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繁星点点,为蒙德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荧和派蒙并肩而行,来到了西风大教堂前的广场。
广场中央,一座宏伟的风神神像高高伫立,宛如一位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凝视着这座充满生机的城市。
而在神像伸出的双手之上,温迪正悠然地坐在那里,眼神迷离地遥望着远方的蒙德城,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修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孤独而落寞。
当荧和派蒙费劲力气爬上风神像后,望着温迪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气息扑面而来,这让她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神明也会有这般落寞的情绪吗?
温迪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到来,头也不回地说道:“可算来了。”
派蒙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抱怨道:“真难找!下次别打这种哑谜了!对了,卖唱的,你拿到酒了吗?”
温迪晃了晃手中的半瓶酒,嘴角微微上扬:“拿到了。”
“杰克这家伙,说是什么珍藏又珍贵的好酒,结果只不过是半瓶苹果酿而已嘛。”
“…真怀念啊。”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邃,像是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第一次在这儿看风景的时候,我还不是‘这副模样’。”
荧的心头微微一动,隐约想起了什么:“不是…这副模样?”
在这片璀璨繁星的映衬之下,温迪缓缓地开启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大约两千六百年前,尘世尚未划归七神所有。”
“那时,‘旧蒙德’被暴君吹起的飓风包围,连飞鸟也不得通行。”温迪的声音低沉而舒缓,仿佛那一幕幕画面正透过他的言语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派蒙眨巴着眼睛,恍然大悟道:“旧蒙德?啊,我想起来了,就是现在的风龙废墟吧?你以前提过!”
温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曾经统治那座高塔的风之暴君,是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
“而那时的我,只是千风中的一缕。并无神灵之格,也不成人形,只是风中细微的元素精灵,是一缕能够带来细小的转机与希望之风。”
派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是元素精灵?不是人形?咦?温迪,你以前不长现在这样吗?”
温迪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嗯…我现在的样子,其实也和那位假斯坦利先生一样,是借用朋友的喔。”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思绪也随之回到了那个久远的时代:“我要说的故事开始于旧蒙德。在那暴君统治的国度,我认识一位少年。”
”少年懂得弹琴,循着自己的诗篇…但他生在风墙之内,从来不曾见过蓝天。”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少年那倔强的眼神,瞳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渴望看见飞鸟翱翔的模样,渴望冲破那禁锢自由的风墙…可是,他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无情地盖过。”
“因为龙卷只会收取颂歌,不再留下其他声响。”
“然而,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对于少年来说,那是值得为之而战的愿望。”
“所以,少年对我发出邀请:‘与我同去吧,碾碎暴君,撕开封墙。’ ”
“于是,少年揭起了反抗之旗,我与他一同投身于这场追求自由的战争。”
“那是一段血与火的征程,冲破囚笼之人,一路奋勇向前,捷报频传。”
“我们令神位崩毁,千峰卷乱,诸国动震。”
“在弥漫的硝烟中,我们见证了暴君的末日…在漫天的灰烬中,我们见证了高塔的崩落。”
“如是,新蒙德之肇始…自此,无人再登王座。”
派蒙听得入了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后来呢?你说的那个朋友,他后来怎么样了?”
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为了打断派蒙,故意说道:“派蒙,去采两个苹果来。”
派蒙满脸不情愿:“咦?不是在听故事吗?怎么突然要吃这种东西!”
温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肚子饿了吗?”
荧点了点头:“是啊。”
派蒙无奈地叹了口气:“呜…真是拿你没办法!”
待派蒙离开后,温迪轻声说道:“啊…有时我会觉得,你有些过于聪明了。”
“不过,朋友之间,也许就是要心知肚明才好。”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与忧伤:“美酒,微风...这样的时刻,总会让我忍不住想起…想起那首,从他那里听来的歌…”
荧静静地坐在一旁,轻声说道:“我会好好听的。”
温迪微微仰头,轻声吟唱起来:“飞翔吧,飞翔吧。”
“就像飞鸟那样…待我看看这个世界。”
“待我飞到高天之上…”
歌声在夜空中飘荡,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那段遥远而又刻骨铭心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