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舒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轻轻将铁勺放在盘子上,抬头看向鹿眠,“我吃好了,走吧。”
鹿眠眼眸睐了睐,女人伸出手,白皙的指间夹着一张餐巾纸。
“擦擦。”她把纸递给了嘴角沾着饭粒的明望舒。
“不用那么急,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呵呵,我信你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已经认清了自己这个室友是个非人的事实,明望舒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鹿眠并不在意少女的态度,她起身,不紧不慢的往食堂窗口走去。
“跟上。”
女人的声音还是那样带着冷意。
“哦哦。”
明望舒将餐巾纸随意团了团丢在餐盘里,赶忙跟上鹿眠。
二人就这样一路进了食堂的后厨。
怎么说呢,明望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室友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站在窗口前,一看就像个鬼的食堂大妈竟然就跟瞎了一样,对她们二人熟视无睹。
emmm,这话也不对,应该是说对鹿眠视而不见,至于跟在鹿眠身后的她嘛......
明望舒想起对方那充满恶意与阴郁的眼神,瘪了瘪嘴,估计那大妈想把她做成菜的心都有了。
“到了,我很期待你的手艺。”
鹿眠停下了脚步。
明望舒打量了一番这尚还算干净的地方。
锅碗瓢盆什么的都很齐全,但意外的都没有落灰,灶台上还有刚刚使用过的痕迹。
就好像之前有一个人才离开。
她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冰箱。
也是,在所有都是黑色的厨具储柜中,白色的冰箱简直不要太显眼。
本就因为所有东西都是黑色的原因,后厨并不大的空间里,每一丝气息都刻满了压抑。
而在此刻出现的冰箱,就像是一人独自走在黝黑深邃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盏路灯,只是那路灯下还站着一个背对着你的人,诡异古怪到了极点。
明望舒眸色微暗,她想到了自己以前看的那些推理灵异类小说,冰箱这种东西,往往里面都会放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肉团组织。
很恶心。
特别是对一个刚刚吃完饭的人来说更恶心了。
“怎么了?站着不动。”
鹿眠侧头看向望着冰箱,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少女。
“...没什么,室友你想吃什么?”
明望舒掩去眉间微隆的鼓包,询问道。
“喊我名字;吃什么都可以。”
“好的,鹿眠,那我随便做。”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逃避是没有用的。
明望舒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冰箱。
“嘎吱。”
兴许是用了很久的缘故,轴轮间发出了微微刺耳的声音。
“选好了?”
鹿眠走到了后厨唯一的一把椅子那坐下,她翘起腿环着胸,看向一直保持着拉开冰箱门的明望舒,挑眉问道。
“选..选好了。”
明望舒的话说少见的带了份迟疑。
这迟疑真的不是她想带的,而是这冰箱里面太不对劲了。
明明从外观看那么老旧,就像是使用了很久一样。可内里偏偏就好似被人整个翻新了一般,连食物都是新鲜整齐的排排坐。
好违和。
明望舒舔了舔虎牙。
结合她一进来看到的场景,仿佛刚刚有个人或许碍于冰箱是个重要道具不能整个搬走,所以拿了工具把除了外壳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部换成了新的。
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默默侧头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鹿眠,总不能是为了她这个好室友要来后厨吃饭?
甩了甩脑袋,明望舒告诉自己先把饭做完再说,这个疑点暂时记下再说。
她拿了两个番茄,两个土豆,一些肉和蛋。
两个菜应该够了。
她走到灶台前,起锅、烧油,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样子。
油烟渐起,香味飘出。
鹿眠撑着下颚,瞧着忙的风风火火的少女。
凭她对明望舒的了解,在冰箱前踌躇估计是因为违和感吧。
大约是左淼在听到自己让她做饭后,连忙把冰箱里面翻新的,毕竟那个冰箱之前可不是装什么好东西的地方。
她看着明望舒忙忙碌碌的样子,冰冷的眼底慢慢有了温度。
狭长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怀念吧。
怀念,自己尚且为人的时候。
“别乱动。”
明望舒:!
突然,明望舒的耳边传来鹿眠的声音,冰凉的吐息激得她身子一僵。
等等,你干嘛!
手,手摸哪呢?!
还有我的锅,锅里还有菜呢。
“怎么——”
“嘘。”
明望舒刚想询问鹿眠她在那坐的好好的,突然飘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干什么?
请尊重一下自己游戏好吗?
这是灵异恐怖副本,不是充斥着粉红色泡泡的感情剧,所以不要在厨子烧饭的时候环住她的腰。
没有浪漫的,真的!只会因为被吓到崩自己一身油。
“别出声。”
身材高挑的鹿眠将明望舒笼在怀中,她的唇靠在少女的耳边,话语中带着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熟悉后拆去冰冷高墙的温和。
【怎么了?】
很明显,对方的这个举动并不是为了故意吓她,而是发生了什么明望舒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她用食指在鹿眠放在自己小腹的手背上轻轻写下了三个字。
女人的身子一僵。
很痒。
这痒来得猝不及防。
就像是春天刚抽条的嫩芽轻轻吻过春风,也似晒足了阳光的小狗,撒着娇叼着毛茸茸的尾巴给主人摸,猝不及防的悸动令她一瞬间组织好的语言卡在了嗓子里。
【?】
见人许久没回答自己,明望舒眨了眨眼,感到奇怪。
【???】
还是没有回答,明望舒有点炸毛。
干嘛啊这是,话也不说,占她便宜啊这是。
【有声音】
就在明望舒的耐心已经快宣布告罄了的时候,环着她的女人才慢吞吞地在她手心中留下三个字。
好痒!
怕痒人士明望舒不自在的搓了搓手,第一次感觉不能说话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过...她的这个好室友说有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声音?
就在明望舒想继续问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好像从坏掉的收音机里发出的沙沙人声。
“我的腿呢?”
“你能帮我找找我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