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一系列尝试中,刺客小姐确信灵结晶本身是产生了一定的智慧的,只是还远远达不到形成个体意识的程度。基于此前提,刺客小姐也对灵结晶会有这样的意念有了相对靠谱的猜测——既然第二棵“树”中的灵力是“自由”属性的,那么作为它们的头子,那颗灵结晶可能会认为在“树”之内并不自由,于是希望脱离那里。
当然,这也不过是刺客小姐的猜测而已,真相还需要继续探索才能够得知,而想要继续探索就必须进入到“树”中,无论是温柔一些的办法,还是用强制手段,反正只要能够进去就好。
“乖,不会在里面呆太久的,离开那么久了就当回一次家吧。”刺客小姐尽量以温柔的语气安抚灵结晶的情绪,然后再一次将手伸向那棵“树”,结果灵结晶完全不给面子,依旧阻止了刺客小姐与进入那片空间的尝试。
哈啊,看来软的不行,只能试试硬来了……刺客小姐轻轻叹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之后,她双臂同时抬起,两只手同时向“树”靠近,在到达某个距离的时候,阻力产生了,她便将身体前倾,就好像在推箱子一样。
在来硬的以后,果然比先前更加接近那棵“树”了,可刺客小姐依旧没有办法触碰到它,她发现越是接近“树”,她会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在没有使用灵力的前提下,纯粹在物理上加力似乎并不能够破除这一层阻力带。
“唉,其实我也不想用灵力来着,不过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刺客小姐似乎有些无奈地嘟囔着,而后她调动起了体内的灵力,冲击这一层阻力带,灵装也在此时以它的真实形态显现。
当灵力被调动起来之后,再大的阻力也形同虚设,刺客小姐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了“树”。
“我就说吧,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取得了胜利之后,刺客小姐对体内的灵结晶略带得意地发出了宣告,至于它能不能听得到,她无所谓。
在刺客小姐触碰到了“树”之后,先前那层阻力便消失了,也许是它意识到了自己无法改变宿主的意志之后干脆选择了躺平。
从“树”的根部开始,金色的荧光沿着其上的纹路行进,当全部的纹路被光芒填充之后,耀眼的光芒爆发,刺客小姐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等到那一阵光芒过去之后,刺客小姐再次看向了“树”,此时的它似乎已经被一层薄膜覆盖住了。
“现界与那片领域的桥梁已经连通,你只需要向前走一步,就能够到达那个世界。”密涅瓦又冒了出来:“进入独立于现界的领域之后,你仍然能够随时借助‘树’来打通两个世界间的通道。但你须知,若是不能够一鼓作气,将会有前功尽弃的可能。”
“那不还是不能中途出来。”刺客小姐耸耸肩后说道,当然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解决问题前停下。
覆盖在这棵巨大的“树”表面的东西看上去是一层薄膜,但仔细观察后才能发现,那其实是空间被扭曲了,就像科幻电影中扭曲空间形成的传送门一样,而刺客小姐只需要越过那一片扭曲,即能到达与现界隔离的类似于邻界的地方。
刺客小姐没有过多地犹豫便踏入了其中,心理准备什么的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在将此行的目的达成之前,她不会再从中出来。
跨越空间壁垒的体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刺客小姐只是往前穿过了那一片扭曲的地方之后就知道她已经不在现界了,因为在那一瞬间,地球所施加的重力便消失不见。
这样的体验上一次已经是非常久之前了,那时候刺客小姐在邻界时也是这种状态。
这里没有光,没有空气,也没有能够支撑站立的陆地,她将第六感官全力释放,也没办法发现除了极度浓郁的灵力与空间本身以外的任何事物。
刺客小姐将先前放在口袋中的
就像刺客小姐曾经呆过的邻界一样——话说邻界不是覆盖了全世界吗?难道整个邻界都只是一片虚无,只是一片仅用来容纳灵力的独立空间?
刺客小姐忽然间意识到,在很久以前因“Lost”而回到邻界时,她居然完全没有考虑过去探索那个地方。不过至少目前为止,刺客小姐并不想回到那里。
刺客小姐将她先前放在口袋中的智能手机拿出,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刻,这个不存在光明的世界被外来的光照亮,尽管它所能带来的光明在无边的黑暗目前渺小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果然,在这里不可能传递出电磁信号……刺客小姐将它带进来仅是为了验证这一点而已,而当主要目的达成以后,她将这个东西随意地丢在一边,任它在无重力的空间中漂浮着,然后息屏。
在现世中拥有许多功能的智能手机对于刺客小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在没有电量补给的领域中,当它的电池储存的电量耗光时,智能手机与一个空盒子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这片领域中的灵力运转确实没有任何的规律,在邻界时,那里的灵力会自动补充到她的体内,而在这里,当灵力进入刺客小姐体内时,有些会进入她的灵结晶里补充库存,也有些在停留片刻后离开而不被她吸收。
“话说我该做什么?把这里的灵力全部吸收?”并没有人告诉过刺客小姐,来到这里后要做什么,密涅瓦说只要顺其自然,可是自她进入了这片领域中之后,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要她怎么顺其自然?
一时半会毫无头绪的刺客小姐只能够尝试着吸收这片领域中的灵力,她尝试着将无主的灵力引导进她的体内,却发现这样的引导毫无用处,也许是灵力的特性所致。
虽然说目前依旧会有一部分灵力在进入刺客小姐的体内后会选择成为她的一部分,但这样的效率相对于她在邻界时的补充效率差的太多了,若是想依靠这样的方法将这片领域中的灵力全部吸收,恐怕等到世界真的毁灭以后也不可能完成。
最浅显的方法宣告失败,刺客小姐只能够暂且停留在这片领域中,希望能够从过去得到的各种信息中找到线索,然而最关键的线索居然是仅被提过一嘴的“自由意志的真正内涵”。
刺客小姐知道伊述人希望她能够像第一棵“树”中的类似于始源精灵的存在一样取得这个领域中所有灵力的支配权,可是想要支配这些本身就带着自由意志的灵力,哪怕它们仅有基于本能的反应,也不可能会愿意接受支配。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伊述人的问题,毕竟他们本身就对精灵、灵力之类的存在认知不足,想让刺客小姐支配这片领域内的灵力也不过是基于已经有“树”中的一位支配者的情况下提出的假设,而要达成与这一片领域建立起联系的目的,其方式只能够由刺客小姐自己去探索。
“话说你有什么办法吗?”刺客小姐又一次尝试着与她体内那颗灵结晶中的意念沟通,不过她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在线索全断的情况下的随意一试罢了,并不指望能够有所收获。
果然完全不需要对那颗灵结晶抱有任何期待,刺客小姐的询问宛若石沉大海没能得到一点回应,她也只能继续思考其他方法。
在这个地方,刺客小姐并不能观测到时间这一概念的具现,她也没兴趣了解现世的时间流逝情况,尽管只需要将漂浮在不远处的智能手机打开就能够知道这一信息。
算了,反正密涅瓦自己说只需要顺其自然,那就干脆什么也不做吧,反正耽误了时间的话把锅甩给伊述人就好了……最终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的刺客小姐心一横,干脆采取了这不算办法的办法。
当然,刺客小姐并不是打算放弃完成这件事而什么都不去做,根据她的感受,在什么行动都不采取的情况下,这片领域中的灵力也会以效率并不高但十分稳定地方式被她体内的灵结晶吸收,而当她刻意去引导时,灵结晶对灵力的吸收速率反而不稳定。
反正刺客小姐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说不定就这样吸收下去,就会产生什么新的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