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五年,在吞并赵国后。先帝齐桓,于登基第二年中道崩殂,对外称早年征战旧病复发。
可作为当世为数不多的八品巅峰炼神之一,死因耐人寻味,众说纷纭。
坊间传言与前朝之秘有关。时值赵国正国立强盛,齐国却一举吞并,往事如风,一切消散在历史的烟云中。
齐桓帝有五子二女。其二子齐玄散凭借一手谋略最终中击败太子齐卿白,改年号为太齐。前朝太傅于败军中消失,前朝国师秦宜一兼任以续国力。
三子无心皇位驻守边疆,四五子在皇位争夺后不见踪影。大公主齐文悠早年出走,二公主生来便在圣玄宗。
··········
昏黑的雷云如墨一般染浸天空,惊雷划过天际。
连绵的雨沿着褪色的青檐泼墨而下,洒落在庭院的水滴夹杂着些许尘土溅入席内。
席内桌案上趴着个脸部轮廓流畅的男子,乍一看端正英俊。
可若细看他的眉目,就会发觉刻意留长的额前刘海下有一双间距适中、走势狭长的上扬桃花眼。
“呼..呼呼呼”轻微的鼾息声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龚廷..龚廷!”伴随着黑色戒尺落下的清脆声,男子吃痛地抬起头。“徐老头,你突然发什么疯?!”男子捂着通红的前额不满地抱怨道。
旦见一个头发霜白的青衣老者挺直了腰站在桌案前,布满老茧的手持着戒尺微颤。
“龚小子你可以啊,从上堂开始睡到下堂结束,连滔天的雷声都叫不动你了,还准备乡试吗”
说罢他嘴角微微抽搐,先是看向桌案,最后盯着面前袖口湿透,哈喇子流满书纸的俊俏男子,半抿的嘴唇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龚廷迷迷糊糊地皱着青眉四下打量,这才发觉环座早已空无一人。
“徐老头你不地道啊,退堂了不提醒我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到雷雨天就会头疼”
揉了揉阵阵作痛的太阳穴继续道“拜托我可是过目不忘啊,那些老掉牙古籍早就记住了。”
而后他便懒散地瘫着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呓声。
“既然如此喜欢书院的椅子,那今天就留着把课上的内容复述一遍”
老者轻抚戒尺缓步逼近“还有一件事,堂中睡觉,按照课规第三条例,掌罚十下”
话音未毕,龚廷立刻猛地起身越过桌案,仿佛身后有色中饿鬼一般,老者作势紧跟上前发力。
龚廷抄起门前的油伞后便奔向雨中,数着与老头拉开了足够的距离,这才放慢脚步,不忘回头大笑道“无福消受啊,老头你自己玩去吧”
徐箐佝偻着腰站在书院门前沉默不语,右手举起掐了个起式,望着远处青山黛影下朦胧烟雨。
青年人跳脱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被密雨吞噬而尽。
半晌,老者哀声一叹,似在自言自语着着“命中多阻,在劫难逃啊”
··········
雨中龚廷心头暗道奇怪,按道理自己平时打猎补贴家用,锻炼后本来羸弱的四肢至少也是普通人中上水平了,没道理差点被老头子追上。
随后他摇了摇头,约莫着是该死的头疼影响的。
自从穿越到这具与自己同名叫龚廷的身体已有十一年之久,依稀记得穿越来时也是在雷雨轰鸣的夜晚,双目刺痛,倾洒的寒雨浸透了伤口参杂着血水,四肢麻木仅能在泥泞中做着无力地挣扎,只听见不远处雷鸣大作,似有人与人打斗的嘶吼之声,而后便昏死过去。
但后来据老头所述他经过的时候,五岁的我浑身是血躺在倾盆大雨的污泥之中,是他雨夜赶路顺带碰见将我救下,并就地在离京十万八千里的黄级天宇城抚养长大。
从小觉醒了奇怪技能过目不忘的我表示信他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前世饱读龙傲天小说的自己更是一直坚信认为自身必然是个有神秘身世的人。
可除了胸膛处刀疤下印着一朵暗紫色的梅花外便再无奇怪之处。
回想前世自己只是个父母双亡屁股欠了一大堆外债,家境贫苦的大学牲,可谓是debuff拉满。
除了一张跟本身一模一样的帅脸与成绩还算过得去之外可谓是一无是处。
可能是老天嫉妒我的聪明才俊,让我高考戏剧化地被调剂到了土木工程专业。
尽管是在满头大汉的专业就读,我仍然凭借一张帅脸与本校校花勾搭上了。
万万没想到狗血的丈母娘劝退之钞票砸脸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年十八,校内咖啡店,坐如喽啰。
在大学如烟世海般梦幻的甜蜜爱情与一千万附带把我送去国外顶尖大学计算机抉择之中。
作为真男人,在现实面前我不得不低下了头。
我的评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待我靠着这笔钱发达了再续前缘。万万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在知晓母上决定后,毅然决然约我见最后一面。
看着怀中哭着梨花带雨的漂亮女友,感受着柔软的身躯,这一刻再坚硬的石头也会瓦解。
我像往常一样给了她温暖的问候。
三秒后迎来的便是一阵刺痛,我手足无措地向后倒下,躺进她的怀抱,眼角入目是鲜血淋漓的胸膛,和沾染血色的小刀。
记忆最后一刻停留在女友素手轻抚我面颊,柔美的脸颊贴近我的耳边。
暖暖的吐息声与我逐渐失温的身躯形成了反差,熟悉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翼间。
“龚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低沉悦耳的声音同时也渐渐抚平了我求生的急促呼吸,带走了眼中最后一抹微光。
冰凉的雨滴落入眉心,思绪拉回。
左手下意识握紧锈迹斑斑的伞柄,右手轻抚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脚步不停地迈向的集市处。
龚廷抖动油伞上的水渍坐入店内。
“老板,来个老八**小烧鸡”
雨天使得店内生意分外的热闹。店内喧嚣的叫喊声,夹杂着酒菜的香味冲散了身上丝丝寒意。
“5文铜钱”
“哎哟,这不徐秀才吗,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店小二老八贱嘻嘻地打趣道。
“学到这么晚,看这仗势,我们天宇城又要出位举人老爷啦,这下终于不用被隔壁天安城的臭武人压一头了,成了举人老爷后开始修炼可别忘了父老乡亲呀”
老八自顾自地坐在龚廷对头,凑来悄悄道
“举人老爷,这是您的烧鸡,咱今天什么时候去勾栏听曲呀,顺便再来点烧鸡?”
“滚滚滚,你小子老实点,我龚廷是那种人吗?才不是因为雨天听曲费贵。我可是居家好男人,今天不在店里吃了,天色这么晚了,我急着回去”
龚廷拍过老八的肩膀,准备起身。
老八便递过烧鸡给龚廷“带给顾小姐的呀?真羡慕你小子,现在儒修入门有了着落,家里还有个漂亮姐姐”话语中藏不住着羡慕。
龚廷将烧鸡揣入怀内,单手撑伞向城南家中赶去。
城南处是块旧篱地,靠着打猎的钱和考中秀才时县里面发放的奖励,也算是建起了个尚且看得过去的农院。
将油伞小心翼翼地撑开放在墙角,他哼着勾栏小曲
从穿越者而言,尽管没有超乎常人的龙傲天金手指,但却比前世好了不少,这一世有了相依为命的臭老头,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陪伴。
所幸自己靠着前世的知识和今生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儒修上颇有天赋,九品开窍之后徐老头才让自己参加了童子试,
本来能在秋闱前突破至八品修身,徐老头却让自己一直抑制着界限。
说来这方天地的修炼法则非常新奇,分为武夫、道门、儒家、佛门、巫师、术士体系。每个体系似乎又分九品。
而作为黄级的黄宇城处在天、地、玄、黄四级城池的末端,信息可谓是闭塞。只知道旁边的黄安城专攻武夫之道,而天宇城主攻儒道。
由于体系的不同,儒修在下三品时期论武力值可谓远逊于武夫。因此常常被隔壁城讥讽满口之乎者也,臭读书的傻子。
从徐老头嘴巴套出的话来看,儒家的下三品分别为开窍,修身,仁者。
龚廷叹了口气,尽管儒家听起来儒雅随和,但初三品却可谓战五渣。靠着嘴遁能逞口舌之快外,打斗起来只有跑的份。
除了给自身增加信心,坚守道义的正道buff外,不能说是一点用没有,只能说是和实战毫无相关。
由于大量修炼资源被笼盖在宗门与政府手中,普通百姓仅靠民间流传的散装功法,意图登堂入境可谓是极难。
若是想入朝为官,考公体系则需要参与规定的官方考试,宗门同样如此。
视线回到柜内,一套女性素衣整齐地堆放着,上面悬挂着一柄黑格的细剑。
龚廷想起仙气飘飘的顾清夜不禁莞尔一笑。
一年前在童试回城的路上,戏剧性地在断崖路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少女,怀中紧紧抱着这把细剑。
想起少女醒来后先是呆滞,游离的目光,而后握起手边的利剑抹向自己的脖颈。
还好少女身负重伤,不然凭借自己儒修的孱弱身板说不定当场含冤而亡。
经过口舌之辩后总算是解开了误会,得知她叫顾清夜。
随后的一年自己便和这大冰坨子同处一室之间,可惜除了最初在她昏迷时上药时,照顾了对方,之后都是顾清夜自己完成。
回忆起少女绯红的脸,洁白的天鹅颈背,光滑的触感。龚廷不禁呼吸加重,面色局促。
顾清夜十分符合前世的三无少女,黛青色的眉眼,薄浅的唇,黑长直的秀发,以及笔直修长的玉腿。
可惜人冷冰冰的,憋不出几句话,常常数天不在家,据小二所述会随机出现在烧鸡店
日常相处模式甚是平淡,基本是龚廷在窗前读圣贤书,欣赏着佳人在院内起舞,大汗淋漓。
作为一个武痴,虽然他看不懂招式,但大受震撼,直呼这剑真白,真长。
深夜睡在邻床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白天被徐老头在书院拷打。
下堂相约朋友去勾栏听曲,看看漂亮姐姐,这番平淡的人生便已经十分满足了。
龚廷相信再坚硬的大冰坨子,嘴唇必然也是软的。只是不知道唇釉是否也跟她身上的薄荷味一样呢?
沉思中他瞅见少女散乱摆放在柜前的布鞋,出于强迫症,他下意识地提在手里。
掂量着布鞋的重量,突然想起前世玩的明日方舟,作为一个资深粥批,玉足控的恶名可谓是臭名昭著。
都说再漂亮的美少女也会脚臭,今天或许可以实践下过去贴吧老哥被熏的经历?
“砰...砰砰”怀着忐忑的态度,龚廷再次望了一眼门扉“这明明是我家,我为啥要跟做贼一样,支楞起来啊!”
鼻尖轻轻凑上,浅吸辄止,想象中的烤肉烟熏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少女一贯的薄荷体香。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修仙世界就是不一样啊”说罢他准备再闻一次
“你在干什么”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门前伴随着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