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许芜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路口，心里有些疑惑。
心理诊所都这么神秘的吗？连个招牌都没找着。
跟网上看到的那些说法倒是很相似。
“这边拐进去，爬一节台阶……到了，就这儿。”
从外面看，似乎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心理诊所。
很神秘。
带着各种疑问，她跟随着陆玠的步伐，走进了这个毫无特征的小小诊所。
许芜的入院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她对此非常满意，因为……
两个不太正经的人，在医院干了许多不太正经的事。
陆玠封印解除之后，想通了很多。
像是上次搓澡，小姑娘分明就很享受，甚至入院期间还在试图邀请他一起洗。
你看看你，这么神圣的地方，怎么能搞这种不三不四的事？
所以他没有进去一起洗。
废话，都是些皮外伤，本来就不方便洗澡，唯恐病情加重。
所以他选择帮她擦擦身子。
本来这活是该由护士帮忙的，可在许芜的强烈要求之下，他迫于无奈，接受了这个提议。
至于擦的过程……不太能描述。
总之就是非常暴力。
陆玠死活想不通，许芜到底是怎么在吸引不到人的情况下，还能叫那么大声的？
别说，怪诱人的，非常适合陶冶情操。
不过这简直是年度羞耻play，搞得他都不好意思继续擦了。
莫非真就天赋异禀？
此女，恐怖如斯！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太正经的行为，就不一一列举了。
像是拉个屏风就开始厮混，许芜甚至趁着人医生转个身的功夫就凑上来舔一口。
像是同时装睡，在护士的眼皮子底下，许芜偷偷把陆玠的手放进衣服内测紧贴肌肤。
之类的事没少干。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突然大胆得不像是她，连带着陆玠也被迫“疯”起来。
总之，牢记一点——这都是为了许芜的病情。
保住底线，别太荒谬，别的随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喜欢这么做。”
像是解除封印一样，说话都流畅了许多。
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不不不，多半还是因为依赖感吧。
陆玠自发觉到小姑娘不对劲之后，有特意搜索过“依存症”的相关事项，发现确实有点像。
同样是极度依赖，同样是离不开什么人或事。
说不定还真是？
所以陆玠之所以会选择主动亲吻，有着自己的考量。
参考许芜一天不贴贴就浑身难受，一秒看不见人就要发病的情况来看……她需要的，多半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意。
友情亲情爱情……什么情都无所谓，总之得拉满。
之前他们贴在一块儿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这一个月里他不过是出门了两三回，许芜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令陆玠非常担心。
他猜测，更深入的贴近与交流，或许才能让她放心。
说起来很离谱，可试验过后，他发现确实是这样。
这种类似于情侣之间的互动，能让她变得异常活泼，随时都兴致高昂，不再处于低落状态。
他有尝试过大早上起来就消失在许芜的面前，但也不敢走远，于是偷偷在门外观察她。
结论是：没有问题。
没有出现恍惚的症状，也没有难受发疯。
这种究极离谱的猜测，居然还真中了！
难以想象。
不过都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投入太多感情。
陆玠目前的状态……会害了她。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那份感情，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才不至于让心中的恨意占据大脑。
上次是想掐断她的脖子，下次呢？
他不敢去想。
总之，许芜似乎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贴近，也没有渴求更进一步的迹象。
这样就好。
“怎么样，要过一段时间再去心理诊所吗？”
考虑到刚刚才从医院出来，陆玠有询问过许芜的意见。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她摇头，脸上挂着轻飘飘的笑意。
“不用担心我哦，直接去就好啦，我可以接受的。”
孩子懂事了，愿意敞开心扉了，也愿意主动接受治疗了。
陆玠表示欣慰，并反手把她送进了另一个类似于医院的地方——心理诊所。
还是他经常去的那个。
干这一行有保密协议的存在，他并不担心对方泄露出什么关于自己的信息。
说起来，上回他好像是被轰出去的。
【我的亲爹哎，你别来折磨我了，真治不了！你去找个女朋友都比这好使……还是算了，你别去折磨人家了。】
现在算是有了吗？
应该大概也许好像算吧。
女的，同居，贴贴……那就是女朋友，没毛病。
虽然他只走身没走心就是了。
啧，怎么这么像渣男言论？
一定是某种错觉。
“打扰了……哇哦。”
走进诊所，陆玠不由得惊呼。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很普通，就是个路边随处可见的小诊所。
没想到这么久没来，这边的装修变得这么有氛围了。
一进门，迎面就是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不至于让人觉得刺眼。
米白色的墙壁，营造出了宁静的氛围。大厅中央铺设着柔软的地毯，乍一看就十分温暖。
清新淡雅的音乐，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香薰气味，都能轻易让人放松下来。
上次来的时候，有这么“专业”吗？
别说氛围感了，连个像样的植物都没有，呆久了还怪沉闷的。
在他观察的途中，有人从像是休息室的小房间推开门，走了出来。
“欢迎。哎呀，这里有很久没来过人了，没准备什么茶水饮料之类的……白开水可以吗？”
“……没问题？”
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
她正从某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不断抖动着衣服。
那件白大褂上的褶皱颇多，她脸上写满了惊讶，看得出来十分仓促，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意外。
她的个子很高，只比陆玠矮上一小截，连白大褂都不能盖过膝盖。
陆玠仔细端详着这位女性，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怪异。
那只纤细又修长的手，正拿着一根燃烧着的烟。
那双眼睛下的黑眼圈，浓重到顶着几百度近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唯一的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一瓶未喝完的酒。
毫无疑问，她是个抽烟、喝酒，作息还不太健康的人。
比起许芜，这位才更像是个病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玠的疑惑，她淡然一笑，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眼角的泪痣使那笑容变得更加动人心魄，被那目光锁定的瞬间，陆玠几乎以为自己早就被彻底看穿。
“找个位置坐下吧。今天的病人，是谁呢？”她审视着眼前的两人，心下已经了然，“还是说……两位都是？”
陆玠表情不变，心里却是一惊。
原来还真看穿了？
真是个奇妙的人。
他开口问道：“我记得，前段时间这里还没有易主。方便问一下那个家伙跑哪去了吗？”
她自顾自地坐下，掐灭烟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算是他的接班人吧。墙上有写联系电话，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傅瑶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突然停在了许芜身上。
她眼神一凝，莫名地顿了顿，沉默一瞬后才接着说道：
“至于现在，方便告诉我病人是哪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