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低!渡低!渡低!”
精神病院外停下了一辆救护车,几位身着白大褂的实习医生推着急救架车奔向屋中。
病房内惊呼声四起:
“快止血,他快不行了!”
“不,先带氧气罩,他现在因缺血而导致呼吸困难。”
“让让,都tm的快让让,医生来了,闲人避开。”
“快让开,要出人命了。”
“快,让他隔壁的床098号患者何云飞带走,他xx的就是一个疯子,别让他过去捣乱。”
何云飞拼命挣脱医护人员的双手可还是无能为力,疯疯癫癫,满脸尽显痴狂。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不停地用杂乱无章的话语嚎啕大叫:“他现在可真美呀,胸口流出血液像夜色中永不凋零的玫瑰。”他脸色微红,像一位在欣赏文化作品的观赏者。
可随后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的眼眶微红,没一会儿流下泪水。
“睿渊啊!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们在干什么,快去救他啊……”他止不住眼角留出的泪水,嗓子也早已沙哑。
“我也要跟着去,院长!”他深情的望向院长也迎来的却是电棍散发出的电流。
“院………………”他口吐白沫,双腿瘫软,倒在床上。
“真的是,一个不够又来一个。当我是什么,活菩萨吗?你跟过去犯了病他被你害死了怎么办?一天天竟给我捣乱!”院长发出无力的吐槽。
救护车上,主任握着睿渊的手,急忙问道:“还能挺下去吗?现在有什么感觉。”
陈睿渊虚弱的微笑,无气色和温度的皮肤像在看一具死尸,惨白的嘴唇轻微张合,一吐一息间是生死的诀择。
………
救护车驶出精神病院,渐渐远离,直到在远处缩小成一个圆点。
精神病院的院长已经差不多70出头,雪白而稀疏的头发和满是褶皱的皮肤在他的打扮一下显得年青。
至于发生这种事,他也渐渐觉得是理所应当。他很累,憔悴,身旁的公务一时无刻在增多而自己的精力也越来越少。他一时无刻的精心管理整个精神病院,危险物品也适当远离他们,为什么他会受伤。
院长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包黄鹤楼,他蹑手蹑脚从中取出一根,再从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上火。他吸了口,嘴中吐出云气,浑浊的眼眸透露着忧愁,活了半辈子的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患者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病人是怎么伤到自己的。
院长在精神病院中碰到很多病人,这些病人有的是搞文化的有的是搞音乐的也有的是搞占卜算卦,他平生最差遇到的精神病患者也只是一个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装模作样为其他患者治病。
“院长,装修师傅已经收到通知了。”一位主任说道。
“很好,请他们在这个患者的房间中摆上密密麻麻的监控器,我就很好奇他是怎么能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的!”院长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息。
“明白,我们也会12个小时加倍重视他的。”主任附和道。
“对了,小刘啊。”
“怎么了,院长。”主任不惑。
“记得去祥龙陵墓那里的人谈拢,多多少少准备一块墓地。要不然…”院长看向急救架上的陈睿渊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主任。
“后续要做足准备,如果他没有挺过去……,算了,听天由命吧。”
救护车停向医院,院长也叫了辆车回去。
主任看向院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成。也许他并不算什么圣人但是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院长。
他了解,他明白,院长很累,病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揽在他一个人那半驼的肩膀上而且时刻挂着笑脸。
抢救室亮起红灯,睿渊面无表情躺在了手术台上任由一群操刀医师指挥。他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一切步骤如同被写出的指令般操作。
这个他第十次来到这里:同样的医院,同样的急救室,同样的主刀医生。
其中不免有几个医生发起牢骚:
“怎么又是这小子,上个月刚出院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伤得这么严重。”
“身上并无其他份痕,只是心脏处被不知明物品捅穿。”
“病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了,快去输血。”
“血压直线下降,心率却高于常人…”
睿渊盯着手术灯露出惊慌失色,恐惧道:“不,我不要回去…有人要杀我,接二连三想要完全杀死我,他掏空了我的身体挖出了我的心脏,他还痴心用黑雾和粘液包扎我的伤口!”说着举起了他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左手。
主刀医生对他说的话有些心烦,差点咆哮道:“黑雾?粘液?想象力真非富啊。我看你想自杀还不找个好借口,半死不活还要求救于我们。”
主刀医生拿出麻醉剂注入针筒中,可在睿渊眼中就是医生把一滩墨绿色粘稠的活动的触手怪反复挤压溶解最后装入一个未知存储容器内。
“不,我不要。你别过来!!”
“少废话,不扎呆会儿疼死你。”
随着麻醉剂的注入,睿渊渐渐失去知觉。经过了数小时的紧急抢救,他暂时脱离危险被搁置在离医生最近的病房中,四肢都被束缚。在他前面椅子上坐着一位老练的男子,他的存在就是位了时刻监视这个自残系数疾高的精神病人。
他拿起手机默默刷起抖音,他一直保持沉稳冷静的神情但是早已内心慌得一匹。在他面前是一位危险系数极高的病了,虽然手脚束缚,但是过不了一会就会解开并且拿刀杀了他。(此为他的幻想,真实是睿渊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每次睡觉都会保受摧残,他只能紧绷着神经无聊地看向窗外的风景。)