也能了却心愿了。”
“但你们这般如愿，给我倒是添了不少麻烦。”张灵摇头叹息：“近日「清算盟」有动作，又是因为你们从人界带回来的成果，真是…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统领大人，研究新技术本就是我们星灵族本职，这事还得由您和妖皇陛下与生灵族那边合计下处理，免得惹人非议。”
“嗯？他们都说什么了？”
“臣也是半路听来呢，说是咱妖皇一脉已经算计着瓜分人界的地盘了，所以守着「空间裂隙」不肯放行…”
“他们到真敢说，且不说人族的战力，仅凭那几个守着裂隙的龙族，随便去一个都能灭了他们。”
“但您…一边打压各家进攻人界的苗头，一边又让公主殿下留在人界，各家难免会猜疑命灵族在动什么心思。”
“那就让他们猜去吧！他们能干的也就只有猜了。”
张灵听的有些烦躁，虽然都是些琐事，但收拾起来确实麻烦，他现在不在西京，只是听听也解决不了，只能希望紫仪能应对好了。
“话说你见过我女儿了？”
“见过了，公主殿下天赋异禀，前途无量，或许比皇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到是希望她能普通点…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个女儿？”
“是，小女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呢。”
“那你女儿的命星是哪一颗？”
楚嫣抬手，指向高天上一颗明亮的星辰，张灵仰头看过去，不禁赞叹：
“嗯，还真是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