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间低头，看着吕渊笑眯眯的模样。
如同被泼了冷水，生气所带来的灼热霎时间冰冷。
恰逢此时，侍女端茶上来。
吕渊轻轻举了举茶杯，“我能小赚，你也不亏，牧管事，这是很好的合作不是么？”
牧间挤出一个笑容，“吕公子要是去搞商业，肯定能闯出一番名声。”
再度坐下软椅，牧间叹了一口气，“罢了，把客人吸引回来，也能带动其他的商品。”
“八品灵力丹提供30瓶吧，剩下的20瓶换成八品回春丹，价格不变。”
“成交，不过清单我要再写一份了。”
牧间疑惑地看向他，“灵力丹和回春丹的材料我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再写？”
“我对大部分的材料年限有比较严格的要求。”
牧间嘴角微抽，“您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你能提供上好的材料，我自然能炼出品效更好的丹药。”
他再度举杯。
这一次牧间没拒绝，和吕渊轻轻碰杯，“茶水也可以为合作庆祝而干杯？”
“以茶代酒，有何不可。”
一饮而尽，吕渊将丹药尽数拿出，铺满了一张小桌子。
牧间看了几眼后，对侍女点点头，“取54枚灵晶出来。”
“好的大人。”
侍女一走，吕渊和牧间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聊起了家常。
封月翎一直坐在吕渊身边，双腿内八字相抵，两只手捧着茶杯，递到了唇边却迟迟没有品尝。
视线不断地在吕渊和牧间身上往返。
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
师兄这算是赚得多还是赚得少？
很快，侍女拿了灵晶过来，交到了吕渊手里。
吕渊起身，“既然目的达成，那我也就告辞了，炼丹材料明日送到仙衍宗就好了，每周六我都会来的。”
“不再坐坐？”
“下次有时间再坐吧。”
看着吕渊从楼下大门走出，注视其背影，牧间叹气一声。
那侍女走到边上，侧目询问道，“大人，不忠告一下这位吕公子么，他会被其他的商会盯上，很危险的吧？”
牧间一笑，“不敢明着动手的，毕竟是柳真人的弟子，不过暗地里的教训恐怕免不了。”
轻轻拿起茶杯，“不过我倒不清楚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不像是没考虑过后续的那种类型啊。”
他轻轻一抿一口茶，便将杯子放下。
“上好的天山茶，可惜凉了。”
......
出了商会，吕渊与封月翎逛在街上，市集中各样的商品转移了封月翎的注意力。
她双眼微微闪烁，路过一个摊子，兴奋地摇着吕渊的手臂，“师兄，买两个这东西怎么样？”
摊位上，挂着许多美玉做的小人。
有巴掌大的，也有拇指大小的，但小人的容貌与衣服细节都非常明显。
看着就像是超精细的小手办。
摊主一笑，对二人介绍道，“可以根据二位的容貌雕一个哦，所用的乃是可以促进周身灵气循环的澹玉，拇指大小的只要3枚灵晶。”
封月翎脚步一顿，对吕渊讪讪一笑。
“算了吧师兄，蛮贵的。”
吕渊一笑，对摊主道，“雕一个吧，我师妹模样的。”
封月翎又扯了扯吕渊的衣服，“师兄，算了吧。”
她不是不想要，只是3枚灵晶。
实在是太贵了。
“好吧。”
对于师妹的懂事，吕渊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道，“改天师兄给你雕一个。”
不就是手办嘛，谁不会弄啊。
但不得不说，富人区这边的街道，确实不是现在吕渊能够消费得起的。
大多数商品，都是以灵晶来当钱币。
但贵也有贵的道理，确实很多好东西。
只可惜，目前只能看一下。
而现在按照自己的效率，一周能炼出的丹药，也就是在悦林商会交易的那一些了。
不买什么东西，但也一直逛到了傍晚。
二人回到仙衍宗后，小莫便找了上来，“少爷。”
“嗯，你来得正好。”吕渊将灵晶分为了两份。
一份先递给了封月翎，里面有30枚灵晶，节约一点够师妹用一周了。
另一份20枚，递给小莫。
剩下4枚，自己留着备用，顺便修炼看看能不能快点突破筑基期。
然而小莫摇了摇头，将她的那一份给了封月翎。
封月翎顿时不满地看着她，“小莫你什么意思？”
小莫淡淡道，“我不需要这个。”
封月翎眼神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寒冷，“你不是在让我吧？”
“我平时使用宗门的积分就够了。”小莫拿出她的玉牌。
轻轻一划，上面显示着947积分。
在仙衍宗，换算下来50积分的消费力就相当于1枚灵晶了。
而每个新入门的弟子，会送100点积分，后续的获取难度很大。
封月翎还是抿着嘴唇，久久未语。
吕渊见状，摸了摸封月翎的脑袋，“好了，你不是想尽早金丹么，50枚一周，也够了。”
“嗯。”
她轻轻点头，虽然收了，却也极不情愿。
吕渊无奈道，“别总想着和小莫比，她修炼时间比你多了两年，境界比你高不是很正常吗，你锻体许久，同阶小莫肯定打不过你，就算现在，筑基后期的小莫都不一定能敌得过筑基初期的你。”
封月翎嘟嘴，“每次和小莫对练，她都让着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莫视线瞥开。
吕渊一笑，“好了，先努力金丹吧，你不是说，等到了金丹还要送一件礼物给我吗？”
“我......”封月翎脸色一红，又看向了眼小莫，“之后我会偿还你的。”
说罢，逃似地踏上飞剑，离开了。
吕渊等她飞远，终于是叹气一声，“月翎什么都好，就算调皮也蛮可爱的，就是好胜心太强了。”
小莫没说话。
吕渊索性直接看向了她，“刚刚把灵晶给月翎的时候，你把‘我不需要这个’换成‘你比我更需要这个’，那样她的心情就会好受很多了。”
小莫食指抵在唇边，似乎是思考。
过了一会，点点头，“嗯，记住了。”
说罢，又看向了封月翎离去的背影，“不过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是您的侍女，这是应该的。”
吕渊白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她是你的小姐。”
小莫轻轻摇头，“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