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舒身子僵硬极了。
她默默地转过身,发尾沾着凉气扫过后颈,鎏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蒙上了层微妙的心虚。
“那个...你生气了?”
少女一向悦耳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弱气。
好吧,她暂时还不想和这一个免费劳动力2号闹掰,适时地示弱,有助于掌握主动权。
毕竟不是有个词叫做欲情故纵来着?
认为绝对不会翻车的明望舒自信的想到。
“生气?”
鹿眠似是无意地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她的语气很冷。
“嗒、嗒、嗒。”
女人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从昏暗的角落走到了明望舒的眼前。
鹿眠柔顺亮丽的秀发被其高高的扎了起了,鬓角的逃脱的发丝随着对方的步履轻轻舞动。
她很高,身材匀称窈窕,哪怕粗陋的病号服也无法遮掩其身上卓越的气质。
可明望舒不知道的是,鹿眠的走过后的道路下,深深扎根着无数呢喃低语、蠕动不安的黏腻肢条在挣扎着破笼。
“你是在同我扯开话题吗?”
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比自己稍矮的少女。
她能将瞧见对方的发旋,能瞧见其姣好的容颜。
可唯独,在那副讨喜的皮囊之下,少女一点也不愿跳动胸腔中的血肉
——她始终将自己当做看客。
这样可不行。
破局者不愿入局,又谈何破局?
一次又一次的重来,一次又一次的将祂们所有人的伤疤揭开又撕去,供给他们臆测,供给他们谈资。
供给祂以苦痛做弦,哀歌奏曲的欢乐。
这一切早就够了!
祂们早就该死了。
而不是再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可笑的任务,将发生在祂们身上的所有一切暴露给这群玩家看,给他们利用。
身为鬼王,看着自己熟悉的朋友、认识的人,一点点地成为行尸走肉,鹿眠早就受够了。
她早就想反抗祂了。
反抗那个创造出无限剧本,拘禁所有人魂魄,不肯放祂们离开的祂,那个只知欢乐的*&(%……&*%!
所以,明望舒必须入局。
七个人的游戏。
那个第一天晚上进入的玩家分明是被她亲手杀死的,可是第二天同样的位置,却出现了一个明望舒。
而七人却依旧是七人。
她顶替了那个死掉的玩家。
但是,她却仍然是人类,还拥有面板。
如此...那个在鹿眠脑子里反复演练了上万遍的剧本终于盼来了她的演员。
“额,我没有。”
明望舒抬头与鹿眠对视,意外的,明明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生气,可她的眼睛古井无波,好似一潭死水,令人望不进去。
一向习惯于通过眼睛观察对方的明望舒感到了几分棘手。
对方拒绝了她的冒犯。
这是在之前都没有的举动。
突然的改变激起了明望舒的警惕心。
少女面上神情未变,装乖卖萌,左手却悄然背到了身后。
“没有?”
女人的嗓间溢出一声冷笑。
几步上前。
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到纵使明望舒的眼睛察觉到,但由于身体的改变未能及时做出相应的抵抗,以至于少女被鹿眠握住手腕,强硬地抵在了墙上。
明望舒的反应很快。
她立马便试图脱困,左脚用力朝鹿眠的两腿间踹去,头重重地向前一砸。
可谁料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的黑色软体肢条猝然从少女润白的小腿往上缠,一圈又一圈,像是贪婪的饿狼,将柔软的大腿勒出丰盈的腴肉。
然后猛地发力,将明望舒的两只腿大大咧咧的分开,紧紧的压在墙上。
女人像是审视着餐盘上赤裸羔羊的优雅食客,她的膝盖不紧不慢地顺着少女分开的双腿,暧昧危险地抵在了腿心。
而砸在鹿眠锁骨处的脑袋,非但没把人推开,反而因为对方如一块冷寂的石头似的,硬的发指,令明望舒的额头一下子通红,眼尾垂上了泪花。
——好疼!
明望舒的眼睛水雾雾的,鼻头红红的,小嘴撅的跟能挂油瓶一样。
“你干什么啊!”
个人体质问题,明望舒很怕疼,怕疼怕到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所以现在。
甭管鹿眠生不生气,反正她是有了一肚子气!
“这话不应该问你吗?
你想做什么呢?室友。”
女人精致的面容倏忽凑近。
鼻尖对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二人彼此的肌肤。
她纤细的五指漫不经心的插进明望舒的指缝,另一只手轻轻挑去白皙手腕上刺目的艳丽红绳。
鹿眠指尖冰冷的温度激得少女身子一颤。
不是,什么叫她做什么?
明明是鹿眠莫名发难,怎么听她这话说的,好像罪魁祸首是自己一样。
明望舒感觉胸口憋了一肚子气。
好想杀掉算了。
她烦躁的舔了舔虎牙。
“什么叫做我做了什么?明明是你突然发难,怎么还怪到我头上去了?”
“是吗?”
鹿眠的话音落下。
原本缠绕在明望舒大腿根的肢条忽的又猛然往上窜去。
“鹿!眠!住手!你要干什么?”
滑腻的触感从皮肤传到大脑,奇怪的感觉一阵又一阵伴随肢条的上爬,像是海浪一样扑打着明望舒。
她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莫名其妙丢身的。
“怎么,装都不装了?放开我!”
鹿眠没有说话,只是黝黑的双眸愈发晦暗,在狭小的病房里隐隐闪烁着幽幽的光。
动不了!
力量差距太大了!
明望舒的镇定第一次被打破。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毫无成效。
明望舒:!
混蛋!
那肢条越界了。
祂们顺着大衣的下摆嚣张的滑了进去。
少女纤细的腰肢沾染上暧昧淫|靡的透明水痕,黑色与白色,肢条仗着明望舒拿自己没办法悠悠然继续往上探去。
祂似乎...对白软的鸽|乳有很大兴趣。
明望舒不想在这暴露那把匕首,暴露自己的底牌。
可是,那个肢条,那个鹿眠实在是欺人太甚到极点!
“唰!”
“刺啦!”
“变态,疯子!混蛋!王八蛋!”
肢条被斩断,可是祂也完成了其主人交给祂的任务
——大衣撕裂的碎片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房间的地上。
大片赤裸的雪白肌肤暴露在满是凉意的空气中。
明望舒捂住胸口,左手握刀,眼神冰冷,狠狠地瞪着笑的诡异的鹿眠。
女人的眼角不知何时洇开了大片的绯红。
她的笑容中透着古怪的疯与肆意。
嘴角的弧度暧昧又玩味。
鹿眠没有反驳明望舒的斥责,反而是低低地反问她:
“你难道忘了,这里叫什么了吗?”
忘?
怎么可能忘?
疯人院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