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清秀的书生皮肤煞白,他将修长苍白的手搭在壮汉肩头。
壮汉转头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瘦弱书生,他眉头一挑,松开农妇的衣服,紧接着揪起书生的领子,他嚣张的瞪着书生讥笑道:
“救你这小身板也想英雄救美?”
话音未落,壮汉双手就狠狠拽起书生的衣领,想将他晃倒,却没想到书生就像脚下生根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观壮汉脚下一个颠簸,直接摔倒在地。
书生闻到壮汉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不适的皱了皱眉。
“你给我去死!”
壮汉恼羞成怒,快速爬起来,一拳打向青年书生的面门。
书生犀利的双眸,直视着壮汉打来的拳头,眼看着拳头离面门越来越近,他不躲不闪,伸出手掌挡住壮汉打来的拳头,攥紧壮汉拳头轻轻一握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壮汉惨叫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冷汗直流,双目充血。
壮汉使出吃奶的劲,想要从青年书生的手掌里抽出拳头,但不管壮汉如何挣扎,青年书生的手掌就是纹丝不动。
壮汉感觉自己的拳头就像被冰凉的铁块包裹住,而且这个铁块还在缓缓收缩,五指连心,一阵阵剧痛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他的脸被巨大的疼痛所扭曲,头顶的冷汗顺着脸上地横肉不断流淌到地面,嘴里只能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青年书生攥着壮汉的拳头,稍稍松开一些,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壮汉,咬紧牙关狠狠道:
“赔礼道歉!”
壮汉连忙将腰间挂着的钱袋递给畏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母女,嘴里不断向母女俩道歉。
青年书生攥紧壮汉的手,用力一折,只听一声脆响,壮汉的手呈现出诡异的弧度,壮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巨大的疼痛让他满脸扭曲。
青年书生冰冷地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壮汉,冷笑道:
“你还在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哎哎,谢少侠不杀之恩!”
壮汉听闻,顾不得手腕上的剧痛,急忙起身,向远处拼命逃去。
青年书生转过身来,看向角落畏缩在一起的母女俩,面露笑意:
“你们快些回家吧,省的那畜生再回来寻仇。”
农妇起身整理好衣服,对着青年书生深深鞠了一躬:
“奴家,感谢公子出手相助。”
女孩被母亲拦在怀里,额头已经结痂不在流血。
她抱着母亲的大腿,抬起水汪汪的眼眸,满眼崇拜的看着面前这个大哥哥,怯生生道:
“谢....谢谢,哥哥。”
女孩的声音细小如蚊,但还是被青年书生听见,书生对着女孩温柔一笑,向她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女孩脸上升起一片红润,害羞的抱紧母亲大腿,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不必多谢,顺手而已。”
书生摆了摆手,面带微笑回应着农妇。
“可是,这钱我们不能收.....”
农妇低着头,看着刚刚壮汉留下的钱袋,伸手就要把钱袋递给书生。
书生连忙伸手制止,看着农妇的眼睛,劝说道:
“夫人,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你也不想让孩子额头留疤吧?”
农妇听闻看向女儿的额头,低着头沉默不语。
“切记,你们卖完粮就快些回家。”
书生见农妇犹豫了,便叮嘱一句,准备起身离开。
农妇见恩人要走,连忙焦急的对着书生背影问道: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青年书生听闻转过头来,面带笑容的对着农妇回应道:
“我叫周赋!”
说完对着母女二人拜了拜手,向着街道深处走去。
李山眯起双眼,看着书生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
“周赋?有趣。”
李山看着周赋远去的背影,从中察觉到妖气,尸气与鬼气。
一个人身上有三种不同种族的气息,这种情况李山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他并没有打算去打草惊蛇,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李山走到一处商贩前。
“客观要吃点嘛啊?”
正在揉面的中年男人见到有人上前,急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嘴里说着淳朴的方言。
“大哥,我来打听个人。”
中年男人听闻李山不是来吃面的,脸上的笑容瞬间耷拉下去,速度堪比京剧变脸。
中年男人重新回到摊位,一边卖力的揉面,一边兴趣缺缺的回应着李山:
“你问吧,要打听点啥儿?”
“大哥,你知道有一个叫杨昕的少年吗?他长的应该比较清秀,但个头肯定不高,看起来傻乎乎的......”
李山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摆着手打断,他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说:
“没听说过你打听的这个人,你去别处问问吧。”
“抱歉,打扰了。”
李山也不沮丧,道声歉便走到下一个摊贩前:
“大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昕的少年,他十八岁,个子不高,长得也一般.....”
那个商贩的大姐摆了摆手:
“没见过,没见过。”
李山听闻,又换了一间商贩,继续问着同样的问题........
“阿嚏!阿嚏!!”
杨昕坐在床上,嫣红的小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抱紧膝盖,柳眉紧皱,有些奇怪的嘟囔着:
“我都淬体一重了,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感冒吧?但为啥老是打喷嚏呢?”
杨昕百思不得其解。
黄昏,太阳收敛刺眼的阳光,天空中红霞满天。
李山卷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腰间拿起酒葫芦,醇香扑鼻的酒水被仰头灌进嘴里,李山喝完酒,擦了擦嘴角。
这一条街就差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子没问了,但天色已晚,那个老爷子已经走出城门,李山看着老爷子消瘦的背影,准备先回客栈休息一下,明天再来问也不迟。
李山回到客栈厢房里,小心翼翼的将斗笠挂在墙上,他看着斗笠,不禁回想起从前,仿佛死里逃生的那天雪夜,就在昨日。
李山回过神来,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冥想,周围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入李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