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也不是说做的不好，当然是好的，只是没有那么的好。但你要说不好呢，那肯定是万万没有的，只不过个人来说啊，缺少一点好。”
来自“大鼻子叔叔”的醒目留言：那到底好还是不好，如好？
镜头前那个鼻子略微有些大的青年沉默一瞬，吐出一个字：“好。”
不过紧接着他又跟了句：“但是……”
直播间的弹幕迅速划动着，其中大多数都是一句话：
“没完了是吧？”
他大致看了看弹幕，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主要是他这个不够扭曲啊，缺少那么点味道，当然这是就我个人来说。如果刨除这个原因，那基本上就很完美了。”
弹幕纷纷留言：“很符合我对饭鸽鸽的想象。”
今天直播的题目是：MAD鉴赏大会。
青年是毕站的一个up，ID为饭式，每周会固定开直播进行鉴赏或者杂谈。
刚刚正好鉴赏到了“玉介”退圈前的最后一个MAD，这会儿有些感慨万分。
不够扭曲只是其一，他其实并不只是单纯鉴赏一下而已。
都说做动画死路一条，好不容易死者苏生一波，他还是希望能引点人去看看。
好歹也是曾经的一哥，质量那叫一个顶。
“接下来让我们看一看他这个……充满酸臭味的新MAD啊。”
他私下偷偷瞄过一眼，确实很酸臭，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恋爱时的经历。
一转眼都结婚了，还真挺怀念的。
预祝一波再次大火吧。
——
“真好啊，真好啊。”
“什么真好？”
陆玠听她念叨老半天了，也没听明白小姑娘在干什么。
“这个，叫什么……MAD？”
MAD？
警觉。
陆玠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他最新做的那个吗？
蒸膜，你也喜欢？
“客观的，合理的，智慧的，高品位的。”
“？”许芜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不过，有一点，不太喜欢。”
嗯？
这下不得不听听意见了。
“太那个……平淡了。”
是啊，太平淡了。
仅仅只是初遇时的惊鸿一瞥，却没有后续的感情升温。
正因为现在的许芜渴望着得到陆玠的爱，才会在看“初遇”时无比甜蜜，又充满痛苦。
还会有后续吗？
如果故事的主人公能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我能跟陆玠在一起就好了。】
“平淡，吗？”
陆玠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要做下一部作品了，而下一部的主题，不出意外会是——
谈个恋爱先。
大伙都爱看这个。
可……他做这些本就只是为了留下些痕迹，记录自己与许芜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因此，这些作品也寄托着他对许芜的全部情感，包括那已然萌发的爱意。
陆玠根本不相信自己能与许芜发展成那种关系，不如说，他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许芜的人生一定要由她自己做主，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桎梏，成为真正自由的那个“流浪小野猫”。去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主动去流浪，去体会，去感受，而不是被动地被放逐。
陆玠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为她取了那个ID。
【你过得开心，一切都有了意义。】
哪怕那段未来中没有自己的痕迹，他也心满意足。
所以，他不敢轻易去完成那部作品。
一旦将其暴露在世间，那不也相当于要……
陆玠认定许芜一定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但那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要怎么区分，那些决定到底是出自她的本心，还是是所谓的“报恩”？假如她把这份依赖与感激误以为是爱，那不就成了趁人之危？
没有办法。
几乎是一步死棋，走哪都是一个寄字。
还是先放一放吧，以他现在的状态做不出什么好东西，反倒会坏了口碑。
最近收到了许多调音和后期的单子，加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很快就能把钱还上。
“玉介”的名头放到现在也依然好用，令人感叹。
说起来，上次那个私心的大up叫什么来着……“如莹之晶”？好像是这个ID。
这都过去两三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陆玠为了摸清楚对方的意图，特地时不时跑到直播间去暗中观察，没想到这两天人家压根没开播，看不了一点。
这种当面交流的合作，大概率是赚大钱，一波下去肯定能把债都还清，陆玠不得不重视起来。
所以人呢？真的很急。
这个小家已经僵持了好几天，迟迟没有进展，再这么下去他真要爆了！
许芜看啥他看啥，并肩排排坐坐了老半天了都不知道该干嘛。
今天再不找点事做可就结束了。
……反正这会儿没事干，要不，试探一下？
陆玠自觉要主动打开局面，让她见识见识一下成年涩匹……不是，成年男性的决心。
“那个，许芜啊，你看我这……怎么样？要说真话。”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不会是在问今天的形象行不行吧？
许芜还沉浸在“郁郁不得志”的惋惜中，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说道：“很帅……”
他就是穿个大裤衩子，在少女眼中都是力压木村拓栽、脚踢吴彦祖那种等级的帅哥。
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
不对。
为什么他突然会在意自己的形象？
又有约会？
许芜悚然一惊，当场变卦：“……帅不了一点，很邋遢，很奇形怪状，出门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除了……”
【我。】
除了她之外，没人可以欣赏这份美貌！
陆玠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难道我在她眼中真实的模样就如此不堪……？】
他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一时间心如刀割，血流如注。
对不起，是他冒昧了。
不该问的。
还是放弃吧。
原来移除滤镜，他的形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还是洗洗睡吧，看来是一辈子没机会了。
陆玠肉眼可见地变成了苦瓜脸，默默爬去工作去了。
他到底都守住了些什么啊？
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今天也依然不敢表明心意的陆玠，迎来了大失败。
而一旁暗搓搓观察他反应的许芜此时也有点纳闷：后续呢？
不会真就随口一问吧？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许芜紧跟着也自闭了。
【错失良机……果然我什么都不配得到……】
全 员 失 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