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哈哈！劳伦斯先生，这次的商品我很满意。”（以下对话皆为艾薇通用语）
出声的是个长着一头棕发的中年男人，身着华服坐在首位，此刻的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笼子内的少女，那是他的商品。
整个房间内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外加一只被关在笼子内的精灵。
“满意就好，按照之前的约定。”
黑袍人或者应该说劳伦斯，走到笼子旁，面向被他称作凯奇的人，“一共是1000艾薇币，凯奇先生。”
瑞依看着劳伦斯放在笼子上的手，心中有些不安，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两人正在进行一场交易，而交易的商品正是她自己。
瑞依浑身打了个激灵，这家伙不会谈不拢要撕票吧？
不难看出，此时的凯奇先生表情并不好看，瞪大了眼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1000艾薇币！你可知道那是1000艾薇币！整整1000万铜币！”
劳伦斯面对凯奇的怒吼，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依旧定定站在笼子边，仿佛他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而笼中的小精灵却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脑袋哐叽一声，撞在了笼顶上，紧接着露出一副明明很痛，却又一点都不敢动，声音也不敢出的样子，生怕惹恼眼前的两人。
“凯奇先生，我们约定好的，希望你能有契约精神。”劳伦斯拍了拍笼子，“而且你应该明白，精灵是长寿种，这是一只幼年期的精灵，闻所未闻的银发，1000艾薇币，并不贵。”
凯奇当然明白劳伦斯话中的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毕竟对于视财如命的他来说，那可是1000艾薇币！不是银币也不是金币，是艾薇币！
“哼！但也是一只不能签订任何契约的精灵，不是吗？”
劳伦斯沉默了，他知道凯奇说的是事实，这只精灵作为商品无疑是一件极品，但却并不是一件完美无缺的商品，因为她无法签订任何形式的契约，这就代表着，购买了这件商品的主人没有任何办法在契约上约束这件“所有物”。
他不知道消息是从何处泄露出去的，此时在想也是无济于事。
劳伦斯轻叹一声，“500艾薇币，这是最低价了，我相信您有其他办法来代替契约。”
“好！”
凯奇闻言，顿时笑歪了嘴，生怕劳伦斯后悔，不过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强压下心中的兴奋，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交易之前，该走的流程希望劳伦斯先生没有忘记。”
“那是自然。”
劳伦斯从手中变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请过目。”
瑞依默默地看着眼前洽谈的两人，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自己的命运就被这样简简单单决定了，然而瑞依并没有完全绝望，因为直到现在她仍对这样的现实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自己的梦中，毕竟魔法、奴隶什么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诞可笑了。
“吱哑…”
突然，铁笼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瑞依的思绪，她抬头望去，是那个没说过话的女孩，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在她思考的时间里，那个女孩打开了束缚她脖颈的锁链。
没等瑞依多想，凯奇的话语就落入她的耳中。
“出来，小鬼，你应该能听懂。”
瑞依愣了愣，坐在原地没有动，严格来说，她确实听懂了，只是一时间脑袋没转过弯，传入耳中的语言依旧是陌生的语言，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或许是魔法吧…也只有魔法才能办到这么神奇的事情了。
瑞依的猜想没有错，正是凯奇拜托劳伦斯施展了名为“语言通晓”的魔法。
“出来，我不想说第二次。”凯奇食指敲了敲桌子，语气不耐烦。
瑞依抖了抖小身子，下意识遵循凯奇的话，钻出笼子，赶忙站起身，可能是由于并不适应这具身体的原因，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板上，长时间未清而洗拧成一股的银色发丝扑打在地面上，模样煞是狼狈。
“站起来。”
瑞依看着自己如今稚嫩而又布满污垢的小手，下意识握紧，却又无力地松开，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在这里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自己虚弱的身体还是那个会施展魔法的黑袍人，除了得到一顿没有意义的教训，此时的她没有任何可以违抗他们的力量，勾践卧薪尝胆的道理她自然明白，也深知只有活下去才有选择未来的权利。
瑞依眼底的不屈，被一旁的凯奇收入眼中，他扬扬眉头，笑了笑，“吼，不错的眼神，小鬼，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说完，他便双手交叉，饶有兴趣地等待着瑞依的答复。
瑞依沉默片刻，张开布满裂痕的嘴唇，声音带着些许嘶哑，踌躇中夹杂着一丝落寞，“奴隶？”
这句看似在询问，实则认命的答复让凯奇十分满意，“没错，你是我买下的奴隶，是我的所有物。”
这句话无疑击破了瑞依心中的幻想，无情地告诉她正身为一个奴隶的现实。
“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凯奇歪着嘴，语气有点暧昧，就连一旁的黑袍人此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有那位一言未发的女孩有些不忍的撇过了脸。
三人怪异的样子让瑞依心头一紧，但又确实想不明白这间普普通通，充满复古气息的书房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于是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凯奇仿佛早就料到，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缓步走到瑞依面前。
“脱掉，所有衣服。”
“什么？”
瑞依惊愕地抬起头，对上的是男人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
“脱掉，我不想说第三遍。”
屈辱，羞愤，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独属精灵象征的尖耳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紧握的小拳头上青筋暴起。
当现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瑞依发现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虽然知道身为奴隶的自己没有什么人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在意料之内，但是啊！但是啊！当现实真真正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什么狗屁卧薪尝胆，让他吃屎去吧！
“脱…”
“去你甜蜜的！混蛋！”
瑞依光溜溜的脚丫踏在地上，腰身一扭，脏兮兮的小拳头挥舞向凯奇，可惜她忘了，现在的她并不是前世那个身体壮硕的男人，而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精灵。
毫不意外，砸在凯奇肚子上的小拳头没能带起一丝波澜。
“吼～”
凯奇捉起瑞依的小手捏了捏，面带微笑，“你好像对你的主人很有意见？”他看着脸色发白的小精灵，语气轻柔，“现在让主人来给你上一课吧。”
啪！
凯奇一巴掌扇在瑞依脸上，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腹部就传来一阵巨痛，被踹倒在了地上。
“呕！”
瑞依趴在地上干呕，突然的变化，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身体上弥漫。
凯奇踏着地板，来到瑞依身旁，没给精灵一丝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将瑞依像垃圾一样一脚踢翻，对上她淡紫色的眼眸，那双眼中满是惶恐。
凯奇冷笑，抬起脚，一脚踏在瑞依的手上，伴随着嘎吱的声响，脚下的指节应声断裂。
“啊！”
剧烈的疼痛，凄惨的悲鸣，好疼！真的好疼！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事情，死都死掉了，还要来到这种破地方来受苦吗…
凯奇的另一只脚狠狠踩在瑞依的脸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我允许让你发出声音了吗？嗯？”
瑞依强压着疼痛，咬紧牙关，面对凯奇的质问，她害怕了，心中的怒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还有对自己这副懦弱姿态的羞愧。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