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爱…上我?”
瑞依愣在原地,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儿,且不说那个叫罗洛的娘娘腔是个侯爵的儿子,她一个妓女凭什么让他爱上自己,凭一张脸吗?
更何况,这和获得自由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让那家伙爱上自己之后,就会心软放了她?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让他爱上你,你就自由了。”
纳多点点头,说着,又靠坐回去,脸上重新挂起微笑,这变脸的速度,好像一人一精灵之前的不愉快没发生过一样。
尽管瑞依心中的疑惑没有减少,但悬在她心头的石头还是落下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纳多的话可不可信是一方面,但现在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只要是有机会能办到的事情,那就足够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纳多的笑容突然变得愉悦,让人看不透。
瑞依摇摇头,等待对方的回答。
“你知道一种叫作’妓女枷锁‘的诅咒吗?妓女小姐,那是为了防止妓女逃跑而诞生的一种诅咒,通常用在比较珍贵的商品上,比如说你,小精灵。”
纳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小腹。
诅咒!什么时候?
瑞依心间一震,顺着纳多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瞳孔一缩,她想到了小肚子上的那道红色淫纹,她原本以为那只是妓女的象征,就像前世古代奴隶主为奴隶打上烙印一样,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可她想错了,那竟然是一个诅咒!
“其实,这种诅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被诅咒的女性只需要每个月进行一次生理活动,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我想你也知道,这很简单,简直不能被称作诅咒!所以,它其实更像是一种象征,妓女的象征。”
纳多说着,忽然耸耸肩,话锋一转,“不过,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么抱歉了,你就会死。”
瑞依沉默了,正如对方所说,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生理需求是人人都有的,而且,一个月的期限对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摆设!不过…这是对于寻常的人来说…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一件轻松就能接受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忍受来自男性的侵犯,以一个男人的灵魂!
对于小精灵的沉默,纳多没有在意,仿佛早已料到,继续说道,“当然了,想要解除诅咒也非常简单,只要让一位男**上你,和他进行一次深度交流!诅咒自然就消失了。”
“殿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我只是一个…奴隶?”
瑞依没有在意诅咒的内容,纳多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她一直心存疑问,为什么纳多要帮助她?现在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听到这话,纳多笑了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小精灵,罗洛是我的好朋友,他觉得你很可怜,而我想要帮助他。”
“要说为什么帮助你。瑞依小姐,我只是告诉你解除诅咒的条件,去不去做,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说服他,让罗洛放你离开,我相信以他的仁慈,这并不是不可能,不过这样的话,诅咒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处理了。”
好朋友?如果真的是好朋友的话,那为什么纳多会对罗洛下药,瑞依在心中疑惑,难道是凯奇?如果是的话,凯奇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纳多真的不知情吗?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瑞依越是细想,心中的思绪就越是麻乱,很快,她就放弃了。
啊啊啊,不想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破除诅咒,获得自由,一切天高任她飞!实在不行,就像纳多说的,说服那浑小子放她走,如果还不行!那就找机会跑路!
整理好思绪,瑞依内心一片开阔,整只精灵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唯唯诺诺,“殿下,我没有疑问了!”
“好!”
纳多拍了拍手,看起来很高兴,他站起身,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表,“瑞依小姐,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之后,罗洛会来接你。现在,出去吧。”
“明白了。”
瑞依答应了一声,不再多言一句,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房间。
纳多望着紧闭的大门,脸上突然露出愉悦的笑容,在他的身后,一团幻影渐渐浮现,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形轮廓。
“龙族那帮叛徒有消息了吗?”
纳多没有回头,他望着窗外的风景,出声说道,仿佛对出现在身后身影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还在找。”
纳多转过身,看向那道身影,“还在找?那就让他们找去吧!现在还不急。不过你还是小心点为好,你做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那帮蜥蜴肯定会杀了你。”
“无妨,他们打不过我。”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事实如此。”
……
视角转到另一边。
瑞依出了书房,望着明媚的阳光,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在返回房间的途中,她踮起脚尖,一蹦一跳,自由的希望萦绕在她心尖 ,她从没感觉自己像现在这样轻松,甚至不自觉地在心底哼起了歌谣。
就这样,小精灵一路来到二楼,向着卧室进发。
直到她路过米娅的房间…
瑞依忽然僵住了,先前的好消息让她差点忘了,她是挣脱了凯尔斯这座牢笼,但也仅仅只有她,米娅和其他的女孩们,依旧要日复一日地面对望不到尽头的灰暗生活。
她不是玛利亚圣母,她不可能也没有精力救下每一个女孩,但是她还是会对这些女孩的悲惨命运而感到悲伤,只是米娅…她唯独不敢去面对她。她怕米娅会对她冷嘲热讽,谴责她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虽然知道米娅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敲开这扇门,满怀激动地向对方分享喜悦,这太过残忍了!不管是对米娅还是对她。
瑞依静立站在门外,沉默良久,最终一切情绪化为叹息,在门口留下一道背影,蹒跚走向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