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苍生,为了大义,你如果今天真的要选择和我们作对,那你就是历史中的罪人,你真的要选择这样吗?”
白伊听着这番话,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看着对面那白袍男子那越发阴沉的脸,缓缓抬起了那已经被赤金色龙鳞覆盖了的拳头。
“去你大爷的苍生大义,今天你把她还回来,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做什么我都懒得管你,但是你要是那她去做你的牺牲品。”
白伊发眼神越发危险,而在他的身后,那仅仅是露出头颅便已经遮天蔽日的五爪金龙,缓缓凝作实体。
“那我非得把你脑袋扯下来当酒壶!”
“那便不必多说了,你不过是个自私之人,我本以为我们能走到一条路上,看来你当真是要为了那狭小的私欲而求死。”
而白袍男子闻此,大手一挥,日月星辰覆盖二人身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皆散发着令天下所有人都恐惧的威势,自不同方位向着中央那庞大的令人窒息的金龙奔去。
“行。”白伊双腿一蹬,转瞬便来到了白袍男人的身前,“你既然不把她还回来,那我可就把你想要的先抢过来了。”
四兽与金龙向撞,五中不同颜色的光自其中爆开,将整个梦境充斥的不剩半点空间。
“啊!”
白洢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她的脸上还不停的向下冒着冷汗,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又梦到……当时的事了。”灼热的心脏缓缓平津下来,而白洢身上的每个毛孔也开始缓缓向外喷吐着白色雾气,排放着热量。
抬手揉了揉头,感觉思维稍微清明一些后,她开始观察起来周围的环境。
“昨天……我好像……”
记忆逐渐从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的脑袋中涌出,自己好像是被姬如叶带到这里,然后和什么人喝了酒,还被那酒给醉倒了来着。
“等等,姬如叶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时她才注意到一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洁白纤手,刚想转头,便被某人搂住脖子,将头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白洢被吓了一跳,却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挣脱对方。
“不是,姬仙尊,我们一男一女,这样是不合适的,请您放开我,如此相近实在是不合礼数啊。”
“哦,一男一女?现在都还没发现,自己哪出问题了吗?”
姬如叶渐渐松开了手,戏谑的回应着,这下白洢才反应过来。
“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声音虽不至于粗犷,但也比现在厚重的多,倒不如说这如白灵鸟般清脆,只是普通说话,却如歌唱一般美妙的声音,怎么可能是自己发得出来的。
“哎呀,终于注意到了呢。”
满面笑容的姬如叶爬到白洢身前,将手伸在后者的面前,一面不大不小的圆镜突然出现,将现在的白洢映照在了其中。
“这是……我?”
大脑稍稍宕机了一会,随后原本已经停止喷涌白汽的毛孔瞬间功率全开。
雾气快要形成实质一般凝聚在了二人的周边,甚至慢慢的充斥了整间房间,如果不考虑床上开始惊叫的白洢,或许真有半分人间仙境的味道了。
于是等白洢缓缓平静了下来后,二人便形成了如开头时那般场景,白洢看着这显然不是宾馆的房间内,那面落地镜中映照着的自己,眼神呆滞,仍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洁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单薄的白色睡衣穿在身上,两个小小的山峰矗立在胸口。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下那陪伴自己,不算龙身的时间,来来去去也有个几百年的兄弟,就这样未战先去了。
至于给自己换衣服的人,不用说白洢也大概知道是谁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明明是愤怒与不解的质问,可用这张最说出来,却是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哀怨之感。
“嘛,也不能全怪我呢,毕竟说不定你内心里面,就是这样想得哦。”
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白洢转生一把揪住了姬如叶的衣领。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老子把老子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手捏的越发紧,白洢能感觉自己那已经沉寂了许久的愤怒不停上涌,尝试驱使着自己,立刻掐断眼前人的脖子。
可二人对视了许久,姬如叶也没有反抗,只是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最终白洢还是没做什么,只是一把推开对方。
“既然你说这是我内心的想法,那你就得给我一个我能信服的说法。”白洢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来到床前,一脸不爽的坐下。
“窥心粉,造化丹,以及心上人的心头血,三者合一,可令一人溯其本心本源,展现出自己最想,也是最希望展现出来的样子。”
姬如叶开始褪下一身纯白的睡衣,又换上了那身如烈焰般赤红的长裙,坐在镜子前打理起了自己的头发。
“心上人的心头血,那也不对啊,我哪来的心……等等!”察觉到了什么,白洢刚打算追问,但姬如叶却只是用一个“我自会说”发眼神,止住了她的话。
“这些配方是一位放在如今也称得上传奇的仙人交给我的,她是一位半步仙帝,至于名字,看你的反应,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姬如叶打理好,挽起头发,用一个发簪将其固定后,来到床边,一下子将白洢从床上抱了起来。
“你干嘛!”
察觉自己离梳妆台越来越近,白洢察觉到不妙,但凭现在的自己如果想不伤到姬如叶挣脱,那基本是没可能的。
于是白洢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在梳妆台前坐下,用一把看上去便不是什么凡物的梳子梳理起了自己的头发。
这也算不得什么,但恰好,那把梳子,白洢可在熟悉不过了。
“取吾一逆鳞所制,天下仅此一梳,原来是这样啊。”
不再反抗,白洢看着对方手中的梳子,突然感觉镜中为自己梳头那人的动作,不知为何,却是越来越熟悉了。
“那位前辈告诉我,你天生有两片逆鳞,将其中一片交给了她,见了这柄梳子,你自然会相信我的。”
“你就这么信她?”
听到白洢这话,姬如叶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摸了摸那柔顺的白发。
“我信的不是她,而是……白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