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些心法和剑诀的文字描述都极为抽象。
别说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池羽君看不懂,就连认字的刚入门弟子也不一定能理解其中含义。
修炼,原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主要看的还是感悟和天赋。
池羽君翻看着算是入门级别的剑诀《尘心剑谱》,秀眉微微蹙起。
准确来说,她是在看剑谱上用作示意的插图。
插图很简陋,但恰到好处地标注了剑的基本用法,拿剑姿势以及以剑制敌的技巧,还有一系列十分基础的剑法,通俗易懂。
从内容来看,这《尘心剑谱》中的招式不涉及心境和灵力,更像是普通武学的招式,然而这基础剑法是尘剑宫弟子掌握高级剑术的基础。
只不过......
她越看越狐疑,总感觉自己看一遍好像就能理解了一样。
光是看着图,她就觉得自己体内的关窍和穴位蠢蠢欲动,似乎有发热的迹象。
——难道她真是天才?
木剑落入手中,非但没有池羽君想象的那么讨厌,反倒有一种和谐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拿着那虽不如真剑那么沉重但也有几分重量的木剑,饶有兴趣地把玩了几下,木剑在空气中轻轻挥出呼呼的声响。
她忍不住联想起方故渊那把差点杀了她好几次的剑,剑身泛着银白的光泽,幽幽剑锋从其上晕开,冷冽而又中正平和。
虽然差点杀了她,但是很好看。
好看到......好看到她甚至如今回想起来会以为那把剑自己曾经见过——它被放置在一个木格间的刀架上,旁边是它的剑鞘。
等等,自己以前真的见过吗?
嘶......
一旦开始深究这种隐隐约约留存于印象中的“以前”,就会有一种让她难以抵抗的力量给予她剧烈到无法思考的痛楚,大脑深处的颤动立刻被海水般的浪潮洗刷、打磨,只余下一片虚无的空白。
没见过,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池羽君在恍惚之后得出了最终的答案。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早早练习好剑术,手刃方故渊为父亲报仇。
她摇了摇头,照着《尘心剑谱》的插图,开始练习。
......
花了一下午时间,池羽君不仅看完了《尘心剑谱》,还林林总总又看了六七本基础的剑法。
怎么说呢...对她而言,这些东西太过于简单了。
简单到看了图好像立马就能融会贯通一样,以至于她现在已经开始觉得尘剑宫或许只是个徒有虚名的门派了。
哦...不过自己家所在的仙王教被这样徒有虚名的门派给灭了,似乎也......不对不对!那是他们搞突然袭击!要是堂堂正正地打过来,他们可未必会比自己家要好多少!胜负尚未可知!
抱着不屑一顾的想法,池羽君趴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开始看修心的心法。
这回她看的是《混元修心真经》。
刚一打开,她就不禁瞪大了双眼。
里面的心法不像是心法,倒像是故事画片,一幕幕的相当吸引人。
从图上判断,一个女子似乎地位很高,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身边还有无数人跪拜在她的脚下。
画面一转,女子靠在床边咳嗽不止,好像是身患重疾。
看到这里,池羽君挠了挠头。
这女人生病,和修心的心法有关系吗?难道这也是修心的一部分?
不是很明白,但她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很多人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给她喝了不少汤药——池羽君觉得这样的画面还挺熟悉亲切的,毕竟她之前也是天天喝药的。
然而衣着华丽的女子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甚至病情一天天加重,从原本的靠着床边变成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表情苍白。
忽然一个男人出现了,出现得突兀、猝不及防,仿若神兵天降。他对貌若天仙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点一般,娇躯一震,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而后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无力支撑差点掉下床,最后倒进了男子怀中。
这下池羽君明白了,彻彻底底明白了。
敢情她之前看的全都是这本《混元修心真经》心法开创者的心路历程!应当是这名男子出现,给予了华服女子指点,后面才有了这门心法。
看来剑法和心法的开创者,想法有很大的不同啊......池羽君小声嘀咕着,心说前面的剑法都是开门见山的指导要如何练习,这《混元修心真经》怎么还要把来龙去脉讲清楚,磨磨唧唧的。
那么后面的,应该就是用来正式修炼的过程吧?
她翻过一页,准备跟着心法修心。
果不其然,画面中的男子拿出一本书,冲怀中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喜笑颜开......
然后就???嗯???
脱衣服???
池羽君看见男子的手搭放在女子的心口,揉捏着那丰腴雪白的赘肉,指缝间的雪色几乎要嫩得滴出水来,而女子则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面若红霞,吐气如兰,身上的衣服欲遮还羞,颇有些半露不露的美感。
池羽君自然是知道那个位置是心脏的。
她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修“心”是这样修的吗?通过外力来“修心”?这不对吧?
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也解开衣扣,有样学样地捧住自己那一大团软弹。可等待半天,她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感受。
池羽君觉得无趣,心想要不就是这个心法不对,要不就是自己没有学习这个的天赋,于是不以为然地丢在一边。
然而,过了片刻,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混元修心真经,图上示范的是要两个人一起修炼,那单凭她一个人,没有效果似乎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捡了回来,想要重新研读学习。
于是画面中,化成一滩水的病弱女子绵绵地倒在了男子怀中,男子趁势将她一搂一放,仍旧用手指帮她修心,两只手双管齐下,将女子的表情拿捏得愈发迷离动人。
池羽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感觉自己看着看着,这心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越发浮躁,好像有什么陌生又渴望的情绪逐渐在体内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