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玠与许芜正对着坐在沙发上。
褪去了那个吊儿郎当模样的陆玠面若冰霜，他的视线直勾勾的锁定在许芜的身上，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好，好恐怖的眼神……
“有，有点害羞……能，能别看了，吗？”许芜有些受不了这么直白的观察，不由得挪动了一下身体，避开他的视线。
像这样直直的盯着腿看，这人连半点羞耻心都没有的吗？
都看了好几章了，不会觉得腻吗？
陆玠：没有，不会，做不到。
不过他还是乖乖收回了那道比某些作品中的史莱姆还粘稠的目光。
“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陆玠撑着下巴，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说就别强迫自己，我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就是了。”
但为了他们的未来……不对，是她的未来，最好还是搞清楚这件事。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说法。
表面上只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已经把问题抛在了许芜的面前。
如果她闭口不谈的话，心里多半会生出些愧疚，毕竟寄人篱下，。这样一来，就算心里再不情愿，憋着不说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很快就会忍不住开口的。
不想说，也得说。
抱歉啦，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
许芜有些纠结。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气氛都到这里了，不迎合一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那就，说啦？
“我……”
在开口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要把那样不堪的自己，也展示给他吗？
与那样的自己相比，她在他们初遇时那副肮脏的模样，也许反而会更好一些。
现在的她就是个毫无用处的寄生虫，无法为陆玠做任何事。一想到这点，她的心中就充满了焦虑。
而过去的她也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木偶，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创造“价值”了
如果那个卑微到骨子里的“许芜”也被嫌弃，就相当于彻底否定她的一生。
既然过去和现在都毫无价值，那陆玠又有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总不能是盼着她的未来吧？
许芜愿意向陆玠讲述她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等她能够帮上忙了，能真正安心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届时……
她一定会全盘托出。
至于现在，她只敢透露一点点。
“只，只说一点点，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眼睛略微有些湿润，似乎有泪光闪过。
呃——
是可爱攻击，我受到了可爱攻击！
陆玠像是被狠狠的击中了，一时间有些坐不稳。
被这种眼神盯着看，叫人怎么狠得下心？
我投降行了吧？不问了不问了！
“哎。不用考虑我，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没关系。”
Nice！
装可怜大胜利！
方才还可怜兮兮的许芜，一下子就转悲为喜，给陆玠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嘛，上当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会恃可爱行凶了，真是不容小觑啊。
许芜当时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我可以，生气吗？”
问的时候甚至还非常认真。
这什么奇怪的问题？
一个正常的人类，难道会没有生气的情绪吗？
生气了要么当场发泄，要么就自己偷偷躲着发泄。如果实在不想表现出来，也可以憋着。
还有别的选项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个问题还真把陆玠问愣住了。他不仅在反问许芜，也在反问自己。
同时，许芜也被他给问愣住了。
那为什么不能是为什么可以而不是为什么不可以呢？
头，头好晕……
“为，为什么可以，呢？”
有完没完啦？
你搁这无限套娃呢？
“因为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活生生的，人？
“人会生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正常吗？
在她的世界里，这似乎并不正常。
“你觉得这不正常吗？”
陆玠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刨根问底起来。
“我，我……”
她突然又不那么确信了。
陆玠一看就知道，小姑娘被绕晕了。
不过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活该拉去火化的清朝遗老？
生气都不许，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想到教她这些的“人”说不定连人都不是，陆玠突然又能够理解了。
原来是彼阳的晚意，初生的东曦。
失敬失敬。
先不管那些，得好好告诉她该怎么做才行。
上次说的那些，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看着我。”陆玠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准备来一波言传身教，“你知道怎么生气，对吧？”
“嗯……”
虽然不被允许……正因为不被允许，所以她对“如何生气”印象深刻。
她不敢生气，只是因为恐惧而已。
陆玠可算弄明白了，这大概率就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过，他恰好知道怎么破解。
——只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能够完全信任自己就行了。
正所谓有其一必有其二，给她一个发泄的机会，她就可以靠自己摆脱这种恐惧。
话虽如此，也不能强行要求她在短时间之内就做到，说不定会症状反而会加深。
他决定先尝试一下。
“许芜。”
那是一个温柔的拥抱。
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抱上来？
有，有陆玠的味道……
许芜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的回抱了他一下，并偷偷吸了吸。
“对不住了。”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说，说这种话？
她的脑瓜子嗡嗡的，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陆玠将她轻轻推倒在沙发上，抓起了她的两只小脚。
“吸——”
！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陆玠为什么会突然抓着她的脚一阵猛吸？
他终于彻底变态了吗！
许芜惊恐的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开始，我要上了。”
这个人一脸肃穆的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但陆玠听不到她心中的声音，他的动作还在继续。
那双大手沿着少女的小脚缓缓向上，每一寸肌肤都要细致的抚摸一遍。
向上，向上，再向上。
轻柔而温暖的触感直通大脑，将双腿变得无比敏感，像是在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令人坐立不安，却又无比渴望。
她全身上下都变成了粉红色，内心几乎要被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欢愉所淹没。
“哈啊……哈啊……”
她甚至忍不住低声喘息起来。
要，要融化惹……
看着色气满满的许芜，犯罪嫌疑人陆某陷入了沉思。
我是要干嘛来着？
为什么摸个腿能这么……涩琴？
算了不管了，我将以涩批形态出击！
“让我康康！”
终于，快要探寻到那片神秘之地了。
陆玠的双手已经摸到了接近大腿根的地方，但是，他依然没有停歇。
那双手，抓住了衬衫的下摆，随后便是狠狠一掀！
这时，许芜终于反应过来了。
“呀——————”
她一脚踢在了陆玠的脸上，直接把他踹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这彻底燃尽之前，他颤抖着，将手缓缓抬起——
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腿！呃啊——”
陆玠，卒。
许芜，终究还是愤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